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人朦着面,身上也被雨淋湿,思考了下,点点头:“先回去,等主子来信,明日再来搜。”
人马撤退后,山里罩上一片朦胧的夜色,雨声潺潺,惊雷吓人。
天大亮的时候,这场雨才停下来。
矮洞里的褚辰桉才转醒,视线模糊眨了眨眼。
身上早已僵硬不堪,因为下了一夜的雨,矮坑里的水蔓延到他脖子,好在没把他淹死。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泡得麻木,水洼里污水都透着一股血腥味。
昨日从山崖掉下来,也是运气好,挂着刻歪脖子树,才不至于丧命,他在树上捱了两日,原想着追杀的人该走了才下来的,没想到这群人竟如此执着于要杀他。
到底是谁要杀他?
朝中?还是后宫?
一只血凝凝手破开矮坑里的草堆,褚辰桉强撑着力爬出来。
三日没吃饭再加上受了伤,如今他已是精疲力竭,想要靠自己走出山林,怕是不可能的。
褚辰阳躺在地上喘气,睁眼望了一眼雨过天晴后的白云蓝天。
彻底晕过去前,心想:自己真要藏于此地吗?
…
雨过天晴后,山林经过一场洗刷,清新了不少,土壤里许多东西破土而出。
春岚背好竹搂出门,她每隔几日便会上山的,特别是春雨后,万物复苏,指不定能捡到宝贝。
宝贝一路捡了不少,顺便…还捡到个人。
“喂!醒醒!”
春岚探探气息,还有气。
因昨日雨水,今日山上的路泥泞不堪,本就不好走,她看看自己满裤脚的泥,可没多大的闲心要救人。
这人伤得不清,头磕破了,身上也尽是伤,
“醒醒!”她拍了拍这人的脸。
一张脸苍白,显然失血过多,再拖下去,必死无疑。
“虽是狼狈了些,但长得不错。”
春岚决定还是把人扛回去,在山里独自住了许久,力气倒练出不少,可身上这人重量却不轻,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扛回家。
她先把人放在一张凉席上,生怕他弄脏了自己的地方。
春岚把他身上扒干净,里边露出白净的肌肤和满身的伤口。
伤口倒不深,就是失血太久的缘故,还有泡了许久的凉水,现在已经高烧不止了。
春岚处理完了把人扯床上捂着,有递进去两个热水袋子给他捂着。
能不能熬过,看他的运气。
她收拾了地上的衣服,从中摸出一个牌子,手轻轻抚摸而过,“来头不小啊…”
她不再管床上的人,自个做自个的事,只一日来喂他三次药。
第三日的时候,人才转醒过来,春岚见人醒了,端来一碗白水面条放床头,“几天没吃东西了,吃了吧。”
褚辰桉环视一眼四周后,知道是这姑娘救了自己,“谢谢姑娘。”
“不用谢,要还的。”
春岚可不是个好心人,她付出总要讨取回报。
“姑娘放心,日后某定当回报姑娘。”
“知道了。”春岚走出去。
褚辰桉撑着身子坐起来,忽然发现不对劲,掀开被子才发现…他竟被剥得光溜溜的。
他四处找自己的衣服,却一无所获。
这姑娘…心可真大。
褚辰桉坐在床边半盖着被子,这般光溜溜的体验,他从未有过。
肚里空荡荡的,他端起床边的清水面条,夹了一大口在嘴里后,他顿时吐了出来。
“这…这什么味…”
褚辰桉再尝了一口,还是那古怪的味道。
“这姑娘…看来厨艺也不好啊…”
褚辰桉含泪吃下了半碗,填了填肚子。
外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他裹着被子起身到窗边敲着,便瞧见那姑娘坐在门口的身影。
“姑娘!姑娘!”
春岚听见里边的人叫她,转过头去,手里还握着一把大切刀。
“什么事?”
褚辰桉见此场景,一时被吓了一跳。
“姑娘,我的衣服呢?”
春岚才想起这人没衣服穿,站起身来:“等着!”
褚辰桉见女子走进另一间屋子,再走出来时,手里拿了件干净的粗布衣裳递过来。
“给你!”
“谢谢。”
褚辰桉接过衣服,三两下穿好,衣服有些短,露出他的脚踝手腕,不伦不类的感觉。
再走出来时,那姑娘还在切药。
褚辰桉走过去:“不知如何称呼姑娘?”
“叫我春岚就是!”
褚辰桉笑笑:“春兰姑娘!”
春岚白他一眼,“山岚的岚!”
许多人一听到她的名字时,皆会误以为是兰花的兰。
褚辰桉知道自己误解了,立刻道:“抱歉!”
春岚认真切药,褚辰桉又开口:“姑娘,我的东西都在哪儿?”
“门口!”
褚辰桉回头看去,那门口只有一个竹搂,他走过去,自己的衣服确实在里边。
白色的绸缎衣裳脏污不堪,还带着股霉味,想是放了几日的缘故。
他身上翻了翻,自己的令牌不见了。
“姑娘,我的令牌呢?”
春岚坦荡回:“在我这儿!”
褚辰桉眉上严肃:“姑娘可否还给我?”
“你觉得呢?”
显然是不能了。
“姑娘,你拿着那令牌也没有用处,还是还给我吧。”
春岚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