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惊鸿眉宇之间的疲惫之色,御龙渊不打算在让楚惊鸿看着应寒歌了,只允许楚惊鸿将注意事项告诉沐风何之后,便不由分说的将人拉走。
看着一双男女相携而去,白子墨竟是觉得为应寒歌而喜悦的心情,瞬间荡然无存了。
沐风何上前一步,拍了拍白子墨的肩膀,看着他满脸落寞的样子,沐风何提醒了一句:“还有三日,她就要成亲了。”
白子墨苦笑一下,开口道:“你可真是残忍。”
明知道他的心思,还要说出这种让他死心的话。
沐风何看着楚惊鸿和御龙渊已经消失的方向,淡淡道:“长痛不如短痛。”
——
事情似乎得到了比较圆满的解决。
应闵生落了个凄凄惨惨的下场,被废了武功,被拿掉了双眼,被去了势,最后被送入了永巷,成为了最下等的公公。
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半点旁人。
倘若输的是应寒歌,只怕下场会比这更惨千倍万倍。
应寒歌的手术很顺利,只是按照楚惊鸿吩咐,他至少要一个月之后才能视物,并且每天用眼不得超过一个时辰。
三个月后才能算大好。
应寒歌术后醒来的时候,感动的几乎要泫然欲泣,还是楚惊鸿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以哭,应寒歌才生生的忍住了。
如此大恩大德,应寒歌只觉得无以为报,只能私下承诺楚惊鸿,他日北楚若有用得着蛊城的地方,求必应,召必到,战必胜。
楚惊鸿没大在意应寒歌的承诺,因为在她看来,北楚并不会掀起战争,她的父皇和皇兄,都是安贫乐道的性子,都想九方和平。
应寒歌本想今早离开大商这个是非之地,可是他得知楚惊鸿腊月二十二就要和御龙渊完婚了,便决定留下来,喝一杯喜酒再走。
而这一杯喜酒,牵动着无数人的心思。
——
腊月二十一,皇宫。
御衡跪在皇后娘娘面前,满脸都是执拗的坚决。除此之外,还有两个红肿的巴掌印儿。
看那红肿的程度,不难想象,下手之人,用了十二分的力气。
御衡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渍,不开口,不求饶,不告退,就那么直挺挺的跪在那,直把皇后气得脸色发白,手脚颤抖。
“你这是疯了吗?!那楚惊鸿到底给你用了什么mí_hún_yào,竟然让你如此疯魔?!”皇后娘娘训斥道。
御衡今日进宫,是为了阻拦楚惊鸿和御龙渊的婚事,却在御书房门口,被皇后娘娘截住了。
如今御龙渊和楚惊鸿的婚事,已经箭在弦上,御衡这个节骨眼去触昭武帝的霉头,这不是摆明了自讨苦吃么。
若说昭武帝最恨的人是御龙渊,那么第二便是楚惊鸿,
可他最器重的儿子,却要开口求娶楚惊鸿,真是不怕把昭武帝气死吗?
皇后把御衡带到凤仪殿之后,便是啪啪两巴掌,只盼着她这个做亲娘的,能打醒自己的儿子。
只可惜御衡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坚决不改口,不退让。
“母后,若是不能让惊鸿嫁给儿臣,那么母后至少出手阻止她和十三叔的婚事,好不好?算儿臣求您了!”
御衡重重磕了一个头,砰的一声,磕的皇后娘娘心尖儿一颤,连忙上前去搀扶:“你这是干什么?你为了那个女人,命也不要了吗?”
皇后心疼的扶起自己的儿子,看到他额头上的红肿,心中又气又酸,终究是拗不过他,开口问了一句:“告诉母后,你的理由,如果你能说服母后……”
御衡眼睛一亮,连忙就想将呦呦的事告诉皇后娘娘。
可是话到嘴边,御衡又顿住了。
不行,他不能说。
如果被皇后知道楚惊鸿就是那个能让昙花一现的人,皇后或许会阻拦楚惊鸿和御龙渊的婚事。
但除此之外,皇后娘娘一定会对楚惊鸿起别样的心思。皇后对楚惊鸿的态度,说恨之入骨也不为过。
如此一来,皇后若是得知楚惊鸿的秘密,只怕是楚惊鸿往后余生都别想有安生日子过了。
御衡斟酌再三,开口道:“母后,儿臣心悦于她,除了她,儿臣谁也不想娶。”
皇后气得脸色铁青,好半晌才缓过一口气道:“她确实容貌不俗,可这天下间容貌不俗的女子多如牛毛。你是哪根筋打错了,非要娶自己的皇婶婶?衡儿,你十三叔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单枪匹马可冲入千军万马的敌营,直取将军头颅。他的能力和手段,会让你在他手上抢走他想要的女人吗?”
皇后深吸一口气,见御衡不争辩,才继续道:“若是你怀着娶楚惊鸿的心思,那么本宫告诉你,不可能,本宫不会帮你阻拦他们的亲事。”
御衡猛地抬头,满脸悲戚的看着皇后。
皇后冷声道:“本宫不能让自己的儿子走上一条死路。”
“那母后如何才能帮儿臣阻拦他们的亲事?”
皇后淡淡道:“本宫要你发誓,永远熄了对楚惊鸿的念想,永远不准妄图娶她,本宫就帮你这一次。”
御衡倒吸一口气,忍不住连连退后。
他想阻拦楚惊鸿的婚事,为的就是能得到她,可皇后竟然开出这样的条件,这简直强人所难。
皇后见御衡大受打击的模样,冷声道:“你要有自己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的魄力,才能有掌权之人的资格。”
沉默在母子二人之间蔓延开来。
御衡不知道自己在凤仪殿站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