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拉了张椅子过来并坐下,兰逸飞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是我。虽然之前你已经说了自己没进资格赛,不过我觉得反正有空,不如见一面。”
听到兰逸飞口中的话,锦织圭苦笑着摇了摇头:“是啊,我现在的排名还是太低了——按照现在这个速度上升的话,今年美网够不够格参加资格赛都难说呢!”
察觉到自己找了个不太合适的话题,眼前的日本友人原本高涨的心情都有些下滑,兰逸飞连忙鼓励了对方并准备转移话题:
“只是进资格赛的话,我认为你不可能达不到这个目标。不说这个了,你不是要当你同胞的陪练吗,怎么还有空闲在这里看比赛?”
“呵,要不是我提前扫了一眼这边,怕是要直接问前台然后直奔你们房间铺个空呢!”
对此,锦织圭继续报以苦笑:“我的室友因为在亚洲区外卡赛夺冠了,因此不必参加资格赛的争夺——可是我们国家的头号选手反而要参加。”
“所以......他们两个目前正凑对练习,我在和刚认识的球友练习结束后才被拉过来。”
兰逸飞点了点头,终于把注意力转回了比赛直播上:二人要是聊起各自半年多的经历,那肯定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聊完的,倒不如安心看完现在的比赛。
首先,费纳决可是不可多得的对局,其次,这里也不是叙旧的好地方。
由于二人刚才的交流都是用英文进行的,因此带锦织圭来看直播的那位球友也热心地向二人介绍道:
“现在已经到第二盘的盘中阶段了!”
“首盘费德勒一如既往地没有得到太多机会,以2-6落败。第二盘里纳达尔倒是率先被破发——不过我觉得西班牙土王大概率还是会两盘或者三盘取胜的。你说呢,kei君?”
“额......这个嘛。”锦织圭支支吾吾地回应道,他总不能说自己之前根本就没好好看比赛吧?
要不就顺着这位纳达尔狂热粉丝的意思随口扯两句?
正当他要如此做的时候,兰逸飞在另一旁冷不丁地开口道:“我不这么认为。”
“蛤?”那位球友一副“你谁啊”的神情越过锦织圭,看向兰逸飞。
“首先,费德勒在罗马大师赛提前出局,纳达尔却已经在多项红土赛事上打到决赛了,二人体力消耗不对等。”
“这种理由以前也经常有人提出来。”
“的确是这样。”兰逸飞没有嘴硬,继续说道:“可是其次,费德勒在红土比赛面对纳达尔时始终憋了一口气,必须要发泄出去——这也是瑞士人在红土场地上取得进一步突破必经的一步。”
“你到底想说啥啊?”那位球友已经皱起眉来:“就算你说再多这种臆想出来的理由,我也可以用纳达尔的实际战绩怼回去啊?”
兰逸飞挑了挑眉:“我话还没说完啊兄弟,后面不就是实际分析吗?”
“你自己看纳达尔在第二盘的表现,不仅没有趁着第一盘获胜的气势保持状态,反倒在被破发之后信心全无,时不时地看向自己的教练,也就是他的托尼叔叔寻求帮助与信心。”
“恕我直言,这种状态的纳达尔,不仅赢不了今天的费德勒,更不配赢。”
此话一出,本来还有所思考的这位球友顿时炸毛:“不管怎么说,你这话也说得太重了!比赛还没有打完,你也没给出心理层面以外的任何证据,怎么敢就此下判断?”
锦织圭在中间连连拉架,他们这里的争执声已经引起了旁边多组球友的注意,谁曾想兰逸飞却冲他挥了挥手。
“那你还真说错了。我是和纳达尔交手过的,怎么可能分辨不出来他这场球表现出来的技术水平有多离谱?”
“另外提醒你一句,我说的话一点都不重。不信你就看吧,纳达尔要是以这种表现输球同时中断连胜纪录,一定会有媒体对他大加挖苦与讽刺——就算这个连胜记录本身更加离谱。”
“这......kei君,你这位朋友是谁?”
这位球友已经理亏到不敢继续争执下去了,只得转头向锦织圭低声询问道。
“华国职业选手,兰逸飞——现在世界排名应该有25位了。他......确实在巴塞罗那公开赛上与纳达尔交手过。”
直播空间内顿时回归了基本的平静。
由于他们三人的争执力度并不算太大,后面又很快沉默了下去,因此周边的人群没有持续关注这里,更没有集体得知兰逸飞的身份。
德国公开赛的决赛,则被兰逸飞一一言中了。
第二盘,纳达尔被费德勒两度破发,还了对手一个2-6;
第三盘更加离谱,连一点决胜盘的样子都没有,纳达尔一个发球局都没有保住,直接吃蛋然后拱手把冠军送给了瑞士天王。
全场比分2-6,6-2,6-0,不仅看得纳达尔的托尼叔叔脸色肃清,更是让那位纳达尔的粉丝球友当场自闭。
待他回过神来想要和兰逸飞道歉时,却发现那人已经和锦织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
“旧的记录结束了,新的记录会再开始。”
这是纳达尔在赛后发布会里自己说出的原话。
而他的托尼叔叔则把比赛的失利分析得更加透彻:“纳达尔在最后的决赛里首先是输给了自己的状态,然后才是费德勒。我不得不承认,他看上去异乎寻常的劳累,木讷而且不知所措。”
“费德勒的一发完美无缺,纳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