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圣能够得到刘志的宠爱,自是有自己的眼光与手段的。
对于自己的位置,田圣向来都摆的很适合,知道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手段,让自己能够获得最大的利益。
田圣很清楚,在陛下的心目中,美人何其多,不过尔尔。
没了这个,自有那个,谁人也无法在他的心中真正占有地位。
就连她自己,也并非是特殊的那一个。
这点上,田圣还是心下清楚的。
要说痴恋陛下,田圣倒也不至于。
她自从进宫之后,依附陛下而生存得荣宠,讨好陛下是必须的手段。
可以在相处的过程中,身为女人,田圣到底还是心动了些。
又因为知道陛下的冷酷无情,田圣却是不敢让自己彻底陷进去,活得像邓皇后与郭贵人那个样子。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田圣摇了摇头,回道:“且先缓缓吧。去得常了,难免惹得君上厌烦。”
她正在盘算着一个惊喜,重新独获陛下的宠爱,争取一举得子,还需要时间准备。
只希望,这一次,能够给自己也带来惊喜吧。
想到了这些勾心斗角,算计人心,这并不是她喜欢的。
有些无力地起身,田圣目光有些忧愁,摇摇头,往内殿走去。
她得先歇一歇,才能在这关键的几天里,调整好心态,调理好身体,为自己争取到最多的宠幸,最大的获胜机会。
见状,徐燕燕只能恭敬地跟在田圣的身后,燕眼神晦暗不明。
若是田圣继续这般,她该怎么交差呢?
而此时,在邓皇后的椒房殿,内殿,已经是一派狼藉。
听闻到刘珌来了洛阳,皇后邓猛女心中怒火更甚。
她到如今,膝下也才只有一个公主而已。
不是她不想要皇子,只是以她如今的状况,陛下怎会临幸她?
不说这个,就是她的后位,只怕也是岌岌可危了。
一想到田圣或是某个女人可能会拥有了陛下的后嗣,她的内心就有一大团火在熊熊燃烧着,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全部摧毁。
若是不砸些东西来泄愤,只怕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直接冲向清凉殿。
这时候来到椒房殿的邓老夫人,见到女儿这个样子,完全就是一副疯狂妒妇的做派,她的眼中尽是对邓猛女的失望。
宫中的消息,她已经听闻了。
知道如今形势很关键,更是不利,又了解女儿的性子,邓老夫人才不得不拖着酸痛无力的双腿,急着进宫来。
果然不出她的意料,这才一到椒房殿,她便看到了她女儿失控的样子。
对此,邓老夫人只能暗暗摇头,叹了一口气。
邓家虽然势大,也有女儿成了皇后,正得荣宠。
可这也是一把双刃剑,他们邓家,又岂是那么安稳的?
在为邓家到来荣耀的同时,只要她女儿有个什么把柄落在他人手中,所连累到的,也将会是整个邓家。
这一点,邓老夫人不得不防。
殿里已经没有外人,邓老夫人便直接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看向女儿,带着威仪的声音立即响起:“闹够了吗?”
胸口正气得起伏不定,再一见到从小宠爱自己的母亲,邓皇后委屈地瘪嘴:“母妃,连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闻言,邓老夫人暗暗垂下眼帘,遮掩了对女儿的深深失望。
没过多久,邓老夫人又再次抬眼,淡淡地说道:“过来坐下。”
知道母妃这是有招要教自己,邓皇后这才稍微压抑住怒火,在边上坐下。
见女儿还肯听自己的话,邓老夫人心下有些复杂。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又关系到整个邓家,邓老夫人又岂能不尽力?
微微侧了下头,邓老夫人便在女儿耳边说了几句话,又从袖袋中取出一个小药瓶子,递给了女儿。
看向女儿,邓老夫人又认真地叮嘱道:“记住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一定要好好地把握住!成了,谁也动不了你的皇后之位,那什么郭贵人,田贵人,窦贵人的,统统都不会是你的对手!”
可这未尽之言,邓皇后根本就不去理会。
这样的阴私手段,岂会没有风险的?
万一不慎失败,后果也绝对严重。
此时,紧紧握住手中的药瓶,邓皇后的眼神很是痴狂。
只要能够待在陛下身边,继续做他的皇后,无论什么招,她都愿意使出来。
若是让她顺利怀上了陛下的皇子,谁人还敢爬到她的头上作威作福?
不管前途如何,她都必须拼上一拼!
看到女儿严重的疯狂,邓老夫人只觉得有些不安。
但这也是他们邓家的机会,一切,只能靠女儿施展本事了。
与此同时,钩弋殿,刚刚入宫就被封为贵人的窦妙,心下却是怅然不已。
她也不知为何,她都被封为贵人了,可陛下似乎并不喜欢她,将她打发来了钩弋殿,更是从未踏足过这个宫殿一步。
宫中的传闻,窦妙当然也有听闻,可是以她的处境,她又怎么可能让那好事临到自己身上呢?
望着清冷简陋的钩弋殿,窦妙眼中有恨意闪过。
她本是妙龄美娇娥,却进了这深深宫墙内,且甚不得君王意。
今生,她只怕是要在此孤独终老了。
想到了在清凉殿逍遥快活的刘志,那个无情的男人,窦妙心下有火在烧着。
既然陛下不待见她,她是否要主动地为自己争取一番呢?
宫中,弱者,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