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里,谢安略有些自得地望着长孙湘雨。心中暗暗庆幸。
谢天谢地,上学时期的古文课,那些老师逼着自己背下的古文,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确实,不怪谢安这般得意,要知道旁边的李寿几乎已看傻了眼,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谢安,这让谢安更为得意。有意无意地瞥向长孙湘雨。
这可是《孙子.谋攻篇》呢,哥当初花了好些时间才一字不差地背下来……
怎么样,小妞!
但是令谢安很是愕然地,长孙湘雨竟面露失望之色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喃喃说道,“让我失望了呢,谢安,还以为你已经站在与我差不多的高度……是我太高估你了么?”
怎……怎么回事?
谢安难以置信地望着长孙湘雨。呆了半响,忍不住提高声调说道,“这可是《孙子.谋攻篇》啊!——你这个疯女人到底识不识货啊!”
长孙湘雨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淡淡说道,“《孙子.谋攻篇》?那又怎么样?”
“……”
望着谢安呆滞的神色,长孙湘雨冷笑说道,“似这般夸夸其谈的用兵之道。我可以给你背出几十篇来!——不过是死记硬背了几篇不知所谓的兵法,有什么好得意的?”
“不……不知所谓?”谢安愕然地张大了嘴。
这个女人也自大了吧?竟然说孙子兵法不知所谓?
再说了,不是每个人都有像你这样恐怖的记忆能力啊,混蛋!
想到这里,谢安气呼呼地望着长孙湘雨。
或许之注意到了谢安不善的目光,长孙湘雨微微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好了好了,就当你的答案吧!——换而言之,你所认为的用兵之道,就是那些位先贤所谓的[文伐]咯?”
“是……唔?文伐?”
“连这个也不知道么?”长孙湘雨皱眉望着谢安,看得出来她有些失望,在稍做停顿后。摇头说道,“[文伐]乃[攻心]具体应用之一,至于究竟是哪一些计谋……这种低层次的东西,自己回!”
“你这家伙……”谢安恨恨地咬了咬牙,带着几分嘲讽说道,“低层次的东西,啊?——你现在在用的招数,不也是这种低层次的东西么?!”
“哦?是么?”长孙湘雨似笑非笑地望着谢安,让谢安渐渐有种不自信的感觉。
望着谢安不知所措的模样,长孙湘雨咯咯一笑,正色说道,“虽然同样是攻心之计,不过我用的可不是[文伐],而是[威慑]!——文伐耗时太久,我不喜欢,我习惯以最快的速度,击溃对手!”
“……”
“不可否认,圣贤所谓的文伐,确实有其独到之处,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再次伐兵,其下攻城……足可以成为是完美无缺的至高战法!——但是你要记住一点,倘若我大周当真能够以这至高无上、完美无缺的[谋攻之战法]逼叛军不战而降,那你我便不会率数万大军出现在此地!——啊,正是因为做不到,所以才要攻城!才要交兵!”
“……”
“高明的计谋,在于因人施计!——倘若对手有什么破绽,那就找出来,给予雷霆一击!而倘若对手并没有什么破绽,那就是制造破绽!——这就是我长孙湘雨用兵的方式!”
“威……慑?”谢安似懂非懂地望着长孙湘雨。
见此,长孙湘雨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想要解释一些什么,忽然,她好似注意到了什么,转头望向洛阳东侧城墙的方向,缓缓举起了手中的折扇。
“已经开始了呢……谢安,用你的眼睛仔细观瞧吧!——何为威慑!”
望了一眼长孙湘雨,谢安微微皱了皱眉,举起了手中的单筒望远镜,顺着这个女人手中折扇所指的方向望去。
“这是……”
——时间回溯到一刻之前,洛阳东城墙外——
就在长孙湘雨看准时机,派出那支弓骑兵,打断了洛阳南城墙守军的士气时,在洛阳东城墙外,攻洛阳东侧城墙的主将费国,正缓缓地将麾下一万人从林子中拉出来,在洛阳东城墙外,慢条斯理地整列起队伍来。
“啊啊,南边刘奕那帮家伙,已经打地火热了呢!”
或许是注意到了南边的喊杀声。副将秦灿一脸不爽地抓了抓头发,用复杂的目光望着近在咫尺的洛阳东城墙。
“是啊,也不知眼下战况如何……”另一位副将郑斌闻言微微叹了口气,继而自嘲说道,“我等也算是身经百战了吧?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呼来喝去,此事传出去,这张脸真不知该往哪放……”
“往脑袋上放呗!”主将费国淡淡说道。
秦灿、郑斌二人面色一滞。他们知道费国这是在提醒他们朱沧、杨进等人的前车之鉴。
舔了舔嘴唇,秦灿摇头说道。“那个女人,也太狠了,朱沧、杨进,好歹也是正三品、正四品的将领,说杀就杀了,还诬陷一个叛乱之罪……真是难以想象,那个女人竟然会是胤公的孙女!”
“可不是么!”接着秦灿的话茬,邓斌低声咒骂道,“当兵这么些年。从来没听说过什么连坐之罪,那个女人,真亏她想得出来!”
“那你信不信?”费国转过头去,问道。
“……”郑斌张了张嘴,回忆着当时长孙湘雨的眼神,忍不住骂道,“信!怎么不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