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太过明显的安慰伤了他脆弱的心,云卿鸾故作不去看他,只是拉着的小手,很紧,很暖。
这一幕,被余光一直都在云卿鸾身上的桃花眼一览无余,眼眸越发黑暗,藏在被子下的拳头紧紧握起,那满满的醋意,真是恨不得立刻上去让俩人分开,尽管对方只是一个半大点的孩子。
这样的优质待遇,自己都没有过,他凭什么?
“血线,血斑,还有王爷之前胸口上的小红点,这些相似之处定然有关联。”
这样相似却又不相同的毒,本就稀奇,范清阳越发摸不着头脑。
“梁国的毒你们都不会解吗?找不到会解这毒的人吗?”
清澈如水的少女嗓音划过众人没有头绪而紧皱的眉间。
纪淳涩和范清阳两人霎时抬头齐刷刷看着云卿鸾。
这个眼神来的太过直接热烈,吓得云卿鸾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思索一番,没错啊,记得梓之是这么说的啊。
“这毒不就是梁国的夜未央吗?你们都不知道吗?”
“鸾儿怎么知晓这毒?”
学医数十载,大江南北奇难杂症,不说都通晓,却也略知一二,可这梁国虽与他们不合,可也年年派使臣前来说合。
梁国的毒稀有的也就一两种,最为神秘的就是这夜未央,世人从未见过,因为这是梁国宫中的秘毒,江湖人士自然无从知晓。
这若真是这夜未央,那事情可就更大了。
已经牵扯到梁国了吗?
心底五味交杂。
“我.....我.....”
云卿鸾傻眼了,感情他们真的不知晓这毒啊!
还以为他们多么神通广大,手下暗卫无数,连个什么毒都搞不清楚。
忍不住鄙夷一番。
望着范清阳迫切的眼神,云卿鸾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这种情况真是上下两难,自己又不能说是梓之告诉的,那他们岂不是就要开始像审犯人一般询问梓之,那梓之的身份岂不是也会暴露无遗?
不行不行。
不能出卖梓之。
那也不能说自己知晓,自己一个大家闺秀又从何处知晓?
该怎么说呢?
怎么解释才能听起来合理一些,不会露出破绽?
纪淳涩早就注意到这小丫头一脸为难的模样,想起之前为自己莫名就解了毒,心底一沉,明明知道她或许一定知晓些什么,可又不能再直白的逼问,那她只会离自己更远。
那个场景,他不希望看到。
“今日就到这里,本王累了,范堂主,你回去告诉风七夏,盯紧动向。”
“王爷还没说给您解毒的高人在哪里,我们眼线这毒恐怕只有那位高人能出手一试了。”
“范堂主,有这询问的功夫,还是回去多翻翻医书,看看这毒是否真是梁国的夜未央。”
纪淳涩沉着脸,范清阳当下也不好追问。
听闻王爷如此说,当下也不再言语,毕竟夜未央不是简单的毒,还是回去看看师傅留下来的医药秘籍,看看有什么遗漏之处。
若真是梁国宫中秘毒夜未央,那此时牵连之广,可不就是他们能轻易控制的了。
.....
“梓之,我们也走吧!”
拉着僵硬的云梓之,云卿鸾也抬步走了出去,头也不带回一下。
纪淳涩黑着的脸更加难看了。
心底里止不住的抱怨,这个没有良心的小丫头。
“我一直以为满门被灭,不全然是江湖仇杀,定然有其他阴谋,如今才得知,竟然是被毒杀。”
失魂落魄的眸子没有焦距。
少年坐在台阶上,似乎被抽光了所有的气焰,就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那样无助和悲伤。
是他太过心急。
是他没有注意到这样的细节。
是他盲目的冲动。
玄色的衣衫一点也不搭配他的年龄,让他看着有些肃穆而沉重的老成。
故作坚强的看着远方,没有焦点。
隐约颤抖的双肩暴露他内心的伤痛。
云卿鸾只能看着,只能安静的陪着他一起坐在台阶上。
很久。
“梓之,我们一定会找出来凶手的,为你父母亲和一起死去南宫家上百条人命报仇雪恨。”
少女眸色坚定。
没有往日轻浮气息。
陪着哀伤的少年一起望着远方。
刚过午时。
喻景轩里的气氛,此时诡异的可怕。
一向沉稳老练的老管家此刻都是战战兢兢,微微低着头不敢言语。
端着膳食的小丫鬟跪地一片。
各个端着漆盘大气不敢出,生怕眼前这不喜言语的王爷恼怒,殃及鱼池。
有的胆子小点的,早就腿脚发软,端着漆盘的手也是颤颤抖抖,险些给盘碗打翻在地。
若不是苏暮一旁眼尖手快,这下小丫鬟真可能命丧黄泉。
就连守在门外的暗卫都忍不住冷汗淋漓。
苏暮不解,自己刚探寻一番回来禀报,也没什么过分值得如此生气的地方,可自家王爷这是怎么了?
“王爷,可是哪里又问题?”
实在是受不了这样冷凝的空气,苏暮看着一屋子心惊胆战的人,还是大着胆子开口询问躺在榻上,脸色难看至极的淳王爷。
不过是近两日那王全会和接头人在香云楼里碰面,虽然具体时间还在调查,左不过也就一两个时辰的功夫而已,苏暮僵硬着俊脸,摸不着头绪。
好看的桃花眼里投射出来的怒意不曾减少。
或许是因为身体怒火中烧,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