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庄主听完关新妍讲述,面现了悟之色。
这时,娄少庄主亲自捧着茶托走进来,将两杯热茶置于案几上,随后伫立一旁。
娄庄主朝娄少庄主看一眼,说道:
“豁儿,你去忙你的吧,为父要向关神医讨教些养生长寿之事,你听不听都无关碍。”
娄少庄主听话地恭身退下去。
“娄庄主有话要对小生说?”关新妍面露新奇说道。
“呵呵,”娄庄主淡笑两声,随后说道:“你瞧老夫这犬子如何?”
关新妍一怔,如实道:“孝顺、听话、礼貌、慷慨。”
娄庄主点点头,然后随意道:“作为晚辈,作为朋友的确无可挑剔,那作为夫君呢?”
关新妍刚喝下去的茶差点喷了,慌忙说:“娄庄主问小生这个,不太合适吧。”
“如何不合适?莫非你看不上我这傻小子?”
闻言,关新妍语骞,古人对婚姻大事不都十分慎重的吗,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每道程序都十分慎重繁琐,所以古人一生只够爱一人。
堂堂娄庄主怎不按牌理出牌,思维如此跳脱,说话如此真白,哪里像个古人。
“娄庄主即便想做月老红娘,是否应该先问问小女子是否婚嫁?再问问娄少庄主对小女子是否有意?”
“哈哈,……”娄庄主大笑,随后说道:“对不同人当然就得用不同策略方法,你可不是一般人,一般女子没你这么聪明伶俐,没你这么学识广阔,没你这么果敢坚韧,没你这么胆大妄为。
你不是个能被世俗偏见套牢的女娃子,老夫亦不是那食古不化的老顽固,即便你已成婚,只要你愿意来我富田山庄,老夫便愿将你迎进来。
至于我那个傻小子,他若能娶到你,那便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他若敢说个不字,老夫立马敲断他的腿!”
关新妍并未因娄庄主对自己大肆褒扬而洋洋自得,她只是淡淡笑了一声,随后温声说:
“娄庄主方才还说自已不是食古不化的老顽固,小女子刚刚感念娄庄主思想开明,可转眼,娄庄主便要挥舞起长辈权威的大棒子威胁自己的孩儿去娶一位他丝毫无感的女子。
娄庄主为了富田山庄的前途利益如此不择手段,就不怕伤了令郎一片孝顺、仁爱之心,不怕会葬送令郎一辈子的幸福吗?
此外,娄庄主与小女子相识不到一天,就敢撮合小女子与令郎,娄庄主就不怕小女子将来把令郎卖了吗?”
娄庄主又朗声笑了一阵,随后神情认真地说道:
“老夫早年在商界沉浮多年,别的本事尚不足挂齿,唯看人准这一项本事老夫深感自豪。
老夫看得出,你这女娃子聪明但不自傲,看似随和却很有个性,为人处事进退有度,最难能可贵的是,秉性善良、待人真诚,且深得身边人敬重和喜爱,这一点,从那一直站在门口的小丫头身上可以看得出来。
那丫头虽然从头至尾不声不言,但你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她的情绪,她看你时,眼里流露出的关爱、敬重之情都作不得假。
倘若你愿意嫁进富田山庄,老夫丝毫不担心我那傻小子的终生幸福,因为,以老夫对他的了解,他迟早会真心实意喜欢上你。
老夫只担心你愿不愿意嫁进来,根本无需担心你将来是否会卖掉那小子,因为,你若想卖他,根本无需下嫁,你若是坏人,便可坐拥金山银山,老夫这一个小小富田山庄算不得什么。
另外,老夫看出,眼下你生活得并不如意,否则也不必拖着伤躯坐那么长时间的马车跑来这里赚取那一点点赏金。”
关新妍听完娄庄主一番言语,暗自感叹,原来我活得如此艰难,是因为我不够坏啊!念及此,一道光从脑海闪过,关新妍脸上露出一丝谜之微笑。随后一脸庄重对娄庄主说道:
“娄庄主如此不遗余力盛赞小女子,小女子惶恐,愧不敢当。不瞒娄庄主,小女子已然婚嫁,虽然嫁得并不称心如意,但尚在想办法改变现状。
令郎仪表堂堂,品质纯良,应当求娶一位同样品貌双全的好女子作为富田山庄未来的女主人。
娄庄主方才对小女子大力颂扬,小女子十分感念,为报答娄庄的厚情深恩,小女子特向娄庄主荐举自己的妹妹。
小女子的妹妹今年年方十五,妍丽端庄,心地善良,温柔娴慧,尊长爱幼,善持家,如果与令郎结合,将来定然幸福美满、合家欢乐、五谷丰登、六畜兴旺,百年好合,子孙兴旺,……”
呃,还有什么,关新妍穷思竭虑,毕竟没做过媒婆,也未曾见过这个时代的媒婆是如何吹捧人的,业务不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