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琉璃笑眯眯打量温良,陆潇心里像浇了一坛子醋,直向外冒酸水,不由也打量温良,到底哪里吸引琉璃注目呢?是那个抹额?陆潇决定以后也尝试一下换换装束,毕竟琉璃是个以貌取人爱美色的女子。
温良向琉璃说了银楼的一些事,他并不管其他,就守在那方寸之地做他的首饰,最近看了一些书籍画册,还有名家所做的首饰图谱,很受启发,做出的首饰风格上有了一些变化,琉璃能看出正在向他成名后的大气写意风上靠近,不过还差点火候。
琉璃并不想拔苗助长,就让温良慢慢揣摩,自己找到最能够展示他独特风韵的方式。
木木进来说饭摆好了,琉璃带大家一起用饭。
饭后琉璃与温良一起,去后院见了孟氏,孟氏一直用着药,身子好了许多,脸上有了一点光泽,见琉璃过来急忙起身施礼,温良的两个哥哥也过来拜见。
过了这两个月,一家人总算没有了在黥面村时的死气沉沉,温良的两个哥哥虽然还有些拘谨,但毕竟是诗礼之家教养出来的孩子,行止上便能看出不同。
琉璃询问了孟氏一些日常的事,嘱咐她无论有什么需要,都可以直接向府中服侍的人吩咐,他们自会去安排,琉璃也说了想让温良去靖安,在那里可以开阔眼界,学到更多的东西,有助于温良技艺上再提升。
孟氏有些犹豫,她知道不能也不该阻拦,只是心中的担忧却让她无法表示心甘情愿,靖安是省城,往来交汇的人复杂,万一泄露了身份,就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琉璃知道她的担忧,告诉她自己会安排妥当,不会让温良涉险,不带他们母子三人同去,只是因为在那里确实来往的人复杂,没有这边清静。
孟氏点头,也没多说什么,还要看温良的意愿,而且以他们的身份,本就不该有什么意愿,只应该服从。
琉璃告辞回了前院。
温良送琉璃走后,坐在孟氏身边,温声说道:“娘,沈姑娘于我们一家有再造之恩,且不说沈姑娘不是鲁莽之人,必定会为儿子安置好,就算有些危险,儿子也不该推脱,娘说是不是?”
孟氏的眼里满是挣扎,她知道儿子说得没错,可是一想到儿子不在她身边,或许有了危险她也不能护着,她就觉得不安不舍。
“娘,儿子既然今生无缘科考,注定只能做一名工匠,那就要做出点名堂来,也不愧我温家人的风骨,守在一隅难免目光短浅,难道娘希望儿子这一世只做一个平庸无能墨守成规的工匠?”
温良的语声柔和,像水流一样舒缓,却更容易打动人。
孟氏终于展开眉头,拉住温良纤细却有许多伤痕的手,“儿啊,你说得是,娘不阻拦你,只是一定要小心,咱们母子还要等着,等着……”孟氏没有说下去,目光黯淡下来。
琉璃这边回到前院自己的房里,发现陆潇在她的房内,而且已经换好了里衣,一身素白衬着他的宽肩窄腰容颜姣好,让琉璃看得直愣神。
这是要做什么?不在江中府了,为何还要跟她抢一张床榻?而且早早地换了衣裳,弄得一副任人采撷的样子,怎么有种被勾引的感觉?
琉璃定了定神,提醒自己不能被假象迷惑,陆潇的冷性绝情她领教了一世,年老成精,许是有什么诡计要用在她身上,绝不能被他算计了。
琉璃若无其事进去,似不经意问一句:“怎么还不回房休息?明日我要去铺子转一转,还要去看齐素锦,你要同我一起么?”
陆潇手中拿着一卷书册,眼睛落在书页上没有离开,“这不是卧房么?我们是夫妻,分房而眠会让人疑心,明日你去哪里我便随你去哪里,左右也无事。”
琉璃瞪着陆潇:你会怕人疑心么?前世三年分房而居的时候,你怎么不怕?
琉璃心很累,不想再说话,让木木进来服侍她沐浴更衣。
只是当琉璃站在床榻前才想起一件事,这里的架子床没有江中府的宽大,两个人睡已经不宽敞,再隔一条被子那就只能侧身睡了。
琉璃皱眉摆弄了半晌,也没有让三条被子得到该有的位置,只好灰心丧气地拿走一条,悻悻钻进被窝。
陆潇看得抿唇偷笑不已。
琉璃进了被窝没多久,陆潇便施施然熄灯也上了床,侧身想内躺着的琉璃,只感觉身后位置向下一沉,片刻厚一缕熟悉的气息便沁入她的鼻孔。
让人很舒适的皂角味道。
陆潇规规矩矩平躺着,双手交握放在小腹上,轻轻吸了一口来自身侧的幽香,唇角满意地绽出笑容。
“这次特使颁旨褒奖,齐素锦许是要进京了,从前她虽然不是因雪灾一事受褒奖,却也是名声鹊起后受谕旨进京的。”
知道琉璃醒着,陆潇一如平常与琉璃闲话。
“或许吧,义助会对大梁贫民安抚教化,稳定大梁底层民心,齐素锦确实功不可没。”琉璃回道,左手食指轻轻挠锦褥,挠得沙沙响。
陆潇微微惊讶,没想到琉璃对这些事也会有自己的看法,原来那些年她并不是把心思都放在他身上,也会关注政事和国计民生。
“不错,齐素锦虽是女子,却深谋远虑,成就了男子无法比肩的功绩,说是巾帼不让须眉不为过。”
陆潇难得对谁有这么高的评价,而且还是一个女子,可见他并不是一个拘泥的人,要知道即便前世齐素锦建下丰功伟业,在许多大家氏族乃至朝堂上,还是会被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