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的四海归一殿之中,只见李斯一脸郑重的向嬴政禀报着,片刻之后只见嬴政一脸煞气道:
“传令下去,自今日起片板不得下海。再令白起领护陵军驻防近海各处,若是有敢私自出海者,杀无赦~”
李斯当即毫不犹豫的应声下去传旨,唯独一旁的尉缭子似乎面有不忍,但是见嬴政那满脸杀意的样子,终究还是沉默下来。
作为最早进入秦国的兵家弟子,尉缭子却始终不能成为嬴政的心腹,甚至被白起后来居上。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因为尉缭子觉得嬴政杀伐太重,时常劝谏。
于是作为替嬴政定下扫平列国之策的兵家大家,尉缭子却渐渐的在秦庭之中成为了边缘的存在。
尤其是在这次嬴政从天庭归来之后,尉缭子愈发觉得嬴政身上的又重了几分。
在几次劝谏未果之后,尉缭子已经渐渐心生去意。
……
次日,咸阳朝堂之上。
只见嬴政一脸阴沉的环视殿下群臣,随着嬴政的帝王之气越重,如今朝堂之上,已经渐渐无人能承受住嬴政的帝王之威了。
于是嬴政尚未发一言,顿时殿下的群臣便已然战战兢兢、汗流浃背。
就在众臣几乎快要感到窒息之时,突然听见上首传来了一阵冰冷之极的声音:
“诸卿若是有谁觉得朕不堪辅佐的,此刻可以站出来了。朕保证,放你离去!”
那话语之中的冰冷之意,使得即便是李斯这般城府深厚的老臣,都忍不住心中一颤。
只见他顿时出列,朝嬴政大礼拜道:“陛下扫平天下,一统**,乃万世难寻的圣主。
微臣纵然见识短浅,也知如今人族在陛下的率领之下,已然远迈三皇五帝之时,又岂敢轻弃!
若是于此时离去,岂不是有眼无珠乎?”
随着丞相李斯这一开口,殿中群臣顿时连忙应声附和,俱是忍不住向嬴政说着自家的赤忱之心。
看着殿主这般杂乱喧哗之景,嬴政不由眉头一皱,顿时大殿之中便立即变得哑然无声。
以一人之威,以至于斯!
见众臣终于安静下来了,嬴政的脸色也好上些许。不过只见依旧是余怒未消的问道:
“既然如此,那尉缭为何不告而别?
难道是朕不值得他辅佐?
还是秦国对他有所亏欠?”
嬴政的每一问都好似一柄重锤一般,敲击在群臣心头。于是众臣那本来就深埋下去的身子,顿时又低了一分。
但是李斯作为秦国丞相,位居文臣之首,在这个时候其他朝臣可以沉默,但是他却不能。
并且李斯辅佐了嬴政这么久,深知这位陛下心中的傲气有多盛,其自傲之极已近自负矣。
故此他可以接受失败,但是却容不得一丝背叛。
于是李斯在心中极速思量了一番之后,顿时便有了主意,只见他面色肃然起身朝嬴政郑重一稽道:
“五帝不相复,三皇不相袭。各代皆有治理之法,此非有意相反,实乃是世随时异也。
今陛下创大业,建万世之功,其中深意实非尉缭子这等愚夫能知也。
但尉缭子之逃,臣以为根源在于其将兵家私学之义立于国法之上!”
说到这里只见李斯神情坚毅的铿锵道:“今天下已定,国法布于天下。百姓当家则力农工,士则学习法令辟禁。
似诸子门生那般,不知师今而一味崇古,实乃乱法祸国之举。”
当李斯说到这里,众人哪里不明白其心中所想。故此即便明知嬴政在上,但是殿中群臣仍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但是李斯却没有丝毫在乎,要知道他所学法家本就是管夷吾所立。但是为了秦国的权位,他还是毅然的选择与萧升为敌。
故此他早就欺师灭祖、叛出师门了,又怎么会在乎其他人的言语。
只见他眼神忽然一凝,一脸杀意的谏言道:“臣请陛下下令:自今日起,天下间除秦法之外,当尽焚诸子百家之术。
有私语诸子百家之言者,弃市!
有私藏诸子百家之言者,腰斩!
有私学诸子百家之言者,族灭!”
当这杀气腾腾的三句话一出,大殿之中当即一片死寂。甚至有些朝臣此刻已经面色惨白的跪伏在地,不敢再发一言。
良久之后,只听得一声悠远的声音好似从天边传来:“可!”
此言一出,大殿之中的群臣顿时瘫倒一片。
……
其实嬴政对诸子百家并无恶感,也知道诸位人道贤者的存在对于人族有益。
但是问题是,先前的那次人道盛世实在有了太多外人插手。
于是致使人族固然因为个人道盛世而得气运大盛,但是也因此使得诸子之中多有其他大能落子。
这使得嬴政对于诸子门下总是怀有戒心,一直是既用且防、
最明显的便是如今高居天庭之上的那位三元大帝,其化身所立法家一脉本来甚是对嬴政脾气。
但是因为萧升的存在,使得嬴政对于列国之中法家弟子向来是心怀疑虑。
唯有后来不惜欺师灭祖的李斯,因为其孤注一掷之举,方才得到了嬴政的重用,成为秦法一脉的魁首。
到如今诸子百家既然近乎三分,一部分一心求道如鬼谷子一般的,早已不知在三界何处游历。
另一部分则是在管夷吾的影响之下,选择在诸道城之中求道、传法、修行。
倒不是这些人自私自利,不顾人族之利。而是因为稷下学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