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贺总。”虞清酒皮笑肉不笑,险些没把咖啡给摔了。
“嗯。”贺随舟挑眉。
“贺总,你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安妮没发觉到两个人之间暗潮汹涌的情绪,以为贺随舟是有事找不到人才到茶水间来的,主动问了一句。
贺随舟站直起身,收敛神情,淡淡地说了句,“咖啡。”
意思是,他来这里催自己的咖啡。
说完后便转身回了办公室。
“那个。”虞清酒嘴角抖了抖,一脸期待地看着安妮,“要不然,你帮我送个咖啡?”
“那可是你的偶像,我不能抢走你表现的机会,而且。”安妮指了指放在小方桌上的资料,“我还得去送资料,和他们交接下午的会议。”
虞清酒听了前半句话,顿时有种自己打自己脸的感觉。
唉。
她只好深呼吸着,挤出笑脸往办公室走,敲门进去。
贺随舟坐在沙发上,扯了扯领带,神情看起来似乎很愉悦,看了一半的财经杂志丢在了一侧。
“贺总,你的咖啡。”虞清酒放下,想了想,还是多问了一句,“你刚才应该什么都没听到吧。”
“没有。”贺随舟倒是回答得随意。
虞清酒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他夹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来,“能力强、长得帅、还有个人魅力。”
骗子!
还专挑好听的话重复。
她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埋进去,不做人了。
“费尽心思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并肩看这城市的风起云涌。”贺随舟重复着,眼神落在她脸上,“原来,你心里是这么想的。”
不,她没有。
虞清酒看着贺随舟如墨般的黑眸,虽说是在笑,但总觉得极其深沉,她从未真正看透过他,此时如果说刚才都是胡说八道的,只怕是要惹怒了贺随舟。
于是,虞清酒只能默认。
贺随舟勾了勾手,示意虞清酒坐到自己身边,托着她的下巴,掌心里是眉眼舒展的一张脸,乖巧又温柔,像极了任人揉捏的奶猫。
“粉丝?”
贺随舟还在逗着她,欣赏地看着她一点点红透的耳朵。
“给你一个机会亲近一下偶像。”贺随舟这话说得轻佻,又往前凑了凑,近到两个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带着很重的暗示意味,扯了扯唇角。
背后有暖黄色的灯光折射进来,渡在贺随舟的身体上,逆光坐着,整个人显得无比柔和。
就好像天神从高高在上的神庙中缓慢走下来,走近人间,一点点被烟火气息染上。
她心里痒痒的,有种感情破土而出,心跳入鼓,完全停不下来,往前凑。
“我说贺随舟,我都说让你来机场接我了,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我等了你两个小时,整整两个小时。”骆言推门而入,未见其人先听其声,噼里啪啦的话吓得虞清酒立马站了起来,小脸多了两片绯红。
骆言一进办公室就发觉不对劲,视线在背过身的虞清酒和黑脸沉沉的贺随舟脸上来回扫,顿时明白,啧啧了几声。
“你们继续,就当我这个电灯泡不存在,我还想开一下眼界,看看贺少这孔雀开屏是什么样。”骆言把行李箱随意搁在了门口,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大大咧咧就坐在了椅子上。
“我,我去再做一杯咖啡。”虞清酒落荒而逃。
贺随舟白了骆言一眼,语气十分嫌弃:“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去,我在电话里都跟你说无数次了,我是被调任过来执行任务的,便衣警察懂不懂。”骆言抖抖眉毛,“所以,这几天我决定就住你家了,反正我们也有段时间没见,我可想你了。”
他还不忘做出一个捧脸的痴汉状。
“不行。”贺随舟想都不想就拒绝,端起咖啡抿了几口。
“为什么?”他以前又不是没住过。
“不方便。”
骆言做警察也并非是无聊闹着玩,他有最基本的勘察能力,对人情绪的变化最为敏感,也知道在什么时候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是最安全两全的办法。
他“噢”了一声,“我就说那个女人怎么看起来挺眼熟的……不就是你收养的那个小女孩吗?”
同时,他也认出来这就是那天在酒店里救的人。
只不过当时虞清酒很狼狈,一直低着头,浑身也有伤,连脸都看不清。之后贺随舟带着她休养,家里只有他一个男人,将骆言拒之门外。
所以骆言是到了这会才看清楚虞清酒长的什么样子,在脑海里将两个人联想在一起。
贺随舟默认。
“啧,早知道我就……”
“怎么?”贺随舟一记眼刀飞了过去,将咖啡放下。
“早知道我就早点过来陪陪你,感受一下爱情的酸臭味。”骆言皮了一下,言归正传,“那个人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不瞒你说,这次我的任务和他有关。他为了调查当年的事,把所有有嫌疑的人都找了一遍,还险些捅死了一个人,家属闹得不可开交。”
贺随舟脸色变了变。
“他的最后行踪是在这,我猜得没错的话,他已经盯上你了,甚至是你的小女朋友……所以我自告奋勇过来替你解决问题,感不感动?”
贺随舟没说什么,只是漫不经,什么话都没说。
骆言从那一眼里愣是看出了嫌弃和不满意。
“喂,不带你这么侮辱人的,我虽然打不过你的,但也一点都不差好不好。”
听到门把手松动的声音,骆言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