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年,一直没有遇到过他满意的学子,现在学堂里的那些,也不过是稍微聪明一些的,资质却不能入孔侑的眼的。
前面的人走了,宋辞忧领着宋辞缚上前,“见过两位夫子。”
“宋辞忧?”
“正是,这是我弟弟,宋辞缚,辞缚,快见过夫子。”
只见宋辞缚规规矩矩的给两人行了礼:“学子宋辞缚拜见孔夫子,宁夫子。”
这是昨日穆青禾告诉宋辞忧的,宋辞忧回去便教给他们。
“好好好,起来吧。”宁德转头看向孔侑:“孔夫子,您看,是否要考教宋辞缚?”
“自然。”孔侑有神的目光看着宋辞缚,宋辞缚有些紧张,宋辞忧鼓励了几句,他才慢慢放松。
孔侑缓缓开口,问宋辞缚:“可会背《三字经》?”
宋辞缚眼神一亮,“会。”
接着孔侑又问:“《弟子规》呢?”
宋辞缚点点头:“会。”
“那你背一背《千字文》。”
孔侑这一手,不仅宋辞缚懵,就连宋辞忧都懵了,这老头挺不按常理出牌!
不过有姐姐在,宋辞缚什么都不怕,这些姐姐都教过,家里还有许多图书,他倒背如流!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云腾致雨,露结为霜……”
宋辞缚背得朗朗上口,很流畅的背完后,孔侑也只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这些都是,会背不算本事。”
宋辞忧挑眉,这位孔夫子看来也是特立独行之人。
“你,为何要读书啊?”接着,他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每一个被他考教的学子,他都会问这个问题,可惜没有一个人的回答令他满意。
宋辞缚沉吟了片刻,他想起之前姐姐说过的一句话,便用那句话来回答:“读书,是不想有朝一日在看到山河壮美时只能说:哇!好美啊!而是能脱口而出'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
他这话一出,连宋辞忧都有些意外,这句话是她去年教他们读书的时候随口开的玩笑,没想到宋辞缚居然记得,还拿来回答这么严肃的问题。
这孔夫子性格这么奇怪,应该不会喜欢这个回答吧?
没想到,古怪的孔夫子还真就喜欢这种回答,只听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满意的看着宋辞缚,连胜道:“不错不错!”
宁夫子脸上也有显而易见的惊讶,孔夫子已经许久没有露出笑颜了,且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位学子被他评价过“不错”二字。
孔侑满意的看着宋辞缚,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三人:“……”
“夫子,我叫宋辞缚。”
“好好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孔侑的学生了。”
宁德赶紧开口提醒:“夫子,文学虽然考过了,但算学还没有考呢。”
学堂开设文学和算学两种课,孔侑是教文学,宁德是算学夫子,因此,孔侑这边虽然过了,宁德却是还要考看宋辞缚的算学的。
孔侑不满的瞪了宁德一眼,在他看来,文人学子学习文学即可,不必学那些算学。只不过国律如此,他也不能反对。
宁德虽然同为夫子,可孔侑除了是学子们的夫子,同时也是他的夫子,是他敬重的人。
所以面对孔侑的吹胡子瞪眼,他只能装作看不见了。
“宋辞缚,由本夫子考教你的算学,你可接受?”
宋辞缚乖巧的点点头:“接受。”
接着,宁德就出了几道连宋辞缚都汗颜的算学题。
“五加八等于多少?”
“十三。”
“十八加十九?”
“三十七。”
“五十加九十九?”
“一百四十九。”
宁德的眼眸越来越亮,他没想到宋辞缚竟然不用思考就把答案能脱口而出。文学只需背,可算学却是需要脑子的,能背文学不一定聪明,但算学好的学子一定聪明!
接着,他想到了最近那几个臭小子不知道哪学来的《九九乘法表》,洋洋得意的来他面前卖弄。不知道这个孩子能不能答出。
“你会算乘法吗?”宁德试探的问。即便不会他也不气馁,比较宋辞缚还未上过学,他也只是随口一问,说不定他连乘法是什么都不知。
没想到宋辞缚却肯定的回答:“会,夫子,我要背吗?”
“你竟然会?你不是没有上过学吗?你怎么会?”
宋辞忧汗颜,没有上过学不代表没有读过书啊,宋辞缚现在的知识储备,已经是地球的小学教育初级水平了。
当然这磨不开她的功劳!
宋辞缚不知该如何回答,宁德又道,“你背一遍。”
接着,宋辞缚从一一得一开始背,没几分钟就背完了,宁德高兴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连孔侑也投过来欣赏的目光。
这个乘法口诀他也是听过的,没想到宋辞缚小小年纪如此娴熟。
“好!好啊!”
宁德高兴不已,“你是本夫子考教过最满意的学子了,你明日就入学吧,正好,学堂也是明日开学,其他的学子们也陆续来了。”
宋辞缚笑了,看了看姐姐,露出一抹笑颜。
他通过了,没有辜负姐姐的期望。
“多谢两位夫子。”宋辞缚行了一礼。
交了束脩,宋辞忧领着宋辞缚离开学堂,明日就正式入学了。一路上,宋辞忧都在事无巨细的叮嘱他,宋辞缚认认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