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忧拗不过,只好应了:“好好好,跪也跪了,快起来吧,在我们那里,可没有长者给后辈磕头的道理,那是要折寿的。今天是年节,就不要那么多规矩了,快坐下吧,免得辛苦了一下午的菜都凉了。”
四人这才坐回去,三小只举着筷子已经等半天了。
桌上摆满了各色菜品,片皮果木烤鸭,红烧猪蹄,四喜丸子,还有一些寓意深刻的菜,阖家团圆,年年有鱼,一本万利等,都是严氏几人提议要做的,宋辞忧也由着他们了。
宋家的年夜饭桌上其乐融融,在柳家就是截然相反的氛围了。
一家子围坐在桌边,谁也没有动筷子,左手边的上位原本是柳烟儿的位置,此刻却是空着的。
柳夫人肿着一双核桃眼,看得柳遇心烦不已。
“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哭有何用?!”
柳夫人再没忍住,哭道:“老爷啊!您想想办法吧!这可是年节啊!我可怜的烟儿却在牢里受那种苦!你叫我这当娘的怎能不心疼!!”
柳遇的几个妾室也个个满脸的担忧心疼之色。
“是啊,老爷,不管再难,也要想办法救二小姐出来,这阖家欢乐的日子,她一个人……妾身想想就心疼,恨不得妾身去代替二小姐做牢呢!”
“老爷我怎么没有想办法!穆棱那狗东西,咬死了不松口,可惜王爷神出鬼没,否则倒是可是去求求王爷!”
“都怪宋辞忧那个贱人!好端端的办什么乔迁宴,害烟儿去给她贺喜,出了这样的事,烟儿怎么可能会给王爷下毒,给宋辞忧下毒还差不多!该死的宋辞忧,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迷惑了王爷,害我们烟儿锒铛入狱!从前顾忌着王爷,一直留她的性命至此,这次等烟儿出来了,我一定要杀了宋辞忧!”
柳烟儿恨极了宋辞忧,恶狠狠的说道。
“夫人说的没错,这次一定找杀手,结果了那贱人,免得她日日与二小姐作对!”
一个小妾也附和着。
柳遇也正有此意,闻言说道:“如此也好,等我把烟儿救出来,立刻就杀了宋辞忧!”
一旁大快朵颐事不关已的柳光耀听见爹娘的话,也忙不迭的点头:“爹,娘,杀了宋辞忧之后,能不能把宋辞缚抓来给孩儿玩?”
柳夫人悲切的目光化为慈爱,看着柳光耀:“耀儿,那宋辞缚就是个乞丐,根本不配和你玩,到时候宋辞忧死了,娘就让人把他腿打断,扔到乞丐窝里去,你若是不解气,他便任你处置,如何?”
柳光耀这才笑了,“好!听娘的。“
众人听着娘两这番对话,竟然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对,一个十岁的孩子,满口的打打杀杀,母亲不仅不教育,还觉得他做的对!
柳细妹埋着头一言不发,众人的话她听在耳里,却没有什么反应,谁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不过,柳家人已经习惯了她的懦弱。没有一个人在乎她的想法。
倒是柳夫人,抬眸看见她一言不发,脸上也没有关切之色,眼里闪过一抹怒色。
随即十分和蔼的开口:“细妹,你怎的一言不发,可是有什么比烟儿入狱还重要的心事?”
柳夫人这话可谓是毒之又毒了,明明看起来是关切的话语,可询问中却夹着赤裸裸的质疑。
明明现在整个柳家最大的事就是柳烟儿的事,可是柳夫人的问题相当于是直接告诉柳遇,这个大女儿丝毫不关心自己的妹妹,没有把这么重要的事放在心上。
果然,柳遇听了之后,猛的抬头看向她,满脸怒色,“逆女!你妹妹在牢里受苦,你却在这胡思乱想,竟然一点也不担心她,为父养你那么大,是为了让你不友爱兄妹,冷血无情的吗?!!”
柳遇的怒吼声响彻云霄!几个妾室和下人们都吓得大气不敢出!
柳细妹被吓得直接哭了,眼泪瞬间滚落,她在柳遇跟前直接跪了下来,“女儿没有,爹爹,女儿不是如此冷血之人,女儿……”
“细妹,你跪着干什么,老爷又没有让你跪,你快告诉你父亲,你刚才在想什么呢?”柳夫人一副我为你好的语气劝道。
几个妾室见此也跟着劝:“是啊!大小姐,你快说吧,兴许就是误会了,别惹老爷生气!”
柳遇怒气未消,质问这个唯唯诺诺的女儿:“怎么?有什么事是为父不能知道的吗?”
柳细妹摇摇头,声音细声细语:“爹爹,不是的,烟儿是女儿的妹妹,女儿怎会不担心她,只是一味地担忧一味地哭是无法救出妹妹的,女儿只是在想,这事原本就起于宋辞忧,我们要救妹妹,还得从宋辞忧下手。”
柳夫人一愣,还真让她想出说辞来了?
“你的意思是,逼问宋辞忧?”
“不!”柳细妹摇头:“女儿并非是这个意思,宋辞忧性子桀骜不驯,而且她也会些奇门歪道,若把她逼急了,说不定会引来更糟的后果。”
柳夫人听了不满的说:“逼问不行,难不成让本夫人去求那个贱人?不可能!本夫人就是死,也不可能求她!”
柳遇脸色更阴沉了,“你的意思是让你娘去求宋辞忧?”
“不是的,娘,娘是咱们富云最尊贵的妇人,女儿怎会让您纡尊降贵去求她!”
“这也不行!那也不成!那你的意思是什么?”柳夫人心下不耐,面色却未显露。
“是……女儿去求!”柳细妹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
“女儿与穆青禾素有往来,宋辞忧与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