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丞相大人先请!”
“……”
——与此同时,南营帅帐——
“按照这个速度,再过两日就差不多了……”
手里攥着一叠写满字的纸张,秦可儿语气莫名地对此刻正高卧于床榻上假寐的长孙湘雨说道,同时。她的眼神瞥了一眼正在替这个这个捏肩的小丫头王馨。
真是个不争气的小丫头啊……
记得三五日前,当小丫头提着木棍一脸凶相地冲进帐,大吼[坏女人不要欺负可儿姐]的时候,秦可儿心中那是何等的感动,可眼下……
拜托,你是你哥的干妹妹吧?不是这个女人的侍女,干嘛这么迎合她?
换做是自己……哼!
“茶!”榻上的长孙湘雨慵懒地说道。
微微一惊。还没等秦可儿反应过来,她便已经将热腾腾的茶水端了上去。
“总归是在军营里呢……可儿妹妹,日后若是回冀京,可要在茶道上多用点心。”长孙湘雨抿了一口茶水后咂咂嘴,看似不是那么满意。
“是,姐姐……”秦可儿满脸燥红地迎着,暗暗鄙夷自己跟那个小丫头一样不争气。
“再有两日……”坐起身来,长孙湘雨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待嘉奖般地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后,轻笑着说道,“说起来,总感觉妾身特意挂出旗帜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呢……”
“姐姐的[长孙]字号旗帜?”秦可儿好奇问道。
“是呐!”长孙湘雨抚摸着小丫头的脑袋,看着后者那一脸享受般的表情,神色古怪地说道,“妾身之所以挂出[长孙]字号旗帜,一来是不想占了刘晴的便宜,二来,便是想叫江陵将在外的兵马收归城内……倒不是自夸,姐姐我在冀京还是有些名气的,吓吓李彦足够了!”
瞥了一眼正睁大眼睛一副羡慕之色望着长孙湘雨小腹的小丫头王馨,秦可儿疑惑问道,“江陵城不是按照姐姐所想的那样,将军队都召回城中了么?待大水一至,江陵这座重城顿时变作水泽,哪怕是城墙再高,我军士卒亦可无视这道阻碍,轻而易举登上城墙。——这不是正合了姐姐的心意么?为何说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
“不,不同的,如果刘晴已知妾身之名,她多少会起疑的,可至今为止,她还未派人过来查探我军是否真是扩建营寨……胜得太轻易,总感觉有点胜之不武啊!——可能是遗憾吧,或许妾身对那个小丫头抱有太多的期待吧!”
“叫我吗?”小丫头王馨猛地抬起头来,一脸懵懂地问道。
“咯咯咯……”长孙湘雨笑了,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笑呵呵说道,“不是哟,是另外一个小丫头,跟你差不多大,唔,可能比你还小一岁……”
“比我还小?”小丫头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皱皱眉,仿佛是在担忧什么。
仿佛是看穿了小丫头的心思。长孙湘雨笑眯眯说道,“安心,你可比那个小丫头可爱许多!”
是好骗许多吧?
因为轻而易举就被骗了,所以可爱是么?
秦可儿暗自腹议着。
“真……真的?”在秦可儿怒其不争般的目光下,小丫头一脸欢喜,继而,望着道,“嫂。再过两三个月,我真的能当小姑姑吗?”
“当然了,想必我儿会很喜欢有你这么一位可爱的小姑姑的……”长孙湘雨笑眯眯地说着,口吻活脱脱像是哄骗无知小孩。
“嘻嘻!——嫂真厉害,还在腹中就知道是男是女……咦?嫂?”
“……”秦可儿清楚地瞧见,长孙湘雨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我儿自然是男儿身,这个小家伙日后可是要继承咱谢家家业的,可不许乱说话,知道了么?”长孙湘雨笑眯眯地抚摸着小丫头的脑袋。那明明看似是和蔼可亲的模样,却不知为何让小丫头与秦可儿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要是在这事上说点不中听的,类似生男生女只有天知道这种事,可能这个女人当即就会化作恶鬼吧?
想到恶寒之处,秦可儿全身微微一颤,连忙岔开话题说道,“话说回来。姐姐可曾想过此计是否会被人看穿?”
“当然会被人看穿!”长孙湘雨丝毫不以为意地说道,“看穿又如何?江陵敢出兵攻打我军么?江陵好歹还有一道城墙可以阻挡江水,可在野外……哼!说起来,李贤那小子就是心软,哪怕一度从鬼门关溜达了一回,也没学到什么叫做心狠手辣。用兵如泥这句话,他恐怕是早已忘了……”
“李贤?贤王殿下?”秦可儿闻言一愣,惊愕说道,“姐姐的意思是,贤王殿下其实也有想到用此计?”
“你以为李贤只是一个动动笔杆子的文吏么?前些日子听说他在长江上游筑坝拦水,便知这小子有心水淹江陵……总归还是心太软啊,似这等恶事。还得妾身这个恶女人来做……”说到这里,长孙湘雨望了一眼秦可儿,忽而戏谑笑道,“事实上,咱夫君大人多半也猜到了!”
咱夫君大人……
秦可儿闻言心跳不止,自从她渐渐已爱上谢安的把柄被长孙湘雨抓到后,后者就没少用这件事来戏弄她,弄地秦可儿咬牙切齿、暗恨不已。
知道你还用各种借口将自己从那个家伙身边支开?
自己吃不到也不许别的女人碰是么?
暗骂几句,秦可儿勉强露出几分笑容,低声说道,“老爷?小奴看着不怎么像呢……”
“那是你还不了解他!”长孙湘雨颇为自得地瞥了一眼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