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风无月,天色暗的吓人,恍若那漆黑的夜要吞噬一切,恐惧无边袭来。
提着灯笼,摸索墙边一步一步往前走,四周的寂静让黑夜充满了静谧的恐惧。
“吾就知道汝会来,汝是来带吾回家的吗?”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进入大祭司宫殿境内她熄灭了灯笼,靠着双手摸索墙边前行。
耳边那声音一直喋喋不休,但听得出他认识她,而且他们的关系还很好,压下心中的惊讶,“我看不见你,你叫什么?”
“汝看不见了?”面上突然一阵风过,带着几分冷意却又很熟悉。
姻子摇摇头,“我只是看不见你而已,你是谁?我我又是谁?”直觉她并不是真正的皇后,这样的感觉已经在心头萦绕一年之久,就算那个孩子长的很像她,可是她还是感觉不到亲切,只有无边的疏远,心中空落落的那一块地,怎么都填不满,她好像失去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见姻子只是看不见他,月老松了口气,“吾是月老,汝不记得自己了吗?汝叫柳姻。”
柳姻,她往后退了一步,柳姻,这就是她的名儿吗?
“汝快想办法救吾,南烛不是好人,他杀了大祭司,杀了长公主,杀了好多好多人。”
姻子靠坐到墙角角落,“我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你知道我以前的事吗?我为何会在皇宫?”
黑暗中那个声音有些焦急,哼哼唧唧像是在挠头转圈,姻子莫名的觉得很熟悉,感觉很安心,静静等着。
“焚祭被关起来不知在哪儿。那还有谁可以帮忙呢?谁呢?对了。叶楠,汝可以去找叶楠,他可以看见吾,定可以帮汝。”
叶楠?
几日后,皇后摆驾相国寺,所有上香之人回避,偌大个相国寺只有皇后娘娘一人礼佛参拜。
主持袈裟在身引着皇后去了厢房但。待主持走后。姻子寻了个借口让宫女太监出去,随后换了宫女衣服出了厢房,路上遇见小沙弥拦住去路。“型尚,不知布平大师在何处?”
小沙弥见她穿的是宫女服,以为是皇后娘娘要见布平大师,好心带着她过去。
很熟悉的感觉。但却一时想不起,送别小沙弥她自己推门进去。院里有一股草药的味道。
宫里朦胧中好像有一张大网,她不敢轻易召见叶世子,听人说叶世子与相国寺布平大师关系匪浅,布平大师医术高明。她便寻了这个借口而来。
“就知她会来,你还不信。”一男子轻笑开口,随走到她面前眨眼。但那眼中的嘲讽让她瞧了个清楚,双手拜见。“皇后娘娘,皇宫的锦衣玉食还好吧?”
姻子转开眼,看向身穿僧衣的和尚,“请问你是布平大师吗?我要见叶楠。”
话一出口两人愣住,叶楠瞪大眼,双手有些不再自,再看柳姻,那双眼中的神情与一年前一模一样,又失忆了?
叶楠与布平对视,看了眼门口房间,随将银子拉着进了去关上房门,叶楠指着自己,“你不认识我了?”
姻子偏头,“你是叶楠?”愣了会儿,“月老说你看得见他,让我来找你,你可认识我?”
季少华手指搭上姻子脉搏,眉头皱到一起,“比一年前还好严重。”
“这么说她到皇宫又被下药了?哎,当初就不应该让她进宫,宫中本就凶险万分。”叶楠摇头,心中悔恨自己这么久来的不平,却不想姻子已经被人算计。
姻子有些不明,这两人好像真的认识她。
布平大师摇头,“看来果真是蛊毒,只可惜我解不了。”
蛊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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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厢房,翌日一早起驾回宫,凤鸾一路平稳到宫中。
欧阳淮早早等候,牵着她的手遣退宫女太监,“累了吗?”
姻子点点头不答话,这一年里她的话本身就少,开不开口已经无意义。
从宫女手中接过药婉,欧阳淮吹凉后递给她,“把药喝了,你身子还未好,太医说还要喝一阵子。”
姻子看着欧阳淮的侧脸,她是不是一直在喝药?摇摇头,“我累了,放哪儿吧,睡醒了再喝。”
欧阳淮怜惜摸了摸她的脸颊,“好,那你先休息。”
和衣躺在床侧里面,摊开手心,里面拽着的是叶楠给她的,一片树叶而已,却也是她的凭证了。
寂静的夜,听宫女议论,说是大国师最近出宫了,去向不明,却也正好是她的机会。
准时出现的声音,她将两片叶子放在眼皮上面抹了抹,面前半空中漂浮的白影正嬉笑对她,“汝能看见吾吗?在这儿,在这儿。”
姻子浅笑,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敞亮,点点头,“布平大师说我中的是蛊毒,所以才会失去记忆。”
月老愣神,随后咬牙切齿,“肯定是南烛干的,就知道他不是好人,蛊毒,只有焚祭会解蛊毒啊。怎么办,怎么办。”
“焚祭?焚祭是什么?”
“焚祭是巫族最厉害的巫女,她好像也被南烛关起来了,可是关在那儿吾也不知道。”
南烛现在不在宫中,她还有时间,同月老被关起来的还有三人,忘川、籹尧、白墨,都有些熟悉,可是一想又不记得,因为他们三人是妖无法出来,而月老是魂魄,除了不能离开南烛在宫殿四周设下的结界,有些地方还是来去自如的。
接下来的几天,她开始寻找焚祭,国师住的宫殿几乎都被她找了一遍,却毫无结果。
这里是松动的?姻子不小心碰到一处壁画,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