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董氏痛苦又希冀的样子,刘珌在心里暗暗冷嘲着。
他用的这些药,又岂是寻常医者能够发现并解掉的?
即便是吉太,想要确诊,只怕也不容易。
今后坨屎一个不爽,他利用这一些悄无声息地要了董氏的命,也不是不可能。
一切,就看董氏自己的选择了。
只是有刘宏在,他行事到底还是要谨慎一些。
而此时,承受着三人的目光,老府医有些招架不住。
他知道蝉蜕,这药确实有疏解风热,息风止痉的功效,可对于心绞之症有无疗效,他却是不确定的。
不过,此时董氏这般痛苦,他若不想出个法子来,待会董氏经受不住而没了,他这小命只怕也难保。
既然是刘大公子将话说了,凭着侯爷对刘大公子的信任,那他应下这话,到时候若出了什么意外,自有刘大公子来背锅,他大可以将锅给甩过去。
心下打定了主意,老府医便点了点头:“小人虽不甚确定,但亦是曾听闻,有人用蝉蜕治好心绞之症的。”
这话一出,立时就给了董氏跟刘宏希望。
吉太的家离这里还很远,一时半会的还难以赶回来。
若是能够先稳住病情,他们自是愿意一试。
何况,连府医都已经说了,有人曾用蝉蜕治好心绞痛之症的。
可是随即,他们又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如今已是深秋时节,又下过了好几场暴雨了,他们该往何处去寻找蝉蜕呢?
好好的希望,似乎一下子又陷入了绝望一般,屋中的气氛瞬间有些冷凝。
见状,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刘珌再次拉了拉刘宏的衣袖,坚定地看向刘宏,说道:“兄长,小弟知晓滱水边有一处地方,那里该是有蝉蜕的,小弟立时就去寻找,为老夫人医治好身体。”
听了刘珌的话,刘宏与董氏都有些讶然。
对于刘珌这番表态,刘宏自是满满的感动。
而董氏,痛苦中看向刘珌那小小的身子,坚定的眼神,心中也是有些许的复杂。
莫非,真的是她多疑,误会了刘珌?
此时到了深秋,又下过暴雨,滱水边的的丛林,落叶堆积,泥泞不堪,甚至可能会有猛兽出没,路并不好走又有很大的危险,去那处想要寻到并带回蝉蜕,可不是一件易事。
只是,既然只有刘珌知晓地方,她的病症甚急,也只能辛苦刘珌跑一趟了。
至于今后,或许她会待刘珌好一些的。
毕竟,他们这亭侯府,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刘珌惦念算计的。
反倒是他们,好像从刘珌那里得了更多的好处。
心绞痛再次袭来,董氏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不得不哎哼道:“珌儿,麻烦你了。伯母这病,可就全指望你了。”
她不想死。
她好不容易将儿子养这般大了,可以开始享福,她怎么能甘心放手?
她还要享受荣华富贵,怎可在这般年轻的时候就去死?
不!
她决不允许!
即便是有可能,她也希望刘珌能够寻到蝉蜕,治好她的病症。
无论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她都要活下去,要继续当她的侯府老夫人,要继续享福!
为了这些,她不得不第一次向刘珌说些好话。
注意到董氏的变化,尤其是第一次自称为伯母,刘珌心下鄙夷,面上却又表现得很是意外。
赶紧摇了摇头,刘珌受宠若惊地回道:“老夫人言重了。只要老夫人贵体安康,小子这就去为老夫人寻蝉蜕,望能让老夫人早些好起来。”
说着,刘珌也不再耽搁,与刘宏跟董氏道了别,就匆匆离开了房间。
留在屋中的刘宏伸了伸手,终究没有拦住刘珌的行动。
他也希望能够医治好母亲的病症,如果刘珌真的能够寻到蝉蜕,也是一份希望。
他是担心刘珌的安全,可母亲的情况更着急,他也没有办法。
这一次,只能辛苦刘珌了。
至于董氏,则是满怀希望地看向刘珌离开的方向。
只是,痛楚再次来袭,董氏不得不捂住了心口,不住地翻滚起来。
这下子,也是惊醒了刘宏,忙踹了下老府医,让他赶紧先给母亲医治一下。
而另一边,因为刘珌赶来的急,许其韩振与韩当,此时都在侯府外边焦急地等着。
这会儿看到刘珌匆匆从侯府出来,三人都赶紧迎了过去。
董氏的事情,刘珌为了避免露出破绽,昨夜在暗中行事的时候,并未让韩当几人参与进来,所以具体的情况,他们并不知道。
方才听了亭侯府家奴说的话,又见他们家大公子匆匆赶来亭侯府,几人也是担心董氏会找他们家大公子的麻烦,才在府外候着的。
这会儿见刘珌出来了,三人忙迎了过去。
侯府门口,自打刘珌出来后,好几个护卫便都一直盯着刘珌的一举一动。
这一些,刘珌都注意到了。
对于董氏安排的这些,刘珌暗暗冷呲。
当然了,他也不会在这里露出些把柄给他们的。
董氏本来就难缠,一旦被他发现了什么端倪,只怕是不会让他好过。
凡事,还是得谨慎些。
此处也并非说话的好地方,刘珌暗暗朝韩当三人打了个示意。
见三人立时领会,刘珌又摆出了一脸的凝重,在其他人开口之前,先开声交代道:“许管家,你与韩管家先回府去。”
不顾两人讶异的样子,刘珌看向韩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