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邻国的长公主,未来梁国的国主,纪淳涩又不能将人赶出上京,此时的上京已经大伤元气,只能交好,完不能此时动武,上京的百姓承受不住这再一次的创伤。
闻言,纪淳涩摇了摇头,这梁国长公主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没有心思猜,反正叫人随时注意她的动向,一时间在这上京还翻不出什么浪花。
“无事,想必梁国也不会再此时与我们为敌,毕竟梁国的国力早已经空虚,他们还指望我们能作为他们的一大支柱,不过是相互取暖罢了。”
梁国此时早已经是内忧外患,长公主至今逗留至今,也是想要和上京打好关系。
既然梁国有此意,纪淳涩自然不会拒绝。
看着云青鸾渐渐下垂的肚子,纪淳涩不想她如此操心,故作恼怒的微微斥责,可这话语中却是浓浓的担忧:“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多关心关心自己的身子才是。”
近日身子越发的沉重,走两步路,云青鸾都觉得有些吃力。
这肚子看起来也不算太大,或许是云青鸾一直以来比较瘦弱,此时,倒显得肚子格外的清晰。
云青鸾最近也越发清晰的感受到肚子里的小家伙格外的不安分,总是拳打脚踢,弄得她晚上睡不安稳。
幸好每日云儿会给她揉捏小腿,舒筋活血,不然真的要被这个小家伙败下阵来。
想想她堂堂江湖第一阁主,被一个孩子折腾的不像话,那说出去多没有面子。
“知道啦,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
撅着红唇,云青鸾一脸娇嗔。
整个头钻进纪淳涩胸前不肯挪开。
越发的粘人,这样的云青鸾,纪淳涩格外的喜爱。
“鸾儿,等宫中之事处理好了,我们就在江州生活好不好?”
纪淳涩知道,云青鸾不离开江州的原因,也知道,上京水深,就算已经处斩了安国公和纪王,可难不保有下一个。
她想平安度日,他亦如此。
听着纪淳涩喉结翻动,说着动人心魄的话语,云青鸾一颗心脏,噗通噗通的狂跳。
可紧张过后,又是一阵忧愁:“可汤儿,他还这么小。”
就这儿将一个孩子丢至偌大的皇宫之中,云青鸾总有些于心不忍。
不过几岁的年华,就要被皇宫的牢笼束缚。
坐在那世人皆妄想的高位之上,到底是可惜还是可悲。
听着云青鸾的柔声细语,纪淳涩怎会不知道,汤儿如今还不过是一个孩子。
“他是三哥的儿子,三哥曾经就是诸位皇子中最被父皇看重的,若是三哥他。。。。汤儿依旧会坐上龙椅,如今,不过是换个人送他上去,这是三哥该得到的。”
纪淳涩的心中,永远无法忘怀,是他的母后和纪闫睿联手将三哥拉下,导致这场悲剧的发生。
也正是因为如此,纪淳涩这么多年来和太后,安国公府,纪闫睿,总是有些说不清的隔阂。
如今他们都已经相继去世,原本属于三哥的东西,也该归还于此才行。
云青鸾理解纪淳涩的内心,也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任由四周寂静的月色带着微弱的风声,在黑夜之中飘荡。
秋日寒凉。
已经进了深秋,临近冬霜。
夜晚冷冽。
距离纪淳涩上次走后,也不过短短十日的光景。
云青鸾躺在床榻之上,疼痛难忍。
白净的额间早已经渗出了颗颗晶莹剔透的汗珠,双手紧紧揪着身上的被子,骨骼分明,那黛色的血管此时都格外的清晰可辨。
已是夜半时分。
整个云松阁旁的小院,静谧异常。
湖心岛之上的语樱坊被云青鸾改建成了一座独立小院,分外有些意境。
可此时女子不安的在床榻上翻滚。
肚子,一阵一阵的抽痛着。
一股钻心的感觉,从腹部传至心底。
云青鸾紧咬着贝齿,痛意,一阵一阵。
那阵痛楚上来时,云青鸾无法言语,只感觉身体被一寸一寸撕裂,痛意刚下去,还未来得及喘口气,那一阵钻心的痛,再次袭来。
“纪淳涩,你个王八蛋。”
怒吼,在静谧的夜晚传染开来、
本就算着云青鸾产子也就这一两日了,整夜整夜云儿都关切的不敢轻易入睡,刚听见这边有些许动静,云儿衣衫未脱,立马起身穿鞋,朝着云青鸾的屋子而来。
“吱-----”、
厚重的木门刚推开,就看见云青鸾倒躺在床榻之上,脸色惨白。
“小姐。”
一声焦急的叫声,引来夏夜和云松阁众弟子。
男子不得入门,弟子只有在外面守着。
夏夜和云儿端着一盆又一盆的热水进门,提前备好的稳婆已经准备就绪。
江岚擎也被惊来,发间还是风尘仆仆的凌乱,来不及打理着急的询问:“少主如今怎样了?”
弟子们站在门外,不知里面的情况如何。
只有摇了摇头。
等范清阳和梓之闻声赶到时,天已经渐渐明亮。
天边的鱼肚白早已经浮出了黑暗的天际,迎来的新生的太阳。
屋子里一声又一声女子的惨叫隔着木门传染开来。
梓之双拳紧握的靠在粗壮的树干之上,脸色沉闷清凉,看不出任何情绪,可那青筋暴起的拳头诉说着他内心的担忧和不安。
范清阳着急的一遍又一遍询问着出门倒水的小丫鬟。
“怎么样了,青鸾她如何了?”
小丫鬟脸色焦急,一时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