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明时见容陌与陈希在王府中幽会,心中欢悦无比,当即便拉了岑娇来看。
他就说瑾王叔是个花心的性子,偏生岑娇不信,如今正好让她眼见为实!
岑娇根本不想来,这辈子她虽刚认识容陌不久,但前一世他们连生死都可托付,她对他怎么会连这些信任都没有。
容明时见她不肯,又急又气,生怕错过机会,便一咬牙一跺脚道:“我们不妨打个赌,若瑾王叔当真是那等花心之徒,那便是本宫赢了,你日后便与他保持距离,莫要再牵扯关系。”
岑娇有了些许兴致,环胸问道:“那若是太子殿下输了呢?”
容明时一扬下巴,倨傲的道:“若是本宫输了,那瑾王叔的这桩婚事,本宫帮你们退了!”
两人一拍即合,蹑手蹑脚的藏在了假山处,为了听得更真切些,特意离得更近了一些。
结果听到一半,容明时就有些听不下去了,谎称腹痛便要开溜。
岑娇如何肯让,好不容易有个送上门来解决问题的,怎能白白放过!
容明时哪里想得到容陌竟是这种态度,听得他险些咬了舌头。
他一心以为瑾王叔是个花心大萝卜,便图一时嘴快,这是父皇赐的婚事,他哪有资格退掉。
他寻思找个借口开溜,到时候就算岑娇找他,他便说自己没听到,不作数。
可谁想到这家伙力气这么大,扯得他根本无法脱身。
两人你拉我扯,容明时突然脚下一滑,向前趔趄了两步,正好撞在了岑娇身上,岑娇一时不防,为了稳住身形下意识去扯容明时。
结果,两人便扑通一声摔了出去。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廊下的两人垂首望着摔坐在地上的两人,场面有一瞬间的尴尬。
容陌眼中噙满了温柔的笑意,宠溺的望着神色怔然的红衣少女。
她腹黑狡黠的样子虽然也美,但她偶尔的小迷糊也甚是可爱。
陈希的目光便有些不善了,冰冷之中更是无法掩饰的怨恨。
她不恨容陌,因为陈府本就亏欠容陌,容陌报仇也无可厚非。
可岑娇不管前世今生都要横在她身前,挡她的去路,一再让她尝受失败的滋味。
从小到大,无论琴棋书画还是诗词歌赋,她都从未输过,她只喜欢赢,不喜欢输。
岑娇……
少女那明媚倾城之色宛若烙铁一般灼烤着她的眼睛,想到前世种种,陈希心中的怨恨仍就无法平息。
上一世,她在岑娇身上真是吃了太多的亏!
她深吸了一口气,掩下了眸中的狠色。
这一世岑娇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岑太后,一个普通的闺阁女子,拿什么与她斗!
这一世,她定要将曾经所受的耻辱全部讨回来。
岑娇和容明时连忙起身,拂了拂裙上的灰,岑娇似是刚看到容陌一般,惊讶道:“没想到瑾王殿下也在啊,我……与太子殿下正在捉蟋蟀呢,不小心摔了一跤。”
“嗯……对!”容明时愣了一下,连连点头,附和道:“对对对,我们在抓蟋蟀呢,刚才有一只好大的蟋蟀。
岑娇,本宫瞧它好像往那边跑了,我们快过去吧!”
“好!”
两人一拍即合,闪身走人。
容陌嘴角扬的更高,眼中那快要溢出来的爱意让陈希心中愈冷。
她双拳紧握,用力咬着银牙。
她不想放弃。
虽说她有前世的记忆,但只凭她一人无法成就她想要的荣耀,而那个最合适的人选便是容陌。
倏然,她想起一件事来,又重新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瑾王爷。”
她轻轻开口,抬头望着容陌看,自信满满的道:“实不相瞒,臣女并非只通诗书,更对易经也有所研习。”
容陌略挑了下眉,侧眸看向她。
陈希微扬着嘴角,缓缓道:“其实臣女还通晓占卜之术。”
容陌:“……”
这话怎么似曾相识?
难道最近长安女子间都流行这般吗?
看出容陌并不相信,陈希也不急,只幽幽一笑,神色的瞳孔中染着丝丝神秘,“下月初十会突降冰雹,还请王爷记得那日莫要去千山寺,会出事的……”
这件事她记忆犹新。
因那日本是千山寺的法会,千山寺是南国香火最为鼎盛的寺庙,信徒众多。
可谁料天降冰雹,据说最大的冰雹竟有鸟蛋般大小,伤者不计其数。
那日本是万里晴空,众人没有雨具,避之不及争相逃跑躲避拥堵在了吊桥上,结果吊桥因年久失修,无法承受那般大的重量,竟然断裂,造成了数十人的伤亡。
陛下恼怒,大斥众臣,严审六部,尤其是工部,一连被贬了数位大臣。
内阁也未能幸免,她还记得祖父满脸不情愿的抱怨一把年纪还要写自省书,天降灾祸,与臣子何关。
陈希语落之后便不再留,躬身与容陌行了一礼,翩然而去。
女子不能太过纠缠,不能缺少该有的尊严与矜持,她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她相信那日之后,便该是容陌来找她了。
毕竟,这未卜先知的能力谁人不想?
或许容陌天生命格尊贵,但有她相助,可以让他的那条锦绣之路更加轻松,何乐不为?
陈希回府后便被陈阁老唤去了书房。
“你去何处了?”陈阁老年纪虽不小了,但一双眼精光烁烁。
陈希躬身福了一礼,没有隐瞒,“孙女去了瑾王府。”
屋内顿时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