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闻言一愣。既然脸上露出几分恍然大悟之色,一合拳掌,笑嘻嘻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啊!——将赫赫有名的[鬼姬]如禁脔般困在身旁,这多半是世上大部分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事吧?”
由于有了方才被谢安戏弄的经验,金铃儿这回并没有动怒,冷笑说道,“怎么?有了炎虎姬还不知足,连老娘的便宜都想占?——想要老娘成为你的女人?别做梦了,除非你打算半夜被老娘一刀给宰了!”
“哇,要不要这么狠啊?”谢安夸张地叫了一声,继而坐在床榻边沿,似笑非笑地说道,“其实我有想过哦,将你就这样绑着,嘿嘿嘿……别那么看我嘛,谁叫你鬼姬的名头那么响亮,只要是个男人,难免都会想入非非嘛!”
“那为何又忽然改变主意了?”
“这个嘛……”在金铃儿诧异的目光下,谢安讪讪说道,“看你漂亮、就霸占你这种事,总感觉有点不太道德,虽然我是很向往欺男霸女这种事,不过也只是心里想想罢了,要不然,舞第一个就饶不了我……”
“嚯,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君子人?”金铃儿略感惊讶地说道。
谢安苦笑一声,讪讪说道,“是君子的话,刚才就不会盯着你的身体一直看了,哦,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方才只是情不自禁……男人嘛,你懂的!”
“……”金铃儿望着谢安磨了磨牙齿,淡淡说道,“那么眼下,你打算怎么办么?就这样绑着老娘一辈子?”
“这个嘛……我们可以商量下,这样吧,只要你答应以后[危楼]不再杀我和李寿那小子,等你伤好后,我就放了你,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金大姐?”
“不怎么样!”打断了谢安的话,金铃儿微微吸了口气,淡淡说道,“我金铃儿就算是死,也不会对任何人妥协,要杀就杀,废话少说!——你最好一刀杀了老娘,免除后患!否则,你日后终有一日会后悔的!”
“喂喂喂,就不能再商量商量么?”
“没得商量!”
“……”听着金铃儿那斩钉截铁的语气,谢安哭笑不得,忽然,他发现金铃儿脖子处有一处的人皮面具好似因为被汗水打湿,而出现了几分褶皱。
盛名已久的鬼姬金铃儿,究竟是长什么模样呢?
谢安怦然心动,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撕那张人皮面具。
金铃儿措不及防,直到脸上所罩着的人皮面具被揭开大半,这才惊觉过来,一脸震怒地低声斥道,“谢安,你敢!”
但是,她的话还是慢了一步,等她说完时,她脸上的人皮面具已被谢安完完全全揭了下来。
“老娘发誓,此生定要杀你!”说这句话时,金铃儿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面色羞愤难当。
然而谢安却仿佛没听见似的,他正呆呆地望着金铃儿的面孔。
只见眼前这位女人,估摸只有双十出头,肤色由于长时间戴着人皮面具而显得有些妖艳般的苍白。柳眉微颤、凤目含怒,红唇时启时合,虽不像长孙湘雨那样美地令人窒息,但是颇为成熟,眉梢眼角说不尽的万种风情。
相比之下,梁丘舞、长孙湘雨、伊伊仿佛是未成年的小丫头般,黯然失色。
唯一的遗憾是。金铃儿脸上有两道长长的刀痕,横竖各一道。束的一道在左脸,连眼皮处都划过,横的一道在脸的中部,几乎横贯了整张脸。
不得不说,这两道伤痕,几乎完全破坏了金铃儿那张绝美容颜的美感,仿佛是通篇白纸上的一点滴墨、仿佛是璀璨玉石中的几许瑕疵,让人倍感遗憾之余,说不出的难受。
而眼下的谢安正是如此。呆呆地望着金铃儿那副容颜,眼中露出几分难受之极的神色。
“可惜,真是可惜……”
“……”盛怒中的金铃儿微微一愣,神色复杂地望着谢安,望着他脸上那副难受之极的表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安长长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若没有这两道刀痕,你绝对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最漂亮的……”
金铃儿闻言微微张了张嘴,继而,撇嘴冷笑道,“那如今呢?”
“如今……”谢安注视着金铃儿的脸庞良久。苦笑说道,“说不好,很难受的感觉,就好像一尊精致的瓷器不慎被损了一角般……”说到这里,他皱眉说道,“这伤到底怎么回事?是谁伤了你么?”
望着谢安那严肃的神色,金铃儿不禁有种别样的感觉。在犹豫一下后,淡淡说道,“不,是我自己划的……”
“为什么?”
金铃儿古怪地望了一眼谢安,撇嘴说道,“疤痕在老娘脸上,你激动什么?!”
被金铃儿这一说,谢安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笑了笑,继而神色复杂地望着金铃儿的脸庞,时而叹息、时而皱眉,说不出的惋惜之色。
见此,金铃儿微微犹豫了一下,苦涩说道,“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时,余才十岁上下吧,余说过的,那时,义舍施舍的食物,已不足以让我等存活,是故,余便与一些同伴合伙偷窃街上行人的钱囊,却没想到,因此得罪了金陵的地痞无赖,找了个机会将余抓住,卖到了青楼,呵呵,据说你经常去烟花之地,想来也清楚,我所说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谢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余记得,青楼内的老鸨以两百两的价钱,将余的chū_yè售予一个不知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