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
商觞将景致抱回房间,小心地端详了一下她的脚。
“怎么会冷呢?”商觞看着她,不过这样看她,确实是有些不对劲儿,她的眼角周围,脸颊上,都是红的。
“你发烧了?”他把手从额头上移开,景致的脸很热,额头的温度倒没有那么高。
“我没。”景致小声地将自己卷进被子里,不去看他,她哪里好意思说她是因为害羞而热的脸,因为难过又冷的心。
又冷又热,没一个是能说出的原因。
“不行,我看你是发烧了,要不然刚刚怎么会踩空楼梯呢?”
“我…我真没发烧。”
“走,和我一起去医院看看。”
“我不用。”景致烦躁到了极点,她的心情大起大落的,刚刚还因为一点儿可能而眉目含春,不过几分钟后,又因为某人的话而心上破了个洞,现在还非要因为一些没头没尾的事情刨根问底。
“景致,你听话。”
“我睡一觉就好了,商觞,我讨厌死你了。”
说完这句话后,就听旁边没了声音。
景致觉得心虚,可又不想探头去看,窝在被子里装鸵鸟,想等一会儿,趁商觞不注意的时候再悄悄看他。
结果这一等,就等得迷迷糊糊的,直接睡了过去。
睡梦中,不清楚地听到商觞的声音。
商觞叹了口气,将小姑娘的被子盖好,伸出的手又塞回被子里,这才和医生一起出去。
“发的低烧,不要紧,脚也没什么大碍,休养几天,抹些红花油就好了。”
“好的,请慢走。”
商觞去别的房间找了些东西,就又回到景致的屋子里。
小心的将小姑娘的脚搁在自己的腿上,拧开了红花油的盖子,倒出了一些,就开始给她揉捏。
“疼…嗯…”
他的手停了一下,以为是她醒了,等了会儿,却不见人说话,才知某人还睡着呢。
他有些想笑,可又想到可能就是自己昨晚上和她一起睡在沙发上才导致的低烧,就又笑不起来了。
小姑娘的脚也白白嫩嫩的,指甲盖上涂的红彤彤的指甲油,显得一双小脚更是精致。
商觞将视线收了回来,又在掌心倒了些红花油,继续揉搓着。
床上的小姑娘还在哼哼唧唧着,不知道是疼的还是舒服的。
商觞也没在意,等揉的差不多了,准备离开时,还听她在哼着什么,就凑近了去听。
“嗯…不是…”
不是?不是什么?
“没有睡觉…没有…”
商觞忍不住就笑了,做梦着呢,还以为自己没有在睡觉。
“没有睡觉…我好冷…”
冷吗?
怎么又说冷?
商觞摸了摸景致的额头,不热,医生也说了是低烧,不碍事的,怎么会这么严重?
他又摸了摸景致盖的被子,秋天季节,这被子已经是厚的了。
“我冷,好冷。”
“好好,我知道了。”
明知道她只是被梦魇住了,但还是下意识地去回应她。
商觞又去楼下找了个玻璃杯子,灌了些热水,又在杯子外裹了层严实的杯套,塞进她的被子里,然后将空调温度调高,在她身上又盖了层被子,这才算结束。
“我冷…不是…你别当我哥,谁要…一辈子…哥哥…我…”
“什么?”
商觞再凑近了去听,她却又只哼哼唧唧地要掉眼泪似的。
他叹了口气,看着自己干的事,就觉得无厘头,她在梦里,他接什么话啊!
商觞去书房将自己的电脑拿了过来,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办着公。
“小先生?车已经到了。”
商觞看了眼手机,压低了声音,往阳台去“嗯,我知道,叫回去吧,景致生病了,我得守着她。”
“好的,小先生。”
“等等,下午吧,下午有时间,我便回公司一趟。”
“好的。”
…
景致睡得不太安稳,睡梦中还有样特别沉的东西压着她,她也不知怎么想的,拼命地去回抱着那座压在身上的小山,抱了满头大汗,可怎么抱也抱不住,越来越急,最后被惊醒。
坐起来后,被子顺着向下滑去,景致一看,这才知道梦里压着她的是些什么,这么厚的被子,还是两条,是想闷死她吗?
房间里的温度也很高,窗帘拉得严丝密合的,不透一点儿光,景致仔细闻了下,空气里还弥漫着不知名气味。
房间的对面沙发上散落着些文件,笔记本电脑还荧荧亮着光,商觞呢?
她将被子掀开,正准备下床时,被人喝住。
“别下床。”
商觞将咖啡放在桌子上,急步赶过来,自然地蹲下身子,用手捏住她的脚踝,他施力按了下。
“疼吗?”
景致摇了摇头。
“那看来是好了。”
然后,他又伸手过来去摸她的额头,接着往下碰了碰她的脸。
“刚刚还不热的,怎么又变红了?”
景致想起了什么,猛地向后撤身子,眼睛睁大“你刚刚摸完脚后摸我的脸?”
他显然是没想到这一层,而且商觞动作熟练地不得不让她多想。
她又吸了吸鼻子,看到小桌子上摆放着一瓶红花油,警惕地问他“这是红花油的味道?所以你用它揉了脚后,还摸我的脸?”
商觞有些尴尬“这倒没有,我洗过了的。”
她不相信,这红花油的味道太重,她痛心地说“商觞,你不讲究。”
商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