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朗手中的清名剑挽了个剑花,剑锋直指云上城的师兄弟们,说道:“各位,如果你们可以放下手中的剑,我白云朗会记住今日的恩情,来日自会相报,如果不放,就不要怪我不念同门情谊了,到时候生死不论。”
师兄弟们平时都对白云朗颇有微词,特别是白子莫的偏爱,让他们看在眼中,心中多有不服,此刻就是证明自己的最佳时刻。
年长的弟子说道:“白云朗,是谁给你的自信?你以为我们这些人都比不上你,是吗?好,今日若你能闯过十二星纪剑阵,你以后在云上城就是我爷爷,让我给你端洗脚水都行。要是闯不过,你轮流给我们打洗脚水。你敢不敢?”
白云朗眉眼一挑,吐出四个字:“愿赌服输。”
话音未落,白云朗已经冲入剑阵,他的身形极快带起了一阵风,清名剑的剑锋闪出寒光,剑招如漫天飞扬的雪花让人看不分明,只能听到极为密集的刀剑相击的声音。
裴弈手里握着长生剑,眼珠飞快左右移动,看到白云朗如梦如幻的身法,一时之间也是心生羡慕。
云上城的弟子抵抗不过,已有节节败退之像,不免起了杀心。
白云朗有言在先,生死不论,所以剑招的威力不减分毫,很快就有弟子们被剑气所伤,更有甚者,伤势过重已经无法再战。
十二名弟子,已经退出五名。
白云朗脸颊上留下一道血痕,头发也凌乱起来,一缕黑色落在眉眼间,露出几分凉薄之意,身上也有三五处剑痕,但好在伤势不重。
他手中的清名剑上也都是血迹,一滴血沿着剑锋滑落,落在地上发出无声的悲鸣。
白子莫一看大为恼火,他厉声指责道:“白云朗,这些人都是你的同门师兄弟,你怎可大开杀戒,还不快放下手里的剑。”
白云朗的目光锋利,对师傅的话置若罔闻,再次开口问道:“各位,我再问一次,你们退还是不退。”
只剩下七名弟子可以勉强一战,他们身上都带了伤,气势上也弱下来,目光中都是震惊,还有说不出的不服气。
年长的弟子喘着粗气,说道:“少说废话,你若能打的赢我们,就可以破阵。”
白云朗还要出招。
白子莫手掌紧握成拳,眼睛泛红,痛心疾首地说道:“孽徒,我一向看重你,想不到你却如此不知悔改。你睁开眼睛看看,这些人都是你的同门,是和你一起长大的兄弟。你为了一个外人,竟然出手伤他们。简直岂有此理。你要是再敢出手,我就将你逐出云上城,从此之后,我白子莫没有你这个徒弟。”
白云朗看着脸上挂彩的师兄弟们,还有身边救人心切的裴弈,目光有了一丝动容,他将清名剑收了回来,说道:“只要你们让开,我便不会再出手。”
慕容锦冷笑一声,讽刺道:“这就是白城主苦心栽培的弟子,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白子莫眼睛泛着泪光,仰天长叹,说道:“老夫真是伤心啊,我将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你,原指望着你可以让云上城的剑法更上一层楼,想不到,你你你,哎呀。”
裴弈走上前去,拦住白云朗,说道:“云朗兄,够了,不要再出手了,我自己可以过去。”
白云朗看着身上都是伤,站都站不直的裴弈,说道:“我已经出手,便没有了退路。你过去,想来没有人可以阻你。”
裴弈握着长生剑,一步步走近倾云殿外的高台,已经受伤的云上城弟子有两三个站定不动,但还有五六名弟子坚持站出来,他们相互看了看,捡起地上的剑继续摆阵,尽管身上有伤,但目光中是绝不认输的决绝。
裴弈手里的剑握都握不稳,走起路来左摇右晃,但他还是没有停下脚步,选择继续前行,去救自己的夫人简凝。
白风清手中的尚鸣剑划破长空,带着一阵令人不安的剑鸣,剑锋直指裴弈的脖颈,被白云朗用清名剑挡了下来。
尚鸣剑的剑锋只差分毫便可以取裴弈的性命。
白风清起了杀心,只有杀掉裴弈,哥哥才会迷途识返。
哥哥是师傅最疼爱的弟子,决不能为了一个外人,让师傅动了驱逐哥哥出云上城的心思。
所以明知哥哥不会同意他这么做,但他还是执意去做。
白云朗眼睛微微眯着,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威胁之意,说道:“风清,你确定要阻拦我吗?”
白风清有些心虚,心存怨念地问道:“哥哥,难道裴弈比我还重要吗?比师傅还重要吗?为了裴弈,你伤了同门师兄弟,就算师傅逐你出云上城,你也要如此吗?”
白云朗嘴角挂着一丝苦涩的笑意,说道:“风清,裴弈和简凝并没有犯下什么过错,却要遭此劫难。这到底是谁的错?处事不正,我便要论一论,命运不公,我便要争一争。你让开,不然就不要怪我出手。”
白风清还要劝阻,白云朗却不给他机会,两个人对了十几招,白风清便已经退无可退,白云朗的剑芒没有半分收敛,剑锋直指白风清的喉间。
白风清后退数步,白云朗的剑才堪堪停住,隔着薄薄的皮肤,更能感受到剑的锋利,不免让人心生寒意,连说话都变成一种奢望。
白风清满眼的失望,七尺男儿留下了两行热泪,忍不住抽泣地说道:“哥,我是你弟弟。你竟然要杀我。”
白云朗的剑抵着白风清的咽喉,转过身说道:“你们还有谁,要站出来应战。我是绝不会手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