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颐兴闻言皱了皱眉头沉声道:“这些自然应该是各家一道分摊开来的。”
原先开口的那个老者闻言冷笑一声道:
“且不说这山东军北上协助东林的策略是您自己决定的,光这山东境内就数你们孔家田地最多,底下农仆最众,这黄贼一来,若是真闹起来,那也是您那里损失最严重。”
“要老夫说,该你们孔家多出一点!”
这老者话音刚落,下首处一众老者都各自发出了赞同的声音:
“是了,孔家是山东望族,也是山东魁首,理当多分担一些。”
“若不是孔家受了东林的蛊惑把山东军都送到北面去,哪里还会有这摊子事?”
“就是,这钱应该让孔家出!”
孔颐兴见此不由气笑,但是多年来的涵养功夫让他忍下了发作,冷声道:
“东林党来求我等出兵的时候,各位叔伯开条件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手软的啊!”
“你们孟家要了多少盐引?你们吴家要了多少丝绸?你们何家又收了几条海路?”
“而且我孔家素来秉承祖训宽待百姓,每年除了家族嚼用,所余钱粮也都是广施乡里,到是你们几家,小心真闹起来,底下人把你们掀翻了抽骨喝血!”
孔家为何能世代牧守淄博府?
最大的原因就是孔家的确一直秉承着祖训,甭管他们在自家大宅里过得多奢靡,但是用剩下的钱绝不会像地主老财那样埋进地窖里,而是直接散给了周围的贫苦百姓。
所以一直以来孔家在淄博的名声并不差,倒是其他几家,这几十年间做了不少为富不仁的事。
一众老者被孔颐兴一指责各自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孔颐兴见此冷哼一声,对着一旁侍立的家族小辈道:
“去,把山东布政使喊进来。”
堂堂一省布政居然在孔氏宗祠外老老实实地等候宣召!
不过多时,山东布政使身着一身碍眼的大红袍,哈着热气从外间快步跑来。
“衍圣公,您有何吩咐?”
孔颐兴点了点头,沉声问道:“王大人,北直隶总督刘严可有回复你关于让靖绥郡王来山东平乱的事?”
山东布政使闻言又使劲哈了口气,略有点像牢骚地抱怨道:
“您可别说了,给刘阁部去了信,他只说这件事他已经转给郡王殿下了,他会帮我们继续敦促的,但是建议我们还是直接去找王爷自己谈。”
孔颐兴闻言眉头一挑,笑骂道:
“这总督怎么当的?手底下的兵也指挥不动,他们东林现在不是号称权倾朝野么?”
“这叫哪门子权倾朝野?”
孔颐兴话音一落,场中众人都是配合地取笑了几声。
见大家都很“欣赏”自己的笑话,孔颐兴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对山东布政使道:
“那王大人亲自跑一趟沧州府吧,务必请王爷尽快进山东平叛,万不能让黄贼在山东落了脚跟,否则这就不是几年能剿灭的了!”
光是泰山和华山山区加起来就够这些山贼窜来窜去的了,更别说山东还有大大小小其他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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