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林过来的时候,新医馆已经正式开诊了,医馆不比别的也不用放炮庆祝,也不能说恭喜发财之类的。
孙桂正在诊室看病,旁边还跟着两个徒弟。
来了个中年男人,面色发黄,经常腹痛。
孙桂说:“为了郎中后继有人,先让徒弟给你瞧瞧,他瞧完了我再瞧。”
中年人说:“应该的,应该的,干啥都是从学徒开始的。”
别看是学徒,相当的仔细。看眼皮,看舌苔,摸脉,摸肚子。
“最近是不是睡觉时候流口水,磨牙。”徒弟问。
中年人说:“小郎中你真厉害,让你猜对了,我媳妇都不愿意跟我一起睡,我说我天天晚上磨牙,像要吃人一样。”
学徒并没多说,孙桂开药,说:“你这病是严重的蛔虫病,肚子里的虫子少说也有几十条,还好来得及时,我给你开药,回家尽快煎服。以后生活一定注意,吃饭前一定洗干净手,不要喝生水,尤其是接触农家肥之后千万要洗手。”
“好的大夫。”这中年人想起来了,前段时间给麦子地施肥,用手抓的,没洗干净手就吃饭了,没想到这么快就中招了。
接待完这个病人,有个大夫过来给孙桂说:“庄主来了。”
“哦,好,你来给病人接诊,我去看看。”
孙桂说着来接待柴林,柴林就带了一个解宝,二人都是便装,正在住院楼检查呢。两层的住院楼,宽敞明亮,一大间十几个平方方三张床。
柴林问:“孙馆长,这病房楼设计的可还满意?”
“满意,非常的满意。采光好,通风好,有利于病人恢复,最主要是价格收的低,病人们承受的起。二楼带有冲水茅厕,很是方便,就是这维护成本有些高,需要用锅驼机把水抽到顶楼。”孙桂说。
“嗯,正是因为不方便,才建了两层楼,要是方便最少得建三层楼。”柴林说。
孙桂道:“一般情况下足够了,两栋楼一百间病房足够了。”
“现在是足够了,可是一旦发生战争,那就不够了。辽金两国打的热火朝天,医护兵培育你要上点心,有什么困难尽管提。”柴林说。
孙桂说:“庄主放心,医护兵最大的困难在于认字,字认全了,就方便的多。半年吧,半年时间能培育二百医护兵,会些简单的包扎、上药等等。至于困难主要是常用药材供应量不足,一旦遇到突发情况,则无药可用了。”
“在沂水县已经发展数千亩金银花,近期又从别处购买了苗子,准备另外发展几千亩,产量很快就上来了。”柴林说。
这所医馆最大的特点就是大,门诊楼一栋,住院楼两栋,后面空地还有十几亩,住院考虑如果一旦发生战事,就搭建帐篷,构建战时医院。
柴林倒是考虑建造一个医学院,可是一来地盘小,二来能力声望不够,所以只得作罢。
孙馆长说:“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尽管咱们医馆的价格已经低于正常水平,可是还有人看不起病,尤其是比较偏僻的村子,看病拿药的钱也没有。”
“我在医馆设立个基金吧,就安排在医馆,但凡十分困难,的确没钱可以看不起病的可以适当照顾一下。如果是青壮年看不起病的,那就先治病,病好了安排工地干活还钱。”柴林说。
医馆呆久了,什么生老病死见多了,什么事情都会见到,本来医馆就是价格极低了,可是再低还有人嫌贵。
年底交付的除了医馆还有纺织厂,距离海边刚好不过十几里地。一期工程占地八十亩,设计有纺纱车间十个,纺织车间十个,另外还有原料库房、成品库房。规模宏大,道路整洁,整个厂区的路都是通马车的。
陈恒负责督造,耗时六个月,用人两千余。没有重型机械的年代,一切都是人工和简易机械,人海战术取胜。
程婉下了马车有点儿晕,手搭凉棚四下观望,说:“夫君,这里这么多房子,你让我看的纺织厂在那里?”
“就这里啊,四周都是。二十个车间,外带那些仓库都是。”柴林指着一周的建筑说。
知府家的女儿也不好使,这里太大了。
“这是我见过最大的作坊,这完全就是一座城,这不会是你说的要交给我管理的纺织厂吧?”程婉说。
“对对,就这里。咱柴家的女人不能闲着,一闲着就在家搞事情。扈三娘、庞秋霞带兵,红艳管理日化厂,这纺纱厂就归你来管理了。一期工程容纳两千女工,担子可不轻啊。”柴林说。
“我不行的,我哪有什么管理经验。”程婉有些担心。
“真搞砸了就当练手了,但是不开厂不行的,去年种了上百万棵的桑树,明年还会有十几万亩的棉花,这么多的产量光靠百姓家业余的搞点纺纱织布显然是不可以的,没有大规模话的工业,如何保证让人都吃饱穿暖,你不是一直最讨厌男人打老婆吗,这个纺织厂的女工权益就由你来维护了。”柴林盘算道。
养蚕多了,卖不掉,柴家庄商誉就要大受影响,至于吗棉花,最终也是需要加工成棉布才好得上价钱。
程婉不解,问:“男人打不打老婆,跟这纺织厂有什么关系?”
“经济决定的,说的简单简洁一些,就是这一个家里面,谁赚的钱多,谁说了算。女人为什么地位低,是因为女人窝在家里带孩子,不赚钱,所以女人地位低啊。有这纺织厂就不一样了,女人一个月赚三四百文钱,比男人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