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锦嫔忍着憋屈和愤怒,行了个礼道:“当时事发突然,嫔妾也没看清,再加上松翠宫的宫人反应快,很快就把温嫔救上来了,之后嫔妾便一直在这里等消息,实在不清楚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了送手炉的小宫女可问过话了?嫔妾觉得那宫女嫌疑最大,严刑拷问定然能问出幕后主使,还温嫔一个公道……”
江清泉虽然不服气,但看法同锦嫔也是差不离的:“嫔妾也觉得锦嫔娘娘说得很是,只是今儿事发突然,也可查查温嫔娘娘是否与谁结怨,被伺机报复,敢在宫里对妃嫔动手能力,如此藐视皇权,是该严查,不过……”
说到这里,她话音一顿:“温嫔娘娘素来性子和善,待人也宽厚,又甚少出来走动,嫔妾也想不出,温嫔娘娘能与谁人交恶……”
锦嫔差点没被江清泉这话气死。
满宫里,和温嫔不和的,不就只有一个她!
就在她要反驳江清泉的话时,锦嫔突然拧了下眉,不对,这宫里还有一个人呢!
宁贵人!
可宁贵人自身都难保,如今又没了慧妃,她能翻出这么大的浪?
但很快她就又想到了一个词——破釜沉舟。
宁贵人真要拼死了和温嫔鱼死网破,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慧妃死了,并不表示她在宫里的人手就全都不在了,自打被贬,打入文山殿那个冷宫一般宫殿后,宁贵人就把温嫔当成了死敌,一直预谋要搞事,今儿这事不会真的跟她有关罢?
锦嫔的嘀咕也提醒了容翦。
若不是锦嫔提及,他都要忘了宫里还有宁贵人这个人了。
当即他便吩咐下去,把文山殿的宁贵人,连同文山殿的宫人一并带过来问话。
锦嫔她们一直都被‘关’在偏殿,压根不知道皇上查到了什么,也不知道那小宫女都供出了什么,听到皇上说要宣宁贵人问话,所有人第一反应都是——竟然真的是宁贵人的手笔!
等宁贵人过来的时候,容翦坐在偏殿上首,审视着站在殿内的妃嫔,眉心一直紧紧拧着。
以往不觉得这些人留在宫里有什么,现在看,一个个全是隐患。
嫉妒、不甘,会彻底改变一个人。
除了位份本就低不敢放肆的苏贵人和常贵人,其他三人,一个比一个隐患大。
留她们在宫里,不定哪日就会给阿峦一记重创。
想到她那个纯良谨慎的性子,就算日日防,不也没防住今日这遭?这要继续留在宫里,日后还不定会遭遇什么呢。
他拧着眉头,扫视着殿内的这几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再留她们在宫里了。
野心不小,还心术不正。
见众人低着头,不言不语,容翦眉心动了动,反正他也不会宠幸哪一个,留在宫里也没这个必要。
就是该怎么处理,需要仔细斟酌一下。
锦嫔她们并不知道,她们在满心里算计揣测的时候,容翦已经把她们以后的路都定了下来。
景昭仪更不知道,皇上的决定让她捡了一条命,就照她这个心思,已经引起了容翦注意,她只要稍有表现,定然只有死路一条。
文山殿虽远,可皇上口谕在,宁贵人还是很快就被带了过来。
众人虽然都清楚宁贵人在文山殿日子不好过,可看到枯瘦如柴,面色阴郁,活像个老妖婆的宁贵人时,众人还是被惊到了。
怎、怎么成这副样子了?
看到皇上阴沉着脸,怒火冲冲的样子,宁贵人瑟缩了下,哆哆嗦嗦跪下来行了个礼:“嫔妾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宁贵人这个德行,容翦也是没料到的。
他拧了拧眉,眼底怒意又添了几分。
阿峦接手后宫还不到一个月,暂时只接管了一些重要事项,其余不打紧的便先按着之前的规矩来,等熟悉了再都接手,宁贵人这个鬼样子,锦嫔不知道?
他都没抬头,就从锦嫔的心声里知道了个一清二楚。
她知道。
但事情不是她所为。
一个失宠变相被打入冷宫的人,她没那个闲功夫耗费精力去对付。
宁贵人这个样子,全都拜慧妃所赐。
为了加深宁贵人对温窈的怨恨,慧妃掌宫时,一边苛待着宁贵人,一边又姐妹情深的偷偷示好,把她被苛待的锅都推到温窈身上,营造出温窈容不下她,慧妃冒着得罪温窈的风险偷偷对她好的假象。
慧妃被撤去执掌六宫之权后,她也没对宁贵人有过多关注,只照着规矩来,免得牵扯进去,到时候攀扯上她。
宁贵人这样的丧家犬,发起疯来,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锦嫔一边惊讶不屑,一边觉得宁贵人可怜。
恨都恨错了人,岂不可怜?
容翦压根不知道还有这事。
他脸色沉的能滴出水来,后宫的女人,心思竟这般狠毒深沉?
还是早早打发了的好,留在宫里,不知哪日就酿出祸害来!
容翦心情不好,尤其是听到宁贵人心里那句‘温窈没死,真是太可惜了’,他脸色更难看了,他也没废话,直接问她:“温嫔今日落水,和你可有关系?”
宁贵人当然不会承认,她磕了一头就开始喊冤:“皇上是怀疑嫔妾谋害温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