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当然是给各位证明这幅画是在下所画。怎么?你这是心虚了,所以要阻拦么?”
应闵生被应寒歌问住了,迈出的脚步愣是收了回去。
他倒要看看,应寒歌有什么本事,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颠倒黑白。
伴随着武贝将一盆冰雪洒在化作上之后,众人看到了奇异的景象。
那一朵朵或绽放,或含苞的红梅,竟然颜色渐渐变淡,化作了白梅,那白梅影影绰绰,在白纸上并不显眼,可这幅画巧就巧在,伴随着红梅褪色,白梅浮现的,还有一阵清幽的梅花香。
应寒歌听到周围响起一片喟叹声,他勾唇轻笑道:“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
“好!”沐风何起身应和道:“好一副白梅,梅虽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唔~果然好~香~啊!”白子墨夸张的深吸气。
众人也被此话牵住了注意力,忍不住感慨起来。
“果然是梅花香,沁人心脾。”
“应城主好巧妙的心思啊!”
“是啊,这样即便是画技上不能胜出,可这心思上却令人折服。”
“唉,谁说不能胜出,这画技也分明比那左边的好太多了啊。”
“啧啧啧,刚刚应闵生还夸下海口,要蒙眼作画,没想道他是早就居心不良,意图偷梁换柱啊。”
“谁说不是呢,若不是应城主用了一点巧心思,这不就被应闵生蒙混过关了么。”
“是啊是啊,说来也是惭愧,是咱们先入为主,认为应城主不会作画了!”
……
众人的讨论声不绝于耳,不是在夸赞应寒歌,就是在数落应闵生。
应闵生气得几乎要背过气去,他忍住胸腔的剧烈震动,明知道应寒歌看不见,还忍不住指着应寒歌的鼻子质问:“你……你在颜料里动了手脚?!”
应寒歌大大方方的应下:“没错,若是在下没记错的话,李公公宣读题目的时候,并没有说,不许允许在颜料里动手脚。在下目不能视,不能以画技取胜,便只能以画意来取巧了。只是没想到……”
楚惊鸿接话道:“没想到原来应公子画技这么差,哎呀呀,早知道应城主,也不用费这个心思了不是。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众人哄笑。
“应寒歌,你……你这是耍无赖!那副画分明就是我画的!”应闵生已经气得顾不得形象了,他总算明白楚惊鸿为什么非要进来帮应寒歌备色了。
她闹腾来闹腾去,为的就是给颜料动手脚。
其实真正被加了料的颜料,是他用的那一套,可是他并不明白其中的蹊跷所在,所以现在他说这幅画是他画的,也没有人信。
况且两套颜料已经一同被拿下去了,就算再拿上来,也难以确认哪一个人分别用了哪一套。
那围布里面只有他们二人,没有旁人作证。
所以此刻应闵生没能说出颜料的奥秘,现在的处境,就是一个百口莫辩。
楚惊鸿没有理会已经忍不住要骂街的应闵生,而是对着应寒歌笑道:“应城主,恭喜你,获得了第一场文试的胜利。”
应寒歌爽朗一笑:“承让了。”
楚惊鸿说完之后,便转头看向昭武帝,眉眼之间尽是毫不掩饰的得意。
她也曾想过井水不犯河水,步步相让,可到头来换来的不是对方的和睦相处,反而是对方的加倍算计。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手下留情呢?
对于她来说,往颜料里加一点遇冷就会褪色的药剂,简直不要太容易,她还可以弄出来遇冷就会变色的东西呢。
对方既然跟她玩心机,那她就玩一点手段好了。
狭路相逢……智者胜!
此时此刻楚惊鸿俏生生的站在那,脸上噙着毫不掩饰的笑意,胜利者的姿态摆的高高在上。仿佛她才是那睥睨众生之人。
白子墨脑海中响起了初次和楚惊鸿相遇时候,她说过的话。
“他御龙渊无人能及,我楚惊鸿还绝无仅有呢!”
白子墨咧嘴傻笑着,心中暗暗道:“惊鸿公主,果然绝无仅有。”
……
李公公满头冷汗的等在一边,一直到昭武帝咬着后槽牙吐出“应寒歌胜”这几个字之后,李公公才宣布,第一场文试,应寒歌获胜,并请御龙渊出第二道武试的题目。
御龙渊转头看向楚惊鸿,楚惊鸿眉眼弯弯的笑了笑,笑的御龙渊心都软了几分。
过去也不觉得女子容貌会有怎样视觉享受,直到遇到楚惊鸿,御龙渊才明白,什么叫一笑倾城,什么叫秀色可餐。
若不是场合不对,他真的很想一直将楚惊鸿抱在怀中,爱难释手的感觉,原来真的存在。
楚惊鸿起身走到大殿当中,款款行礼后开口道:“启禀陛下,因为应城主目不能视,且身体也不好,所以第二题武试,王爷授意惊鸿,想了一个比较含蓄,不伤和气,比武不动武,却能高低立现的试题。”
昭武帝戒备的微眯双眸,语气不悦的开口问道:“啰嗦什么,把你的题目说出来。”
比武不动武,无非就是沙盘点兵一类的,还能新奇到哪里去?只要盯住了御龙渊,不让他有机会帮应寒歌作弊,应闵生没道理会输给一个从未学过兵法的瞎子。
昭武帝给了应闵生一个警告的眼神,很明显,第一场输了,这一场必须赢,不然三局两胜的赛制,第三场岂不是不用比了。
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