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凄厉惨叫,响彻云霄。
任茵吓懵了,好一会儿没反应。
章文卓倒在地上挣扎,身子像散架一样,爬不起来。
陆怀雪走过去,一脚踩在他脸上,用力捻了两下。
“你刚刚说的话,再重复一遍试试。”
章文卓难堪至极,手脚并用奋力挣扎,抓住她的脚想挪开,怎么也挪不动。
“米米……米感大沃?”他声音模糊。
陆怀雪呼了口气,白雾弥漫,她又把脚挪开。
不等章文卓高兴,她再度重重踢了他肚子一脚,他瞬间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像虾米一样缩卷起来,从喉咙里呕了口血。
“就打你了,这有什么不敢的?”
“咳咳咳”喉咙里涌上了几口血,他被涌上来的血液呛到了。
任茵终于反应过来扑了过来,看他倒在地上这幅惨状,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文卓!”
她抱住章文卓,回头看向陆怀雪:“你怎么能打人??!”
陆怀雪看着眼前的苦命鸳鸯一样的一对,眉梢微抬。
她摸着下巴想了想,说:“小姐。可我已经打了,然后呢?你能怎么样?”
说着,她又踩住章文卓的小腿,用力踩下去。
“啊——”章文卓啊的叫了一声,在深夜里格外凄凉惊悚。
任茵离得最近,差点被耳边的尖叫声喊聋了。
陆怀雪看着她,微微笑了:“你要打抱不平吗?”
章文卓喘着粗气痛叫了好一阵说不出话,他嗓子都快叫哑了,嘴里还骂骂咧咧,含糊不清。
他满脸冷汗,面容扭曲。
“你……”任茵愤怒的咬着牙瞪着陆怀雪。
“我怎么了?说你们认错人了不承认,在我这里自说自话,说的够恶心的。”陆怀雪笑着回视她。
她理了理衣袖,“无亲无故,我可不会惯着你们撒野。”
她不觉得打章文卓一顿有哪里过不去,原身可是因为这家伙的骗婚丢了命。
如果没有他,陆芝就算是家族联姻,也能找到一个最差相敬如宾的丈夫,不说夫妻恩爱,最起码有富足平稳的生活和安全的环境。
打他一顿都是轻的了,这还是章文卓没做后面那些恶心人的事。
如果他敢做,以前她又不是没因为杀男主被雷劈过。
章文卓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任茵抱着他,又急又气又慌乱,鼻尖冻得通红。
看到周围人冷眼旁观看戏的视线落在她们这边,听到那些议论声,觉得丢人无助,她眼泪都快委屈的出来了。
“那不是贺少帅身边的那女人吗?怎么打起来了……这场合也真敢闹啊。”
“好像她身边那男人先去拦那位的,要不你过去劝劝架?”
“你怎么不去?”
“咳咳……”
宴会结束不久,正要走的人很多,远远站着观察这边,看到萧习听就站在这,一时之间还真没人敢过来劝解。
萧习听是苏城的大帅,跟关北的权贵都不熟,他们早听说过萧习听那残暴冷血的名声,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任茵和一个生面孔男人就去跟他对上。
那怕任茵是贺少帅带过来的,份量也不够。
一没家世,二来贺少帅公开场合上只说她是朋友。而且就算他们真有什么关系,这些高高在上的权贵,也不会为了贺少帅的情人出头。
好在外面的警卫在发生冲突的时候,就立刻跑上楼去通知了贺少帅。
冲突发生的时间太短,警卫根本没调动过来。
警卫队一过来,发现打人的人身边站着一个萧习听,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抓人?人家那身份,不说能不能抓到吧,你去抓了,是想跟苏城打一仗吗?
调解下?这层次的事,又不了解事情真想,他们不太敢贸然调解。
最主要的还是被打的人是个在外面等人的,连宴会都进不去,警卫队不可能因为他去出头。
而贺少帅听到手下说任茵出事了,第一时间就赶了出来,一眼看见半跪在地上抱着一个满脸血的男人的任茵。
“这是……”他仔细看了两眼,才认出这是章文卓。
“发生什么事了?”
“阿贺!”任茵急切叫道。
“少帅。”
警卫队也惊喜的看着他。
“发生什么事了?”
贺少帅又重复了一遍,转头看向一旁冷眼旁观的陆怀雪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萧习听,额头开始隐隐作痛。
他倒没觉得警卫队中看不中用,在即将促成合作的关头,跟萧习听有冲突简直是在拿整个北方境内的百姓开玩笑,任何得罪他的可能都要杜绝。
不然以这家伙稀奇古怪的性格,和行事手段的恶劣程度,撕破协议的事也不是真做不出来。
“他们打人。”
任茵惊疑不定,说话声音错乱:“阿贺,你帮帮我们……”
贺少帅把外套脱下来让她披着,然后让警卫说发生了什么。
警卫队的人只看见陆怀雪把人踢出几米远,然后又是踢人踢吐血,又是踩断人家腿,如实跟贺少帅说了。
他皱了皱眉,“因为什么打起来的?”
警卫领队摇头。
陆怀雪看到赶过来的深情男二,本来想摸根烟,手往口袋里摸的时候,发现今天穿的礼服,没装烟。
警卫领队不知道,任茵说话断断续续讲不清重点,只说陆怀雪打人,要叫警察来,搞的贺少帅很头疼。
最后他不得不直接过来找陆怀雪:
“我记得你姓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