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是好十
景致回房十分钟了。
没睡着。
景致回房二十分钟了。
没睡着。
景致回房半小时了。
没睡着。
景致回房一小时了。
她…
坐起来了。
她的脑海里反反复复浮现出刚刚给商觞盖毯子时他安静睡熟的模样。
醒着的商觞即使笑颜相对,也总是让人有种莫名的心悸,但睡熟的他却单纯无害多了。
一向精明凌厉的眸子合上后,他的眉眼就变得甚至有些温顺。
他的唇很薄,唇形很漂亮,看起来特别适合亲的样子。
好想一亲芳泽啊!
要不就去亲亲他?
可以亲亲他的吧,反正他又睡着了。
他不会发现的,而且自己也不是第一次作案,时隔多年,只要小心谨慎,依旧可以遮天蔽日。
要不要亲亲他?
就亲一下,亲一下就回来。亲一下以后,她保证之后几天都乖乖地当他妹妹。
亲一下吧。不要紧的。
不用怕,他睡着了,他发现不了的。就算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他发现了,她就说自己梦游算了,他要不信,她就撒泼打闹离家出走,时间一久,他们还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和好。
那就亲亲他吧,这后果不如亲他让她觉得可图。
亲他一下,马上回来,绝不恋战。
很好。
景致开始翻身起床,披了刚刚的衣服,穿上拖鞋。
刚穿上拖鞋走了两步,她就觉得拖鞋的声音有些大,便立刻放弃了穿鞋这个决定。
于是她光着脚,连灯也没开,偷偷摸摸地就准备下楼。
这很好,不穿鞋的话,连梦游都更好解释了呢!
她洋洋得意。
然后五分钟后,她花尽了心血下楼,能不发出声音就不发出声音。
再两分钟后,她就站到了商觞的沙发旁边。
再再然后,她就在黑暗中,盯着商觞盯了足足有十分钟之久…
都没能找到合适的姿势和地方下嘴。
她到面前了才觉得有些后怕。
她觉得自己这种想法简直是被猪油蒙了心,什么叫梦游?梦游能安全无误地下楼?能安全无误走到他身边?能安全无误亲到他的嘴?
瞎扯。
整个都是一瞎扯。
她就是被猪油蒙了心了,才想到这样的说法说服自己。
但是车到山前,无路也得闯出路来。
她甚至绕到了另一边,蹲下身子,几乎是要脸贴脸地对上商觞了。
黑暗中,一旦眼睛没能发挥主导作用,其他感官就会争先抢后地怒刷自己的存在感。
他的呼吸不重但很长,轻柔得扫过她的面容。
他睡觉竟然挺安静的,没有磨牙没有说梦话,连打呼都没有,安静得她听着他的呼吸声,连自己的呼吸频率都忘了。
然后她的呼吸就乱了,紧接着心跳也开始自顾自地作怪,‘怦怦怦’得,她甚至都觉得这有如擂鼓喧天一般的架势了。
再这样下去,商觞说不定可能会因为她的心跳声吵到他的眼睛而醒来。
她开始跟着商觞呼吸,只跟了两次,就发现这样下去迟早要把自己憋死。
他的呼吸是长,长到他才开始呼气,而她就已经进行完了一个循环。
这样下去更乱了。
景致干脆无厘头地大喘气,进气短呼气长,呼吸声在静谧的夜里就显得格外大。
她一时心慌,再这样下去,光是憋死了,连亲他这任务都完不成。
她恶向胆边生,不管不顾地就凑近了他,寻着他的唇,就小心翼翼地靠过去。
景致左手按在沙发垫上,右手撑到商觞的颈边,第一次因为支撑身体的两手有些打颤,竟亲了口他的下巴。
她连忙又起来,呼吸声更急促了,心跳好像要从自己的耳后蹦出来一样。
她赶紧看了看商觞,生怕他因为这一口就醒了过来,得不偿失,她还没亲到正经地方。
还好他仍然没什么反应,看来是太累了,她想。
于是她又慢慢委下身,寻到他的唇,小心翼翼地贴了上去。
唇很软,和她想象中的一样好亲。
然后呢?然后呢?
偏偏到了关键时刻,她忘了该怎么做了,只好稍抬了头,离开他的唇,不到两秒后,她又贴了上来。
心里有个小人不停地掐表念着时间和次数。
景致,可以了,可以了,你留在这里的时间太长了,够了够了,先回去,先回去。
景致,快点儿,停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景致,你干嘛呢?小心驶得万年船,
景致,你亲几回了????
景致,住嘴!!!
在那个小人不知崩溃了多久后,景致才后知后觉地有些怕,赶紧起身,想离开案发现场。
只是她绕的这一边,恰好是她刚刚扔了抱枕的地方,她被这个抱枕绊了个踉跄,又在沙发前的矮几磕到了自己的小脚趾,她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小脚趾,不受控制地倒吸一口凉气,又慌忙地双手捂住自己的嘴。
然后病怏怏地伤痕累累地还是安全撤退了。
景致晕乎乎的,感觉自己被这几个亲亲搞得五迷三道的,她只是亲了几口商觞,现在竟发了疯一般地觉得自己呼气吐气都是他的味道。
他的唇好软,还有点儿凉,要不是自己的心跳声太大,以及撑在两旁的胳膊颤颤巍巍的话,她还可以继续。
“唔。”她扑倒在床上,埋脸于枕头,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