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妹妹出嫁,却是最后一个到的,不像话!”
“来了连添妆都不带,就带个破匣子,丢脸!”
“妹妹穿的都是玫红色,姐姐却穿了大红色,这是要给新娘子难堪吗?”
林婉柔没能当上皇后,心中本就不悦,又听得夫人小姐们这般嚼舌根,真不知是在指责林婧涵,还是在羞辱她不是正妻,不能穿大红喜服出嫁,手里的帕子都要捏碎了,用帕子偷偷拭泪,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
林婧涵本不欲理会他们,耐不住这些个莺莺燕燕翻来覆去的说,被吵得烦了,拿出匣子一拍桌子:
“本王妃,亲王正妃,依着我朝礼制,就该穿正红色,你们是觉得,我穿亲王妃正服来给妹妹撑腰,不对吗?”
这一声不对,往小了说,是她穿红色不对,往大了说,就是我朝礼制不对了!夫人们哪里敢反驳,一个夫人带头打圆场:“王妃哪里话,你一片好意,来给婉柔撑腰,自然是极对的。”
夫人们说话知道迂回,可耐不住年轻的小姐们性子冲,就有林婉柔的闺蜜,见不得林婧涵成亲之日受委屈,跳了出来:
“穿大红衣服盖过新娘子风头就是不对!这里这么多的诰命夫人,都没穿诰命服呢!”
“就是,还敢拍桌子咆哮呢!半点教养都无!山鸡飞上了枝头,也变不成凤凰!”
这些人妄图通过踩她来讨好林婉柔,林婧涵冷笑,将手下拍桌子用的匣子打开,推到了林婉柔跟前,“婉柔啊,本王妃寻思着,宫里不比宫外,到处都要用钱,所以没准备什么礼物,都换成银票了,这五十万两,就给你添作压箱钱了。”
五十万两啊!夫人小姐们都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简直不敢相信——他们所有的添妆,加起来也不及这零头啊!
“这真的是五十万两?”有人不信,伸长了脖子,仔细瞅着匣子。
“本王妃还能虚报添妆数量不成!”林婧涵不乐意了,又将匣子扒拉到自己身边,将银票拿出来,一张一张慢慢数给林婉柔看。
竟然真的是五十万两!林婉柔心脏砰砰跳,要知道,她进宫当贵妃,长公主给的压箱钱,还不到二十万两呢!
这一下,她是又高兴、又嫉妒,高兴自己得了这么大一笔钱,嫉妒林婧涵如此得司空湛的宠爱,出手这般阔绰!
“婉柔知道,姐姐最疼婉柔了。”林婉柔并没有急着收钱,而是抱起林婧涵的胳膊撒娇。
林婧涵叹息一声,“也怪姐姐没有思虑周全,只想着来给你撑腰,没想过要盖你的风头,为了凑钱,一早就差人去钱庄,故而来得晚了,妹妹不会怪姐姐来迟了吧?”看,她只是个乡下来的,多么淳朴善良啊!
“当然不会!”林婉柔刚得了天大的好处,虽然知道这么说会让刚刚替她说话的小姐夫人们不高兴,可得罪她们总比拿了钱就翻脸要强,权衡利弊之下,也只能得罪她们了,毕竟,关系以后还可以修复,因为,她们不会真为了这点事得罪她这个皇妃,但若是她的名声有损,那可就不好修复了。
林婧涵要的就是林婉柔这话,总算这五十万花的值,拉着林婉柔笑得更加开心了,“婉柔啊,我来晚了,赶不上给你梳发了,就给你插上这最后一只金钗吧。”
说罢取下了头发上的一只钗,插到了林婉柔头上。
二人姊妹情深,一旁的夫人小姐们都插不上话,尴尬极了。
熬过了添妆的最后一道程序,夫人小姐们抢着寻了借口离开了。闺房中很快就变得空荡荡,林婧涵自然也不会再留下,说是难得回来一趟,要去看看自己的闺房。
说是闺房,不过就是她住了三天的房间罢了,因着林婧涵夫妇要回来,才匆忙打扫了一遍。林婧涵也不在意,随意坐下,拿出书开始看,打发时间,只等吃过午饭,林婉柔就要出门,他们就可以离开了。
从早上开始,就有林婉柔的嫁妆队伍慢慢将嫁妆送进皇宫,一直到正午都延绵不绝,排场比之皇上、皇后大婚,也就只小了那么一丁点了。
正午时分,准时开宴。
丞相府高朋满座,男宾女宾分列两边,席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嗤嗤——
一条毫不起眼的灰色小蛇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迅速来到了林婧涵跟前,一口就朝着她咬了下去!
“啊!”腿上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传出来,林婧涵惊呼出声,刚刚站起来又瞬间跌坐回去,紧接着双眼涣散,软软倒了下去……
“啊!”一旁坐着的夫人小姐们都吓了一跳,一个个都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跑开,有人乱乱的喊着“有蛇!”“靖南王妃被蛇咬了!”
“怎么回事,哪来的蛇!”四周的宾客胡乱询问。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丞相府的护卫们都齐齐冲了过来,不待他们赶到,司空湛已经赶了过来,一把抱起了地上昏迷的林婧涵,先是封住了她心脉处的穴位,确保毒液不会迅速蔓延到心脏,而后撕开了她被咬伤的腿,那里,已经是一片黑紫!
“所有人,不准离开!”司空湛愤怒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居然有人敢对他的王妃下手!
封住了自己的心脉,将她的腿抱起,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为她吸毒。
林相已经赶了过来,见到林婧涵倒地,司空湛愤怒,他这个主人还没开口,丞相府就已经被封锁,任何人不得离开,就连林婉柔的嫁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