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嵘愣了下,有些疑惑的打量了下眼前的这个男人。
安德鲁走上前来,热情的向男人打招呼:“嗨!列奥纳多,你的气色不错啊!”
这个叫列奥纳多的鹰钩鼻男人厌烦的瞪了安德鲁一眼,冷声说:“安德鲁,你不在办公室里用空调吹你那张丑脸,为什么跑来这里?还带着你的亚洲朋友,来侮辱我的作品?”
“当然是来欣赏皮诺的最新作品了!”
安德鲁丝毫不生气,笑呵呵的说:“皮诺的作品永远这么生机勃勃,让人心情愉悦,不是吗?”
皮诺就是最左侧那幅画的创作者,也是列奥纳多最讨厌的人。
果然,在听到皮诺的名字后,列奥纳多的脸色更臭了几分,冷哼着骂了句:“别在我面前提那个幼稚的小丑,和他在同一天展出,是我的耻辱!”
“哈哈!”
安德鲁见他生气,开心的笑了声,才向他介绍:“列奥纳多,请允许我向你介绍我这两位来自东方华国的朋友,张先生,和谢小姐,张先生就是‘艺术道’理论的提出者。”
“艺术道理论?”
列奥纳多看向张嵘,眼神变得惊讶。
张嵘客气表示:“我只是站在先辈的肩膀上。”
“小丑。”
列奥纳多忽然开口说了句。
“什么?”
张嵘不由皱眉。
他只不过是表达了下对作品的看法,没必要这样人身攻击吧?
列奥纳多鄙夷的看着他,冷哼了声说:“我见过太多像这样的年轻人,随便搞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理论,就自以为新奇,以为发现了艺术的真谛,实际上,都是一些极度渴望成名的小丑罢了。”
这话说得很过分,几乎等于人身攻击了。
张嵘是安德鲁请回来的客人,他自然不能看着列奥纳多这样攻击张嵘。
皱眉上前一步,他盯着列奥纳多说:“列奥纳多先生,你最好收回刚才那句话,艺术理念不分高低,没有对错,你就算不认可张先生的艺术道理论,也没必要这样人身攻击吧?你要向我的客人道歉!”
他们这边的争执引起了看展观众们的注意,列奥纳多的知名度貌似挺高,周围的观众在看到他后,都不由得盯着他,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着。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安德鲁指责,列奥纳多表情有些难看。
他冷笑了声,看向安德鲁,嘲讽的说:“你的脑袋里都是番茄酱吗?我听说了那个所谓的艺术道理论,你觉得那是有道理的吗?如果艺术不存在,那我们算什么?还有那个号称艺术品的签名杯子,那是对艺术的玷污!你怎么敢让这样的人进入布雷拉美术馆?”
他的声音引来了更多围观的人,有好事的人将这边的情况讲解了下,众人这才明白,原来是列奥纳多和一位从东方华国而来的年轻艺术家产生了争执。
在场很多都是和艺术圈有关的人,在听到艺术道理论后,都十分惊讶。
作为近两个月从流行时尚圈兴起,继而扩散到整个艺术圈的“艺术道”理论,的确拥有着很高的知名度。
凡是和艺术圈沾边的人,都或多或少听说了这个理论。
西方和东方的文化是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的,而西方的艺术从业者,基本上对东方的文化都是一无所知的,即便知道一点,也是知之甚少,只了解一点皮毛。
所以,这套来自东方,充满着宿命论和截然不同的哲学思想的理论,就引起了很多人的兴趣。
得知这套理论的提出者居然就在现场,大家都很兴奋。
在艺术圈,打嘴仗是常有的事,激烈程度仅次于文学圈。
列奥纳多是意呆利年轻一代的画家中最声名显赫的一个,而且因为性格脾气暴躁,经常跟人吵架,打架,时不时就会闹出个新闻来。
所以,他的名声要比同辈的其他画家大得多,也更被大众所熟知。
而他今天居然挑中了那位东方艺术家,观众们不由得被勾起了兴趣,纷纷在一旁围观。
被这么多人像看马戏团里的猴子一样看着,张嵘的脸上也挂不住了。
这种艺术家的臭脾气可太令人讨厌了。
每个人都对艺术有自己的理解,你把画挂出来展览,还不让人评价了?
解释权归创作者所有?
你说什么是什么?
美得你了!
他盯着列奥纳多,沉声问:“列奥纳多先生是对我的艺术理论有所怀疑了?”
“不!”
列奥纳多的嘴很损:“我根本就不认为你懂艺术!”
“没错,我的确不懂艺术。”
张嵘点头,坦然承认了,但接着说:“不过我懂你的这幅画。”
他这话更损,他不懂艺术,但懂这张画,说明这张画根本就不是艺术。
列奥纳多面色陡变,随即冷哼了声,不屑说:“请原谅我的傲慢,但我不认为一个连作品都没有的人会懂艺术。”
他在讥讽张嵘没有作品,空有一张嘴和一套理论,夸夸其谈。
笑了笑,张嵘反问他:“我的‘杯具’不算作品么?”
列奥纳多像是吃了个苍蝇,面色难看的反问:“算吗?”
“不算吗?”
张嵘看着他,认真问:“你觉得,一副循规蹈矩的画才算作品吗?一座呆板生硬的雕塑,才算作品吗?”
列奥纳多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张嵘指向窗外,大声问:“你觉得阳光算作品吗?你觉得风是作品吗?你觉得你临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