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谢安这番话。梁丘公那叫一个眉开眼笑,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位孙婿确实是口才颇佳,瞧他说出的话多好听。
“这……”梁丘舞犹豫了一下,继而无奈说道,“既然如此,爷爷可要注意身体,终归孙女日后恐怕很难时常在旁服侍……”
“唔唔!——老夫知晓,知晓!”梁丘公点点点头,谢安清楚地瞧见,这位老爷子颇有种如释重负的意思。
“对了。小安,趁这几个丫头还未忙完,不如我爷孙二人书房对弈几番?——说起来,老夫还不曾与小安下过棋吧?”说这话时,梁丘公眼中隐约带着什么深意。
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梁丘公,谢安展颜笑道,“既然如此。老太爷您可要手下留情啊……”
“呵呵呵!”梁丘公抚须轻笑几声,继而对梁丘房去,待你等这边忙完了,便到书房那去……”
话音刚落。那边长孙湘雨站了起来,说道,“等等,奴家也去!”
“你去做什么?”谢安微微皱了皱眉。
倒不是不愿长孙湘雨跟着,问题在于,他已经看出梁丘公似乎有什么话要对他私下讲,因此。带着长孙湘雨,并不是很合适。
“奴家去替夫君支招呀!”长孙湘雨眨了眨眼,笑嘻嘻说道,“倘若夫君在棋盘上被梁丘公杀地丢盔弃甲,岂不是很没面子?”说到这里,她嘴角隐约扬起几分莫名的笑意,隐隐有种她仿佛已看穿了一切的意思。
“呵,真是自信啊,长孙家的小丫头……无妨,跟着吧!”说着,梁丘公站了起来,领着谢安与长孙湘雨前方书房,而至于梁丘舞、伊伊、金铃儿三女,则留在厅内收拾桌子,将剩下的菜肴端回厨房。
且不说梁丘舞三女在厨房忙碌,且说梁丘公领着谢安与长孙湘雨来到书房,继而,爷孙二人对坐弈棋,而长孙湘雨,则坐在谢安一侧,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一脸恬静地观望棋盘,不时替谢安出谋划策,弄得谢安很是无奈。
“究竟是我下还是你下?——观棋不语真君子,知道不?”
长孙湘雨闻言丝毫不以为杵,眨眨眼笑嘻嘻说道,“小女子又并非君子……”
“你……”面对着这个古灵精怪的女人,谢安真有些没辙,不顾长孙湘雨的支招,按自己的意思下着棋,口中轻声说道,“老爷子,这会儿四下无人,可以说了吧?”
从旁,长孙湘雨见夫婿谢安不听自己的指示下棋,面上有些闷闷不乐。
“瞧出来了?”淡淡回了一句,梁丘公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了起来,微叹说道,“小安呐,前几日那一夜啊,你太不小心了……”
谢安闻言愣了愣,试探着问道,“是没有抓到那个叫伍衡的太平军细作么?还是……”
似乎是猜到了谢安的心思,梁丘公微微一笑,说道,“呵,伍衡……听小四所言,据说是太平军初代副帅伍卫的儿子,是么?”
小四?
不会说的是皇四子[燕王]李茂吧?
谢安暗自惊愕地望了一眼梁丘公,不过转念一想,倒也释然了,毕竟眼前这位老爷子,那可是子小教授李茂武艺的师傅,想来如今大周,也只有这位老爷子才有这个资格如此称呼行事霸道的燕王李茂。
“老爷子真是消息灵通,什么事都瞒不过您……”想了想,谢安用折中的含糊语气说道。
也不知是否是看出了谢安的心思,梁丘公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小四为人不错,错就错在,老夫不该在他心智尚未成熟的日后教他武艺,以至于助长了他争强好胜的性格……据老夫了解,再加上前日与老夫吃酒时的经过,那孩子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莫要小看他,那孩子雄才大略不在先帝之下,只是心性未经挫折磨练,假以时日,恐怕会成为你与贤殿下的劲敌……”
“老爷子的意思是。李茂会反?”
“……”梁丘公闻言张了张嘴,沉默不语。
见此,谢安这才意识到自己问得太过于直白,叫眼前这位老爷子有些为难,咳嗽一声,转变口风,岔开话题说道。“老爷子所指的[不小心],并非这件事吧?——还是伍衡。对么?”
“呵呵,”见谢安主动替自己解了围,梁丘公微微一笑,摇头说道,“太平军初代副帅伍卫,老夫听说过这个名字……哼,一个被老夫的小儿子撵地狼狈逃窜的鼠辈,他的儿子,能翻起什么风浪来?——似这等家伙。老夫一生不知斩杀过多少,不足为惧!——更何况小舞如今的实力,已超过老夫全盛时期,这天底下,要说还有谁是连她都难以应付的,恐怕也就只有那个孩子了……”
“大舅哥陈蓦……哦不,梁丘皓!”谢安低声说出了梁丘公未曾说完的话。
“……”见谢安提起这个名字。梁丘公下意识瞥了一眼长孙湘雨,见她兴致缺缺地望着棋盘,脸色无丝毫改变,显然是早已知情,因此,梁丘公倒也不再过多遮掩。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