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夸张珏品味好是一回事,打群架依然是不对的。

身为在校运会的100米、3000米、跳远项目夺得冠军,差点被校田径队挖去的体育尖子,张珏的速度能让全校的人只能跟他后边吃灰,他大可以跑到办公室和老师告状,而不是一个人把一群人打得鼻青脸肿。

看完全程的老周觉得这孩子简直太能打了,年轻男孩又普遍热血冲动,适当的治一治也好。

他对张珏说:“500字检讨,明天交过来。”

至于刘坤,助纣为虐,直接被撸去副班长职务,1000字检讨。

要张珏来说,等到了大学,有的是人不愿意担任班干部职位,省得学习之余还要忙杂务,而刘坤却看起来痛不欲生的样子。

他囧了个囧,心想但愿这小孩能吸取教训,以后好好做人吧。

由于张珏现在体型还是小了点,打5个比自己高大的男孩也不会太轻松,下手时没法将力道控制得太好,所以几个混混身上还是有比较明显的伤痕。

该请的家长还是要请。

刘坤和刘光的家长很讲理,按着两小子的头直接鞠躬给张珏道歉,让张珏都怪不好意思的。

陈思佳则早早被老周赶回教室,这个捧保温杯的秃头中年老师压根不打算把自己作为受害者的女学生扯进这件事里。

另外几个混混的家长则一脸习以为常,家里孩子皮,他们都习惯被老师请到学校来了,其中一位混混的家长压根懒得到场,只让老师多给孩子罚点作业了事。

结果家长反应最过激的反而是张珏这边。

许岩和张青燕都在工作,听到消息赶过来的是张俊宝,老舅一进办公室,二话不说先拎张珏的耳朵。

“长本事了?才和体校那帮人玩过几回,居然连群架都敢打了?以后不许去散打队打沙袋,也不许去柔道队蹭课听到没有!”

这话说的,挨揍的几个都露出胃疼的表情,他们算是明白为什么张珏打人的动作那么专业了。

老舅又接着训道:“你是运动员,健康是你最宝贵的资本,万一在打架时伤到什么地方,你说你该怎么办?等过了7月你就要升青年组了,你觉得你现在的状态能不能去国际上拿好成绩?”

“你勾手跳的成功率还不足六成,后内点冰跳内刃的角度总是压得不够深,旋转不精滑行平平,就这你还有心情打架?”

沈流在一边劝说着:“他也没你说得那么差,滑行还是可以的……”

张俊宝挥挥手,看起来一脸恼火。

最重要的话他没当着外人说,那就是身为运动员,要是被卷入暴力事件,而被打的人执意用这件事缠着张珏不放的话,省队领导绝对会给张珏处分,到时候他还能不能参赛都是未知数。

噼噼啪啪的,因为张珏被骂得太惨,明明他才是打赢的那个,那几个混混、刘坤、刘光和他们的家长却都有点同情张珏。

尤其张俊宝别看个子矮,浑身都是腱子肉,如今正值夏季,他就穿了一件去年买的白体恤,饱满的胸肌撑得衣服紧绷,往那一站格外有威慑力。

其中一个家长凑过来:“好了,孩子也是不想被欺负才动手的,这事错不在他。”

另一位连连点头:“是啊,要不我请你们吃饭吧。”

虽然家长们一片好心,但由于张珏是运动员,猪牛羊肉只能在省队的食堂吃,省得不小心摄入什么不该有的激素,所以张俊宝婉拒了他们的好意,提着张珏的领子离开。

省重点中学的其他同学们都要上晚自习,张珏却不用,因为越是临近赛季,教练们越是毫不留情的下狠手操练他。

张珏也只能安慰自己,这就是运动员过的日子,选择是自己做的,再辛苦他也认了。

日子过得忙忙碌碌,等到6月29日,张珏结束了一组3lz+2t+2t的三连跳训练,就看到米娅女士站在冰场边朝他挥手。

在冰上的训练结束后,他就要去米娅女士那里练舞,少年呲溜一下滑过去,高高兴兴的打招呼。

“晚上好,米娅女士。”

米娅女士嗯了一声,递给他一个绑着蝴蝶结的礼盒。

张珏不解的接过:“这是什么?”

“你的生日礼物,佩佳让我转交的。”

张珏知道佩佳就是秦雪君的俄文名昵称,他怔了一下,拆开盒子,发现里面躺着一张书签,书签上压着一朵形状如同雀鸟的花,书签背面有一行优美的字。

他缓缓念道:“禾雀贺寿。”

禾雀花,又叫白花油麻藤,是一种盛开于清明前后的花,花语是欢快、快乐,张珏在秦雪君的速写本第一页见过这种花的彩铅画。

禾雀花的盛开时节就在清明前后,秦雪君说过出生时,家里的禾雀正好盛开,家里人都说他和这种花有缘,险些给他起名叫秦禾。

米娅女士轻描淡写的说:“你在佩佳生日的时候不是送了他乔巴,前阵子又给他邮寄了护手霜吗?他说很好用,这是回礼。”

张珏没啥护肤习惯,但东三省的寒风谁吹谁知道,到了冬天不擦宝宝霜,脸真的会裂开,加上他觉得医务人员总是要进行消毒,一双手饱受消毒水、滑石粉等物的摧残,有些人二十出头,手却看着比四十多的还要沧桑,便在买宝宝霜时,顺手买了几管郁美净护手霜寄给年轻的秦医生。

于是等张珏的生日快到的时候,秦雪君提前将礼物做好,寄到了祖父祖母这里,托他们在张珏生日当天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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