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相,你我都清楚,你我之间,并无父女情,所以,以后林相和林相的家人若无事,大可不必来靖南王府‘探视’我。”林婧涵真被这个林相给恶心到了:抛妻弃女不说,还亲手将女儿推入火坑,而今居然还厚着脸皮打着父亲的名义来打听消息,简直了!
林景山头也没回,走出了门,哼了一声,心中嘲笑这个女儿的天真:只要她是他的女儿一天,哪怕他们关系再不好,他想要利用她做什么,她作为女儿都得受着!可由不得她乐不乐意!
“好了,人都走了,不用扎了。”林婧涵有气无力说着,被林相这么折腾一番,伤口更痛了。
“躺好别动,我要是现在收手,刚刚的努力就白费了。”向元青一边继续施针,一边给林婧涵解说这行针之法。
“前辈,”林婧涵打断了他,“我又不是天阙阁的人,你这样将自己的医术教给我,不合适吧?”
好吧,她承认,就算他不说,她作为被施针的人,他如何行针,她清清楚楚。不过,自己学到是一回事,他主动教,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放心,我不会以此来要挟你加入天阙阁的。”向元青自信道:
“本阁主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拜我为师!”
林婧涵不欲争论此事,干脆闭上眼睛,不吭声了。
施针完毕,又嘱咐侍书给她重新上了药,千叮万嘱不能让她移动,又寻了借口将屋子里的侍女全部打发走,拿起茶壶,缓缓将茶水倒到地上。
随着茶水落地的声音响起,他递道:“那日在林子里,有两人跟踪你,是靖南王的人,这是从其中一人身上搜出来的。”
一壶水倒完,他也正好说完,拿出一瓶药放在床边,离开了。
林婧涵震惊,他怎么也没想到,司空湛居然派人跟踪她!深呼吸好几口,才慢慢将册子打开,其上的字她认得不多,可那出现最多的“王妃”二字,她却看得真真切切!
又连着翻了好几页,内容之多,其上记录的,绝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这也就是说,他派人跟踪她,随时记录她的事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心瞬间凉透,她将册子使劲扔到了地上,全然不顾身上伤口因为她的大幅度动作而裂开,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原来,她的一切,竟然都被监视!她,还有自己的**吗?亏她还天真的以为,他们能和平共处!真是天大的笑话!
终于笑得没了力气,她软软靠在床头,任由崩裂的伤口向外流着血,喃喃:“前辈,谢谢你。”若不是他告知,她恐怕要被蒙在骨子里很久,很久……
看了眼地上散落的小册子,支撑着自己下床,将它拾起来,点着火折子,烧了个干干净净。
侍棋端着粥走进来的时候,就见林婧涵站在床边,几乎被染成了血人,一张脸白得像纸,吓得手里的托盘都掉了下去,瓷碗碎裂,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伴随着她的惊呼,“王妃,你怎么了!”连忙去扶王妃躺回床上。
“刚刚下床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换了药就好,无需大惊小怪。”林婧涵收拾了心情,任由侍棋搀着她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
侍棋拿起了床头的药瓶,小心翼翼给林婧涵重新上了药,见她似乎想睡了,轻手轻脚去收拾地上的碎片,瞥见了旁边一堆灰烬,目露疑惑,看了眼床上的林婧涵,不敢多问,将灰烬一起收拾了,慢慢退了出去。
靖南军驻地。
看着服了解药在地上全身抽搐的靖南军,司空湛拳头紧握:“为何会这样?那些解药不是没问题吗?”
军医们连忙跪了下来:
“我们都是按照王妃的吩咐配的解药,他们吃完解药后就这样了,我们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是啊,解药既然是王妃研究出来的,王妃也许知道原因呢!”
“不如将王妃请过来,王妃一定能救大家的!”
……
“闭嘴!”司空湛一甩袖子,在场跪着的军医全被掀翻在地,“什么事都找王妃,本王养你们何用!枉你们行医多年,就只学会了推脱责任吗!”
军医们强忍着痛,连忙匍匐在地,除了告罪,再不敢多言。
“唐巡,带上一些药物和中毒之人的血液,去王府找向元青向阁主帮忙查看,记住,此事,不许让王妃知晓!”依着那女人的性子,若是知道此事,定然会不顾一切跑来救人!可那女人伤得那么重,根本就不能动身,必须瞒着她!
所有人不敢再说话,唯有冉小大夫,走到了司空湛跟前,“王爷,此事,我有不一样的看法。”
“说!”司空湛语气中带着急切。
“依着王妃先前所言,对方下毒是分开下的,两种药物分开没毒,我们甚至不能察觉出异样,可若是两种药物混合在一起,就会产生毒。所以,这一次,我们带回来的药草,说不定就是和这些中毒的靖南军体内的毒混合之后,产生了新的毒呢?”
“那就朝着这个方向去研究!”司空湛怒火都要压制不住了:好个慕容朔,居然真的在药草中动了手脚!
冉小大夫挠挠头,小声道:“王爷,这个是王妃发现的,我们,没那本事查出来啊……”
司空湛横了冉小大夫一眼,吓得他连忙躲到了慕文耀身后。
唐巡收集好了司空湛要求的一切,本欲直接离开,听到这里,顿住了脚步,一时不知该不该离去。
司空湛扫视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