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不是担心北楚会从此嫉恨上东夏,她担心的是御龙渊会从此认为她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啊。
不行,不行,不行……
想到这里温凉玉连连摇头,她不能让御龙渊对他她有一丝一毫的偏见。
“难道这次真的要放过他们么?”温凉玉自言自语着。
春雨不敢接话,想了许久之后开口道:“公主,小不忍则乱大谋。既然没办法对北楚公主动手,倒不如将这个消息送去二殿下府上。一来可以制造和二殿下相处的机会,而来,二殿下和惊鸿公主早有不睦,或许二殿下会出手呢?”
春雨的话给温凉玉带来了很好的提示,进宫人多眼杂,想躲避是不容易的,可是去二殿下府上,还是可行的。
她对御衡没有什么惦念,也不想借此机会跟御衡有什么相处,可这并不妨碍她去利用他。
温凉玉连忙拿出笔墨,用左手在纸上飞速写着什么,这是与她平日里完全不同的笔迹。
写完之后温凉玉将东西交给了春雨,开口吩咐道:“遮着脸,去换身南秦的衣服,找个人将这封信送去给二殿下。速去速回。”
春雨抿了抿嘴唇,她是想全温凉玉和御衡多接触,完成东夏皇帝的圣旨,可这温凉玉明显没有去勾搭御衡的心思,一心只想害人。
春雨不敢拒绝温凉玉,只好点点头,领命离开。
一盏茶之后,换了南秦衣服的春雨,头戴幕离从锁情宫大门正大光明的走了出去。
婢女出去为主子采买一些贴身的小玩意儿,这并不稀奇,没有引起任何人的过多关注。
……
御衡在收到信的时候,正坐在阮阮生前所住的院子里缅怀。
若是有心人仔细看过去,就会发现这间院落里,种满了昙花。
“殿下,有个小乞丐送来一封信,说是和阮侧妃有关。”侍卫递上一封信。
阮阮生前没有名分,死后御衡拼了跟皇后娘娘吵一架,给阮阮追封了侧妃,他是真的喜欢那个姑娘啊,喜欢了很多年,也……也找了很多年。
若是这侍卫因为旁事来打扰,御衡一定会开口训斥,可是这侍卫说,这封信是跟阮阮有关的,御衡顿时来了精神。
什么事情会和阮阮有关?
御衡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侍卫面前,急迫的抢过他手上信。
当他打开信纸一目十行的看完纸上内容之后,顿时怒不可遏,眼珠子都红了。
“混蛋!”御衡怒声道。
侍卫被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退后两步。
御衡怒声道:“送信人呢?给我抓起来!”
侍卫连忙领命:“是。”然而侍卫刚要走,又被御衡叫住。
“召集人马,随本殿去锁清宫!”
那侍卫下去准备的时候,御衡匆匆回到自己房间,直接拿下放在剑架上的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
然而这柄宝剑真正珍贵之处,尚不是因为它本身的价值,而是它背负的荣誉。
这是赤霄剑,是当今皇帝,昭武帝的佩剑,有先斩后奏之权。
这是他及冠时候,昭武帝送给他的及冠之礼。
上次在九珍楼捉拿楚惊鸿,他都没有拿出赤霄剑,终究还是给彼此留了一条后路,留了一些脸面。
可今时不同往日,这楚惊鸿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他若不亲手杀了她,如何对得起阮阮的在天之灵。
都说死者为大,可这楚惊鸿哪有半点对死者的敬畏。
她竟然要挖了阮阮的心给楚惊澜那个病秧子换心。简直丧心病狂!
御衡愤怒的全身发抖,目眦欲裂,拿着赤霄剑的手阵阵颤抖,恨不能现在就提剑砍了楚惊鸿的脑袋。
他实在是太喜欢阮阮,也太厌恶楚惊鸿了,以至于都无暇去分析这信上内容的真假。
在他眼里看来,无论真假,只要去了锁清宫畅听院,一看便知!
……
就在温凉玉盼着御衡能有所行动的时候。
在御衡带着兵马气势汹汹奔赴锁清宫的时候。
在袁霏雨焦急的在房间踱步,翘首以盼畅听院传来好消息的时候。
楚惊鸿开始落刀了。
只是在落刀之前,楚惊鸿看到楚惊澜心脏的位置,有一处疤痕。
疤痕十分浅淡,看样子年头已久。
想到楚惊澜上腔静脉里面的那个东西,楚惊鸿了然的点点头,那个东西不是自己生长出来的,而是外界力量射入他体内的。
是曾经有人要谋害楚惊澜么?
谁对那么小的楚惊澜下的手?
楚惊鸿抿了抿嘴唇,把所有疑惑暂且压在心底,全神贯注落刀。
一场开胸的大手术,在前世,至少要五个人共同协作,还需要各种仪器加持,才能万无一失。
然而此时此刻,却只有楚惊鸿一个人。
若是有人此刻在房间里看着她,便能看到楚惊鸿的双手,犹如练过武功一般,飞速流转,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
站在屋顶守卫楚惊鸿的风行四处瞭望,即便是没有任何异常,也不敢松懈半分。
一阵秋风吹来,带来一丝凉爽秋意,也带来了一阵呼啦声。
这是什么声音。
风行闻声望去,就看到竖在这件房子不远处的旗杆。
那里是戏台所在,这间房是听戏时候最佳的位置,正对着戏台。
旗杆有八根,高耸入云,且非常粗壮,三人合抱才能圈住一根,八个旗杆呈现半环形,将戏台板半包裹住,也等于将戏台正对面的这个房间半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