“未深究,请告示!”靖王依旧一副淡雅姿态。
“众亲王中,靖王才干最为突出,不仅熟练军事,还有治世之才,所谓功高震主,皇上对靖王早有警戒之心。
吴太师不仅担心将来靖王反叛夺权还担心靖王迟早向吴太师施展报复。
我查了许久方知道,原来靖王父亲是含冤而死,当年靖王惨死背后有许多隐情,吴太师与此事大有关联。”
靖王眼里罩下一层阴云。
完颜墨还要细说,靖王却出声打断:“所以,你邀我来此是怂恿我叛变?”
“此言差矣,我是为靖王谋条生路,当然,此举也不全为靖王,将来如果靖王登基,还请不要忘了我今番助臂之功。”
“将来的事太久远,眼下,你确可助我一臂之力。”说完话靖王忽一掌拍翻食桌,脚下一点地,纵身而起,双脚在侧翻的食桌边缘借力,身子呈俯冲之势向完颜墨扑去,单手呈鹰钩状直逼完颜墨脖颈。
完颜墨不闪不避,睫毛都不曾扇动一下,一副对眼前之事了然于胸,尽皆掌握的恣态。然而,出乎意料之外地发现,靖王只在面前晃了一下便急速撤了回去,自顶帐上方下落的一张金丝网扑了个空。
原来靖王只是佯装进击,冲高只是为了抓住悬在空中的一条帐幔,在欺近完颜墨之时,完颜墨的注意力全被其右手吸引,未料其左手已缠上帐幔于空中施力改变自身运动方向。
金丝网扑了空,帐内立即涌现四名武艺高强之人与靖王交战。靖王的剑与对方的朴刀在空中交织成一片绵绵密密的网,网中不时有火光闪耀。
眼看已方兹重金纳请的名将高手渐被靖王以欺山倒海的剑势压制得只余招架之力,完颜墨犹豫地抬起一只手,手肘支于椅子扶手上,摊开手掌的手怔怔举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大手往下重力一挥。
四名高手均已挂彩,各已拿出搏命的架势相抗,完颜墨急于改变劣势,但见自己手势过后,后边无一丝反应,心生焦虑。
再次抬手、挥手,给予更明确的指示,等了片刻,依然未有一丝反应。
“完颜将军即便将手摇成打风的扇子,怕也等不到你想看到的情形。”靖王忽一身轻松立于完颜墨身前,“那几名躲在暗中施毒的鬼蜮魍魉早已被收拾了。下次,务必记得不要做出无谓的牺牲而暴露机密。”
在那五名舞姬倒下之时,靖王就已听出那三名暗中施放毒针之人的方位,在与四名高手对决之时,已趁隙将那三人解决。
“哈,靖王以为,我就只准备了这些吗?”完颜墨依旧镇定,“从靖王入帐开始,就已经中了毒。靖王现在是否感觉头重脚轻、四肢酸麻?
不必细品,靖王且仔细看看自己的手背,方知我说得是真是假。”
靖王果然抬起手查看,就这片刻分神的功夫,完颜墨从椅子下取出一只弩,对着帐顶射出一根带着勾头的牛筋索,随即动作十分利落地拽紧牛筋索荡了两圈后冲破帐顶,飞出天外。
靖王在感知完颜墨黔驴技穷以扯谎来获取逃跑时间后,即以一副猫戏老鼠的神情看着完颜墨笨拙出逃,待他飞出帐外,靖王执起手中长剑,一阵龙呤虎贲,继而冲天一跃,飞出帐外,同时将体内八荒之力尽贯注于剑,一个亢龙回首,怒礡云天,长剑携着辟天开地、冲蒙拓荒之凌霄剑气霹空而下,顷刻间,碎布、木渣、山石,尘烟满天飞,完颜墨聚千人之力精心铸造的灵霄宝殿、旖帐金樽尽皆毁灭。
一番畅快淋漓的尽情发泄后,靖王舒出一口长气,转眼见完颜墨在一群护卫的环护下急急往山下奔逃,即刻提剑追去。
一路遇不少蛰伏的暗卫,在与暗卫缠斗过程中,完颜墨已步出数千步远,然而,终是在崎岖的山路上环绕,直线距离并未拉开多远。
摆脱了又一个以毒作利器的暗卫,靖王从七、八仗万仞绝壁上直身而下,轻身飘落于一块岩石上。极目四周,未见半条人影,见地上有凌乱的脚印。
循着脚印,来到一处岩洞,洞里漆黑一片,朝深处扔一块石头,听见一声脆响之后泛出幽然回音,里面空间不小,靖王犹豫片刻后,抬脚走了进去。
片刻后,洞里传出一声怪叫。
洞外棘石后跳出一个身影对着那洞口大声呼喝:“把洞堵上,快!快!堵上!”
七、八人合力抬来大石块堵住洞口,原本可容两人进出的洞口如今只能容得一颗脑袋探进探出。完颜墨从怀里掏出一卷烟叶,以火折点燃后扔进那窄小洞口。
做完这些事,完颜墨才从不安中定下神来,听见洞里传出闷呼声,心情大好,一时忍不住洋洋得意向着洞口大声喊:
“靖王你有今日,怨不得别人,只怪你狂妄自大,不识抬举!实话告诉你,吴太师正想方设法收编你的十万边城军,你一死,不仅你的十万军尽归朝廷,你脚下这片土将归于我大金国。
你努力经营、奋力拼搏守护的这一切终将不属于你,你辛苦辛苦奔劳一场却是为他人织锦添花,我若是你,死不瞑目啊。
你我暗中斗了许多年,是敌也是友,许你一句承诺,将来,你这边城,我会替你好好经营的。”
“一个边城,怕是满足不了你的胃口吧。”顶上方忽传来一声低沉朗音。
完颜墨大惊抬头,见靖王浑身轻便倨蹲于洞口上方,悠然的神情似在观戏。
“你……你……”完颜墨惊得语不成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