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了啊……”谢安一脸无辜地说道。
项青翻了翻白眼,在望了望左右后。压低声音说道,“哥哥一直觉得兄弟是个聪明人,怎么这会儿这般糊涂?——哥哥这两日手头紧,寻思着借此发一笔小财,全叫你给搅和了!”
谢安如何会听不出项青话中的深意,闻言没好气说道,“我有什么办法?难道我说。[舞,你先歇息下。我去处理那批叛军私藏的金银,然后瞒着你匿下一部分?]”
项青无语地翻了翻白眼,压低声音说道,“那眼下怎么办?——别说你不知小姐脾气,依着小姐的性格,这些金银,我等一丝一毫都别想动,全部都得上缴朝廷……想个法子吧!”说着,他拍了拍谢安的肩膀。转身继续清点财物数目去了,毕竟梁丘舞正用疑惑的目光望着勾肩搭背的他们二人。
其实不用项青提醒,当望见这批巨额的贼赃时,谢安的大脑便处于运作当中,只是一时半会想不出能够说服梁丘舞的主意罢了。
足足过了好几个时辰,清算这批贼赃数目的东军士卒这才将大致的数额报给梁丘舞。
“将军,大致清点清楚了……除字画、瓷器、首饰外。单单金银,折合成银子,八千八百六十万两上下……”
“什么?”梁丘舞闻言皱了皱眉,难以置信望着四周堆积如山的金银,带着几分怒意说道,“只不过寥寥四五年。叛军竟收刮了……”说到这里,她的话语被谢安一阵抽气声打断了。
“多、多少?八千八百多万两银子?还不算那些字画、首饰?”
那名东军士卒望了一眼正用莫名眼神望着谢安的梁丘舞,点头说道,“是,姑爷!”
“八千八百多万两……八千八百多万两……”喃喃自语着,谢安暗自咽着唾沫,忽然。他好似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却见梁丘舞正带着几分不悦望着他。
讪讪一笑,谢安有些心虚地说道,“这些叛军真是该死……对吧,舞?”
“……”梁丘舞冷冷望着谢安,一字一顿说道,“将所有金银财物清点装箱,贴上封条,上缴朝廷!”
“是!”那名东军士卒抱拳领命,继而,密室内的东军士卒都开始忙碌起来。
望着他们将一块又一块诱人的金砖装入箱子,贴上封条,谢安实在有些忍不住了,搓着手在梁丘舞身旁溜达了几圈,讪讪说道,“舞,你看,是不是……”
仿佛是看穿了谢安心中所想,梁丘舞眼中露出几分不悦,沉声说道,“你想说什么,安?”
谢安闻言讪讪一笑,瞥了一眼一旁正不住地对他使着颜色的项青,轻轻梁丘舞甲胄上的几丝吹拂,试探着说道,“舞,你看,这些日子,我军中将士出生入死……”
正所谓知夫莫若妻,梁丘舞虽然并不是很聪明,可凭着她与谢安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如何会猜不到自己这位贪财的夫婿眼下在想什么,闻言皱了皱眉,低声提醒道,“安,此乃贼赃!——理当封存押运冀京,由朝廷定夺,岂能轻动?——你乃大狱寺少卿,理当知晓,私匿这等巨额贼赃那是何等的罪名!”
“至十万两,流徒两千里,服役五年……”
“知道就好!”梁丘舞皱眉瞪了一眼谢安,继而望了一眼他胸膛,轻声说道,“好了,莫要想这些事了,回去我替你敷点药……”
“再商量一下嘛!”
“……”梁丘舞没有说话,只是面带不悦之色地望着谢安。
凭着谢安对梁丘舞的了解,一旦她不说话了,就代表她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识相的话,谢安就该闭口不谈此事,只不过,这批金银实在太诱人了,使得谢安不得不为此铤而走险。
想了想,谢安低声说道,“舞,你觉得,这些金银上缴朝廷,真的好么?——你敢保证,这批财物在上缴朝廷之后,那些朝臣就不会中饱私囊?——与其如此,还不如我等自己拿了……”
“你……”
“别激动,别激动……虽然你不爱听,可我还是要说,这世上的人,有几个是不爱银子的?有没有听说一句话,千里做官只为财……别否认哦,我可是大狱寺少卿,这几个月里,审讯过不少在大周税收方面耍弄手段的人。最离谱的,莫过于有些户部官员私自修改税收账簿,挪用税款;甚至于,朝廷拨向地方的救济银两,亦有地方官员从中克扣……”说到这里,谢安不由想到了金铃儿,在甩了甩脑袋后。指着屋内的金银说道,“而这些。只是叛军私藏的赃银,是从洛阳、长安等地各府衙收刮而来的财物,怎么说呢……意外惊喜,对,这是意料之外的惊喜!——它是大周的税款么?不是!是朝廷下拨地方的救济银子么?不是!因此,吞下它,不会害到任何人……”
“……”梁丘舞柳眉一颤,正要开口,却见谢安继续说道。“舞,难不成你想将这批财物交给户部?交给那帮这些年来有意削减四镇军费的混账?照我说,还不如我等匿下一部分……用于对此战战死将士的抚恤,或者用于赏赐在此战中立下功勋的有功之士……”
什么叫有功之士?
哥就是!
“……”梁丘舞皱了皱眉,在深深望了一眼谢安后,沉声问道,“安。你并不是为一己私利,对么?”
见梁丘舞似乎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