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堂堂当今皇上的亲弟弟,太后的亲儿子,多么尊贵的身份,这都病了,也没人管,没人看吗?
撕裂的伤口,云卿鸾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可脑海里似乎总有个影子在指导着她,她不明所以的还是照做了,酒水消毒,找不到锋利的刀具只有一把小剪刀,烤火,当剪刀渐渐泛红,沿着腰间那腐烂的伤口处慢慢剪下来,这血腥的场面云卿鸾本该是恶心害怕的。
可如今却是异常冷静,手下更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这一切熟练的仿佛她经常这样做一样。
腐烂的皮肉剪下来,看着新鲜血液再次流出,云卿鸾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幸好这王爷身上有伤,屋子里药材齐全,找到金疮药撒上,看着一堆药材里有个格外显眼的红色小豆子一样的药材,像花不像花,像豆子又不完全是豆子,一时觉得好奇,手指捻了捻,突然流出来的黄色液体泛着一股刺鼻的腥臭,恶心的云卿鸾下意识在昏迷不醒纪淳涩受伤的肌肤处抹了抹,又沾了血腥,云卿鸾一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你,你,这不能怪我,谁让你这药咋这么臭,难闻死了,放在这里估计也是给你用的大补药,应该是无碍的,你可千万别有事啊!有事也不能来找我,我也是好心好意,阿弥陀佛。”
自我安慰一番,求了求佛祖保佑,再用细白的纱布重新包扎。
看着大功告成,云卿鸾自己都暗暗佩服自己也能如此牛逼。
难道真的是看电视剧看多了?
处理好腰间的伤口,云卿鸾也懒得给他重新穿上里衣,直接被子一裹,被梓之一脚提到的胸口有些泛红,可这看内伤云卿鸾可就不真不明白了,想着这男人如此命硬,都伤成这样还逞能的打架,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折腾了近两个时辰,这喻景轩里,还是丝毫没有其余的动静,仿佛这王爷真的不在府中一样。
苏暮那个整日待在他家主子左右寸步不离的人今日也不见踪影。
这王爷神神秘秘,到底在搞什么。
“伤口我也给你处理好了,我们本来就两清了,这就当做住在你府里吃喝用度的报酬,你也不必客气了,明日,不管你能不能醒,我都要走了,你记得要皇上下旨解除我们的夫妻关系,毕竟咱们这假成婚也没当真,我来到这里认识你也是缘分一场,日后多多保重吧!”
起身,难得贴心的给纪淳涩捻了捻被角,看了一眼仍旧昏迷不醒的俊脸,转身。
“撕拉.....”
云卿鸾低头,自己的裙角居然被昏睡的某人扯烂了。
还是花了整整八十两银子专门在玲珑阁定做的。
这玲珑阁若非达官贵族,高门大户是万万不给做衣服的,自从云卿鸾穷了后,是下了多大的心才定制了这么一身好衣服,还想着穿这身好衣服出去浪浪,这还没出府,就烂了。
“你有病吧!我好心好意给你包扎伤口,照顾你,你就这么回报我?我今天刚穿的新衣服,你知道这得多少两银子呢吗?说撕烂就撕烂了,都昏迷不醒了还这么大力气,真是服气你。”
“多少银子,本王赔。”
沙哑低沉的男子清凉的声音,明明清浅却在这空荡的屋子里是那么清晰。
幽深的桃花眼有些迷离空洞,他挣扎着想要从塌上坐起,苍白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细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好似每移动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
“我才刚给你伤口包好,你就又开始折腾,还真是不安分,不会好好躺着吗?知道我费了多大力气吗。”
命果然够硬,这才多么一会就醒了,这男人要这么紧张警觉吗。
云卿鸾摇了摇头,叹口气,故作轻松的口气打破此时尴尬。
看着这男人从一醒来就开始拿‘深情’眸子的注视,还真有些汗毛直立,一会一个模样,搞不明白。
前一刻恨不得杀了她,这一秒又像是看着自己多年不见深爱的人。
纪淳涩胸口发闷,腰间更似火烧,双眸干涩发酸,可还是不想挪开半分,昏迷中,一直以来过于警醒的他从来没有安稳的睡过一个好觉,习惯了时刻保持清醒,就连昏迷也不忘逼迫自己要清醒,不可以睡过去。
少女不满的抱怨之声他隐约间听到了。
心头难得的轻松。
桃花眼底多了丝宠溺的味道。
“你这是关心本王吗?”
“谁关心你,我不过是怕你现在死了,我脱不了干系而已。”
少女依旧倔强的抬着高傲的小下巴,一双灵动清澈的眸子有些难掩慌张神色。
纪淳涩却觉得很开心。
心底又柔软了些。
“今晚,别走好吗?”
男子话音刚落,云青鸾彻底的睁大的双目,一脸不可思议。
“啊?”
这男人又抽什么风还是脑子被踢傻了?
可梓之明明没踢到脑子啊,受什么刺激了?
重伤未清醒还在泛迷糊?
还是另有什么目的?
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话语,萦绕耳边,是那么动人心扉。
眸光的灼热,和男子苍白无力的俊美容颜,那微微动弹而滑落肩膀下的被角,露出大半个香肩,锁骨因为躺着若隐若现,格外诱人。
云卿鸾瞧着眼前这一幕的香艳,头脑也跟着发晕的厉害。
微微张着的红唇竟然忘记合住,杏眼瞪的圆鼓鼓,一脸呆萌的不可思议。
有些无措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明显勾人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