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路途遥远,众人皆累,吴伉与同行的禁卫,便先在府中歇息,待到休息好了再与刘珌等人一起返回洛阳。
这诸事,自有刘珌母亲给安排妥当。
至于刘珌,通过相面,看出了吴伉在钻研奇门秘术一道上颇有建树,心下也有了打算。
知道吴伉还会再来寻他,刘珌回房之后,便取出了事先做好的《本经阴符七术》拓本残本。
估摸着吴伉差不多该来了,刘珌慢慢地摩挲着竹简残本,并有意无意地念叨些《本经阴符七术》上的字句。
“盛神中有五气,神为之长,心为之舍,德为之人,养神之所,归诸道……”
这个时候,听到了外边的动静,知道是吴伉状似无意地路过此处,刘珌暗暗地勾了勾嘴角。
没有怎么停顿,刘珌又继续往下念道:“生受之天,谓之真人;真人者,与天为一。内修练而知之,谓之圣人;圣人者,以类知之……”
虽然刘珌手中的那本《本经阴符七术》残本,里边的内容并不全,但却足以引起吴伉的注意了。
至于说全本,那可是至宝,刘珌是不会轻易展示出来的。
引人来自愿上钩,诱饵够了就行,不可太多,以免误了今后的安排。
而在院外,听到这些似乎很熟悉的字句,吴伉确实是愣住了。
若是他没有记错,这应该就是《本经阴符七术》中的内容。
不过,关于鬼谷子的这份着作,可是极为难得的,刘珌这里却有?
怀着满腹的疑惑,吴伉不由得驻足,继续在那听下去,连他本就是来寻刘珌的这事,都一时给忘了。
“知类在窍,有所疑惑,通于心术,心无其术,必有不通……”
随着诵读声传来,吴伉越听,越是确定所猜没错。
心下激动,吴伉不由得叩响了院门。
眼见鱼儿上钩了,刘珌暗暗一笑,示意韩当去开门。
韩当也是心下了然,走去打开了院门后,故作讶异地看了下吴伉,才躬身问道:“吴中官前来,不知可有何事?”
这突然登门,吴伉还是有些微尴尬的。
不过,弄清楚《本经阴符七术》的事情,到底让他胜过了脸皮。
友好地笑了笑,吴伉和气地问道:“唐突打扰了,不知公子可在?”
这刚问完,吴伉只觉得更是丢脸了。
读书声都还在,没有停止,他这问的是什么话啊?
注意到吴伉的尴尬,韩当也没有为难,直接点头回道:“吴中官,公子此时正在院中念书。”
“哦。”应了一声,吴伉又问道,“那愚此刻过来,可否会打扰到公子?”
让开了道,韩当欠身引手,客气地回道:“吴中官请进。公子只是闲暇时读一读,无碍的。”
见到这个架势,吴伉这才点了点头,迈步走进了院子。
此时,刘珌已经放下残本,站了起来。
与刘珌互相见礼之后,吴伉先开声说道:“冒昧来访,打扰公子读书了。”
说完,吴伉瞄向了倒扣在石桌上的那本残本,确定那真的是《本经阴符七术》,不由得眼热。
直奔主题,吴伉状似意外地问道:“不知公子所诵读的,可是王禅老祖所着《本经阴符七术》?”
听了吴伉的话,看着吴伉很是急切的样子,刘珌暗暗地勾了勾嘴角,表面却是一副懵懂的样子,点点头应道:“正是。”
留意到吴伉眼底的冲动,刘珌又好心地问道:“此乃我无意之间所得,不知吴中官可有兴致一观?”
得了刘珌这话,吴伉心下一喜,笑得真诚了几分:“那,就多谢公子了。”
说完,吴伉便快速伸手去取那本残本,迫不及待地翻开看了起来。
确定真的是《本经阴符七术》,吴伉不自觉地沉迷在书本之中,不住品味着内中的精妙话语。
见状,刘珌眼中精光闪过。
这过了好一会儿,吴伉才意犹未尽地抬起头来。
看到刘珌正笑眯眯地看着他,吴伉不由再次涌起一丝尴尬。
轻咳了下,缓解掉尴尬的气氛,吴伉这才笑着说道:“这一看书,不由入了迷,让公子见笑了。”
轻摇了摇头,刘珌也笑了笑,回道:“这的确是一本精妙无比之书,让人观之,足以废寝忘食。”
对此,吴伉也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只是忽然间,吴伉疑惑地问道:“不知公子从何处寻得此书?当真是难得。”
事情如自己所料般进展,刘珌心下满意。
饮了一口温水,刘珌这才缓缓地回道:“此乃我从一世外高人处所购得。”
听得这样的说辞,吴伉兴致更浓:“公子,且容愚冒昧一问。公子可还记得那高人?可知那高人现居何处?”
见刘珌疑惑的样子,吴伉又补充说:“实不相瞒,愚久闻王禅老祖曾留下有几份竹简遗世,乃是关乎其修身问道之说。愚颇通几许占卜之术,更切慕能得完整一观。”
有些可惜地看了眼手中的那份残本,吴伉摇头叹息道:“惜乎!此仅仅是残本,尚不完全,着实让人更思之若渴,心下难忘。”
虽对吴伉这般直白的说法有些讶异,但刘珌还是摇了摇头,惋惜地回道:“那高人云游四方,我亦是不知高人今在何方。”
看着吴伉有些失望的样子,刘珌又继续说道:“只是,那高人曾说与我有缘,日后还有再相见之时。届时,我再问上一问。”
这般转折,让吴伉心中再次燃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