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明知道李义山是在说笑,可是她的脸色却是微变,端起咖啡杯,却不喝,只用小勺子将那朵百合花花形搅得支离破碎。
“苏小姐,真是很残忍啊,”李义山笑着,“你看我喝了这么久,这百合花还在,你还没喝,就开始摧花了啊。”
“有些花看着好看,其实对自己并没有好处。”苏然淡淡说道,“我以前很喜欢百合花,不过,人是会变的,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了。”
“噢,那苏小姐现在喜欢什么花,我下次让我们有咖啡师整出来。”
“不用麻烦了。”苏然将那杯咖啡送到嘴边,连吞了几口,将咖啡全都喝进了肚子里,“再好看,对我来说也只是一杯咖啡罢了。”
“呵呵,”李义山竟鼓起掌来,“苏小姐果然是性情中人,我李义山就喜欢这样的女子。”
苏然白了李义山一眼,拿过餐巾纸擦了擦自己的嘴:“李总的咖啡我也喝了,李总总该告诉我一些应该告诉我的事情了吧。”
“我需要告诉你什么事情吗?”李义山两手一摊,嘴角勾起一个狡黠的笑,“我这次请苏小姐来,实在是因为南京一别,对苏小姐很是想念,才贸然地请苏小姐来此喝个咖啡聊个天。”
“你……”苏然愤起,手捏着那杯已经被喝得干净的咖啡杯,努力让自己不去生气,心平气和地看着李义山,“李总,这咖啡也喝了,天我们也聊了,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谢过你的咖啡,有事先走了。”
“苏小姐,不要着急。”李义山根本没在意苏然眼底的那份愤怒,“苏小姐看一下这份报道吧。”
苏然接过李义山递来的一张报纸,那是南京的扬子晚报。
“看这里。”李义山的手指轻轻一点,苏然被那标题给吓了一跳:“南师大五位学生集体跳楼,一死四伤。”
苏然沉下气,快速地浏览了一番,这才放下心来,转过脸,问着正悠闲玩着咖啡杯的李义山,“这的确是个悲剧,只是和我们公司又有什么关系?”
“苏小姐就没想过我为什么要把新闻给你看吗?这事,发生在你走后的第二天。出事的孩子中有一个是我好朋友家的孩子,所以,我比较知道内情。”
“内情?”苏然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问道,“难道这件事和乔氏有关?”
“确切地说,这件事和乔氏没有关系,便却和乔氏的药有关。”
“什么意思?”苏然越来越听不懂李义山的意思。
“这几个孩子都是被好奇害死的。”李义山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苏然看了看,是感冒药,但却不是乔氏生产的那种感冒灵。
“你是说,他们的死伤和这药有关?”
“对,相信苏小姐对自己家的药还是挺了解的吧。”李义山说着,从药盒里拿出一粒药来,“这药,是乔氏的感冒灵吧。”
苏然接过那药丸,的确,那药就是乔氏的感冒灵,而且在药上还刻着感冒灵三个字。
“这盒子?”
“这盒子是这药的包装盒。上面显示的药厂是北京的一家小型制药公司,这药也不是孩子们从正轨药店买来的,他们是从暗网里买来的。”
苏然总算有些明白了,一定是那北京恶意收购了他们公司药的人,将这药重新包装后又投入了暗网市场。
“苏小姐现在明白了?”
“嗯,我懂李总的意思了,但是,李总,你的这些线索不是应该告诉查案的警察吗?”
“告诉了警察,”李义山突然间站起身,坐到了苏然的身旁,歪着头,含笑看着苏然,“苏小姐岂不是要埋怨我没尽到朋友的通知义务吗?”
“很明显,这次事件和乔氏并没有关系。”苏然往一旁闪了闪,将那粒药放进了药盒,“这家药厂也许制造出了和乔氏名字一样的感冒药,我们并不能光从感冒灵这三个字就推算出这药就是乔氏的药,更何况,就算是乔氏的药,也没有证据证明孩子们的伤亡和这药有关。”
“苏小姐可真是推理专家,不愧为律师出身。”李义山将那药盒重又推向苏然,“也许苏小姐还想起诉这家药厂偷了你们的药,是不是?”
“我没有证据证明这药是我们的药,最多我只能说他侵犯了我们的药品商标权,不过,我看也没有什么必。”苏然站了起来,“要是李总只有这件事要告诉我,那我得感谢李总的关心,不过,我也很想清楚地告诉李总,这事跟我们乔氏没有任何的关系。”
“苏小姐.”李义山竟不生气,依然嘴角含笑,静静地看着苏然,“听说,苏小姐要向大家宣布你们这种感冒灵的服用禁忌?”
“对,我们这种药的确有一些需要向公众讲明的使用禁忌,但是李总也知道是药三分毒,我们的药和其他的药一样也只不过有许多不适宜的地方,并不代表着我们的药有什么问题。”
“苏小姐。”李义山竟也站了起来,这一次,他的脸上没有了一点笑容,“我原以为苏小姐是个很正义的人。”
他走向房门,将门一下子拉开:“苏小姐,这药到底有没有问题,我想苏小姐比我要清楚得太多,既然苏小姐不需要我的帮助了,那我也不好再打扰苏小姐了。”
被人下了逐客令,苏然的脸涨得通红,她拎起包,转身离开。
临出门的时候,听到李义山在里面悠悠说道:“苏小姐,我这几天都会住在这偶然里,如果苏小姐有什么问题需要我帮着解决的话,就请来这里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