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皇后叫住太子,气馁声道:“倘若你一定要将她带回来,须得有制伏她的利器,否则,即便是找到她,她未必肯乖乖随你回来。”说完皇后自床边梳妆台上取过一只精致小巧的盒子,递给太子。
“这是什么?”太子伸手去接盒子,不料盒子忽然弹开,从里面喷出一股带异香粉末,未几,太子觉一阵头晕,随即浑身发软,倒了下去。
……
太师府周边围着数不清的百姓,其间有不服太师政令的学子、商人,有与太师之间存公仇私怨的官属或百姓人家,有觊觎太师府财物的匪盗,亦有心怀道义来此呐喊助威渴盼恶人得到应有下场的正义之士,还有一些看热闹的甚或其它。
百姓围府已有不少时日,天子脚下发生这样的事,震惊朝野。皇上的态度尤其耐人寻味,既未下令拿办太师,亦未用心镇压百姓,采取一半放任一半管制的措施,是以围在太师府周边的百姓经久不散。
太师府北门三百米开外一座九层塔楼上,聚集着十数人,这些人两两组合各守着一樽金身火炮,炮口已对准太师府,地上堆放着许多特制的九孔胶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油的气味。
为首之人李络双目紧紧盯视着太师府主院方向。
时近申时,太师府上空发出一道线性红色烟雾,李络沉着一声喊:“点火!”
浸了火油的九孔胶弹从金身火炮炮口弹射而出,飞向太师府主院,须臾,太师府一片火海,从塔楼上望去,可清楚瞧见太师府里的人仓皇奔逃。
过了约莫一袋旱烟的功夫,太师府主院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响,庞大宏伟的主院房屋顷刻倒塌。少顷,一群各自背着沉甸甸包袱的黑衣人从太师府周边涌现,他们施展着轻功如幽灵一般在太师府内外行窜,将随身包袱里的金银珠宝沿路抛洒。
太师府周边围着的百姓们在听到轰响之后,起先受了惊吓慌忙奔逃,跑着跑着听闻身后有人兴奋嚷闹,回头一瞧,大伙纷纷折返,也有从里头往外奔的,怀里均抱着不少金银珠宝,好些往里去的和往外奔的人为了抢夺财宝打了起来。
“大家快别抢,太师府里面满地都是金银珠宝啊!”围墙上有人大声高喊。
闻言,众人各凭本事翻墙越壁,没本事的齐聚一块想方设法破墙。
未过多久,太师府围墙豁开数个窟窿,百姓蜂拥而入,众人沿着珠宝散落的方向一路奔至主院,皆发现坍塌的屋脊瓦梁下埋着许多璀璨耀眼的宝物。
众人齐心协力刨开一层又一层砾石瓦片,发现不断有惊喜,越来越多的百姓加入刨坑队伍,半个时辰之后,众皆心旌神驰、讶叹不已。
眼前的金池玉林恍得人头晕目眩,而这还只是庞大的储宝地宫里的一个角落,看那金砖玉器排列的方位秩序,显然纵横深处还有无限延展性,可以想像,待全部挖开来,露出地宫全貌,定然十分壮观。
太师的亿万宝库就这样浮出了世,以猝不及防的方式呈现在世人面前。
太师府北门外的街道上,关新妍撑着一把画有梅花图案的伞悠然走着,看着一丛又一丛御林军从身边急速奔过,暗想,这回,皇上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姑息太师了吧。
街道上行人稀少,地上一片狼藉,数不尽的货品被弃置于地,地上吃、用等物事经兵士们踩踏过后脏污不堪,街面更显得污秽凌乱。半个多时辰之前,此处还是个十分热闹的市易场所,百姓们听闻太师府有金子可以拣纷纷丢下手头活计争先恐后跑去拣金子去了。
关新妍弯腰从地上捡拾了几样用得着的物事,当即乔装打扮一番,化妆成一个普通难民的样子。快要走到街道尽头的时候,身旁出现一个瘦长身影,关新妍侧头看了一眼,看清来人面貌之后将伞随手弃了。
左右无人,关新妍对李络声言:“皇宫已是不必再回去了,太师约我在观澜寺会面,此行怕是凶多吉少。”
“主子一定要去吗?”李络僵着脸声言,暗卫的职业习性使其表情管理失控。
“一定要去,因为有个人等我去赎。”
“在下谨听主子安排。”
关新妍沉叹一口气后,声道:“对方人多势众,必已在观澜寺布下了重重陷阱,我也不知道前路会遭遇什么。你和那些鹰卫皆装扮成难民的样子分头上山,到得观澜寺后见机行事吧。”
“是!”李络悭然声应,一副以服从为天职的神态,似是无论前方是刀山还是火海都将勇往直前。
关新妍神情一阵黯淡,隐隐觉得愧对这份赤胆忠心,很想信心满满地带人打个漂亮的翻身仗,可是现实是,战场和规则都是敌方设定,对方分明摆了个请君入瓮的姿势,已方十分被动,只能随机应变。
“那些火炮都藏好了吗?”关新妍忽地转移话头。
“皆已藏好。”
关新妍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太师若知他费尽心力研制的火炮炸了他自己的老窝,而后,被人从自己府邸搜出作为纵火烧东南市街的证据,该是十分窝火吧。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经过昨日半日的勘察,已然查出东南市街纵火案的原委,一切都是太师的计谋。今日让李络带人截了太师的火炮,用完之后物归原主。官员查抄太师府金银宝器的时候,必然也会发现这些金身火炮。
“在下不仅将那些金身火炮放入太师府,还将制作、提供火油及九孔胶弹的几名作坊坊主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