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七年,七月初三,烈阳如火烧。
南齐盛京城,一国之都,虽是酷日,但街面上依旧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一处深宅大院的假山之后,李晓正在和一名身姿绰约的少女拉扯着。
这一拉一扯之间,少男少女肌肤接触,举止愈发亲密了起来。
“咳咳咳!”
李晓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黄纱广袖裙的少女正站在游廊上没好气地看着自己,而在她身后不远处站着四个一脸冷漠的管教嬷嬷。
黄纱少女看了看李晓,又瞄了瞄藏在李晓身后的小丫鬟,翻了翻白眼道:
“世孙殿下还是快些去前院吧,王爷正找您呢。”
李晓见了来人先是尴尬一笑,随后讨饶道:
“我的好修玉!你可万万不能将此事告到我奶奶那里呀!”
修玉没好气地撇了撇嘴,摆手敷衍道:
“世孙快去罢,老祖宗刚在荣秀堂看了几折戏文,正是高兴着呢,奴婢怎敢去扫了她的兴致。”
李晓闻言也不墨迹,当即抛下身后的小丫鬟,往前院行去,临走之前却是捏了捏修玉圆润玉致的下巴。
修玉先是被李晓的轻薄之举臊了一个红脸,娇羞地剜了李晓的背影一眼,随后冷漠地望向了被抛下的小丫鬟。
也不用修玉多说,不远处的四个管教嬷嬷见李晓已经走开,立马上前捉住了小丫鬟的两只胳膊。
修玉若无其事地看着手中的指甲:“你是哪个院子的丫鬟?难道不知道府里的规矩?”
而那小丫鬟一听修玉提及府中规矩,不由害怕地颤抖了起来,随后开始拼命地挣扎。
这一挣扎之下,居然从小丫鬟的怀中掉出了一本书:
《论如何爬上少爷的床叁佰招》
修玉定睛一看不由大怒:“好个不要脸的小骚蹄子!居然敢在府中私藏这种邪书!来人!把这骚蹄子给我绑到刘管家那儿去!”
而那被管教嬷嬷束缚住的小丫鬟闻言不由无力地颓倒,她本就是从小养在深宅高院中的家生子,怎能不知道这些高府大院里的规矩。
一般家中男丁身边是不安排丫鬟伺候的,就是怕有的丫鬟心怀不轨,早早骗了男丁的身子,影响男丁日后传嗣。
即使有的从小就有贴身服侍的丫鬟,那也是家中长辈千挑万选,在自己身边调教了不知多久之后,才派去贴身服侍的。
这种贴身大丫鬟是最知道礼数规矩的,她们完全不需要急着爬上少爷的床,因为等少爷成年娶亲之后自然少不了她们一个侧室的名分。
反而她们还得顾忌着不能让少爷过早吃了去,若是在嫡妻之前便怀了身孕,纵使腹中子嗣无碍,而她们本人日后也没什么好日子的。
贴身大丫鬟的名额不多只有那么几个,但是深宅高院中的丫鬟可不少,如此情况下总会出现几个比较有上进心的丫头。
没被抓到的,得了少爷的青睐,熬个几年没准还真能成个姨太太,而被抓到的,轻则遣返回家,告知乡里,重则乱棍打死。
而就在这小丫鬟就要被几个嬷嬷绑走之际,一个青衣小厮机灵地从游廊另一头跑了过来。
“修玉姐姐,修玉姐姐!”
青衣小厮一脸谄笑地对着修玉打着招呼。
看着眼前弯腰屈膝的青衣小厮,修玉皱了皱眉头:
“那谁,你不跟着世孙殿下,跑我这儿来干嘛?”
“修玉姐姐,您又忘了,我,小德子。”
青衣小厮继续谄笑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绸缎包裹着的物件递给修玉解释道:“这是刚才走了一半,世孙殿下让我给您带来的。”
修玉接过物件,打开绸缎,只见其中是一件上好的赤金步摇发簪,发簪上一根红绳缠绕一圈。
这红绳在古代的寓意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世孙殿下说了,晚些个他约了几位小爵爷去浮香楼吃酒,您就不用等他回来用饭了。”
修玉直勾勾地看着手中的发簪,玉脸红彤彤地,轻声啐道:
“呸!偏你个没良心的,便是求我绕(饶)一回这丫鬟,也要使这种手段。”
修玉开心地收起了发簪,对着小德子说道:“好了,我知道了。”
“这次我念你是初犯,世孙殿下也只道是贪顽,便不把你发落到刘管家那儿去了!你便去杂物房做个扫撒丫鬟吧!”
说罢,修玉便领着几个嬷嬷转身离了开去。
见修玉已经领着人将丫鬟押往杂物房而去,小德子转头就往前院跑去。
就在李晓即将跨入前院大堂之时,小德子终于追上了李晓。
李晓见了气喘吁吁的小德子,用手中的纸扇打了下对方的脑袋:
“那谁,事儿办妥了?”
小德子假装吃痛地捂着脑袋,擦着脑门上不存在的虚汗,故作艰辛地回道:
“少爷您又忘了,我,小德子!”
“修玉姑奶奶见了您给的东西之后,便就从轻发落了,人已经被押去杂物房了。”
李晓闻言轻轻颌首,沉声道:“可得派人给我好生盯着,小太爷我钓了这么久的鱼,可不能这么轻易放生了。”
“唉!爷您请好嘞!今晚就给您把她绑了,送到您床…”
李晓闻言一脚踹在小德子的屁股上,随后抬头看着前院的匾额,一刹那间有种时空的错位感出现在他的眼前。
李晓本是二十一世纪一名普通的金融行业某vc(风险投资基金)的社畜打工人,莫名其妙地在十三年前穿越到了这个世界。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