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苍茫嘴角勾起了嘲讽,低头看见床单上的血迹,冷笑,挥手间,将床单变成了齑粉。
司空菱一头扎进了浴桶,使劲给自己洗了好久,还是觉得恶心,恨得将房里的东西全部砸了个遍:夜苍茫敢毁她清白,总有一日,她要让他生不如死!
郡主第一次发这么大火,侍女们被吓得不轻,根本就不敢靠近,这时,管家来报,说是王爷请郡主一起用早膳。
司空菱换了衣衫,又用脂粉将脖子上的红痕盖住,嘱咐心腹侍女暗中弄一副避子药,换上了关切和焦急的面容,去了高远堂。
司空菱很少和司空湛一起用膳,尤其是老靖南王去世后,他们几乎都没有同过桌。
司空菱去到的时候,见司空湛已经坐到了饭桌上,似乎正在等她,忙焦急问道:
“大哥,听说你和嫂子中毒了,菱儿很担心,毒解了吗?”
“毒解了。”司空湛端起碗喝粥,随口问道:“昨日,你去了何处?”
“没事就好,菱儿也放心了。”司空菱会心一笑,“昨日府中有人作乱,菱儿谨记着嫂子的吩咐,守好内院,不敢有丝毫松懈。大哥,不知前院,出了何事?”
“倒也没什么事,只是秘牢中丢了一个人,菱儿,可知这人,逃去了何处?”
司空菱喝粥的手一顿,随即恢复正常,摇摇头,“不知。菱儿若是知道,一定第一时间将这人抓起来!”
一顿饭,司空菱吃的是忐忑不安,终于熬到用完早膳,正欲寻个借口离开,司空湛冷厉的声音响起,
“跟我去宗祠。”
来到宗祠,司空湛吩咐司空菱给列祖列宗上了香,随即拿出了一卷纸,递给她,“好好看看,上述之事,可有哪一件冤枉了你?”而后负手而立,等她将内容看完。
司空菱颤抖着手将所有内容看完,先是**,又是多年筹谋被发现,她身心俱疲,一下子跌坐在蒲团上,喃喃:“原来,你竟全都查到了。”
这就是承认上面记载的那些事,全是她干的!
司空湛挥手,隔空给了司空菱一个响亮的巴掌,“你若不是司空菱,做了上面随便哪一件事,都得死!”
司空菱捂着脸,恨恨看向司空湛,
“靖南王,真是好大的威风!你既然杀了我大哥,欺骗我爹爹,夺了我司空家的爵位,何不如将我也一起杀了,还留着我做什么呢!”
司空湛震惊,终于明白,她谋划了这么多,对他下毒、勾结夜苍茫、假装被劫、指使人假扮林婧涵刺杀他、放毒蛇……原来,是因为她发现他不是她亲大哥了。
“你大哥的死,与我无关。”当年的事情,他和老靖南王有约定,他会照看好靖南军,确保司空家后继有人,其他的,没必要解释。
“哈哈,靖南王,与你无关?这种说辞,你自己信吗?”司空菱神情悲怆,看着司空湛,满是不屑和嘲弄。
司空湛没有解释,拿起香,给老靖南王上了一炷香,“就算你不知内情,想除了我,那也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为你大哥报仇,不是你勾结外人、为祸靖南军的借口!”
“我司空家的祠堂,你一个外人,不配上香!”司空菱冲了过去,想要将香掐灭,被司空湛按回了蒲团上跪着,
“今日,当着你爹的面,把你做过的对不起靖南军的事情,告诉他,看看他原不原谅你。”
司空菱害怕了,想要挣脱又挣脱不开,嘴硬道:
“靖南军之中,你一手遮天,我不勾结外人,怎么能动摇你?!可恨,我明明都得手了,可你居然没被毒死!都怪那林靖涵,她居然救了你!所以啊,她该死!可笑她还那么蠢,天天喝我送去的汤,把自己养得那么美味,殊不知,我的小黑,最喜欢美味了!”
啪!司空湛隔空又给了司空菱一记响亮的巴掌,
“婧涵真心拿你当妹妹,才没有防备你,你竟然敢拿她的真心去算计她!”
司空菱用袖子将嘴角浸出的血迹擦掉,梗着脖子看他,“我算计她又如何!你不是照样算计了我爹爹,才做上了靖南王!若不是你使了手段,我爹,堂堂靖南王,怎么会连自己儿子都认错!”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没有对不起司空家。这靖南王的爵位,我也不会留恋,总归会还给司空家。”他松开了她,
“你对我有怨、有恨,大可以冲着我来,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外人的势力渗入靖南军,动摇靖南军的根基,更不该对婧涵出手!”
杀司空湛是为了夺回司空家的爵位,可动摇靖南军根本,那就是对不起列祖列宗了,司空菱矢口否认:“杀你,杀林婧涵,我都认,可我绝没有动摇靖南军的根本!没有!”
司空湛眸光愈发冷厉,
“你可以杀我,可以给我下毒,但却不能在靖南军同南照艰苦作战的时候,对一军主帅下毒!你可知,当时,若不是冉小大夫与张青合力将我的毒稳定住了,又对外隐瞒了我中毒之事,三十万靖南军,恐怕都已经葬身南照!”
“不,不可能,你撒谎!”司空菱猛地跌坐在地,状若癫狂,“我靖南军所向披靡,没有你,照样能取得胜利!”
司空湛从来不会小瞧女人,所以,他愿意给司空菱机会,让她慢慢接手靖南军的事,若是她真的能扛得起靖南军,他很乐意将这一切还给司空家的人,可是,司空菱太让他失望了。
因为她的愚蠢,和南照的最后一战,他们差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