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瑟瑟将消息带到战王府的时候,楚惊鸿非常吃惊,却没有怀疑消息的真实性,也没有质疑云瑟瑟会不会别有用心。
换句话说,在潜意识中,楚惊鸿还是比较相信花弄影的。
所以楚惊鸿当即带着龙三奔赴了秀女试场,没有耽搁半分。
云瑟瑟见楚惊鸿已经去了,便转身回露茗香楼,这个消息,也急需禀报花弄影。
——
秀女试场。
楚惊鸿抵达的时候,试场已经封锁了,所有凑热闹的百姓都被驱散了,只有里里外外的御林军,将一众秀女围在中间。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那就是太监总管,李公公。
看到李公公在此,楚惊鸿显得有几分意外,他是昭武帝身边的人,照理来说二选这种粗活,应该由内务府派人来做,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出现。
这三月的天气,乍暖还寒,露天的试场一坐就是一天,绝对不是什么舒坦的事,为何他会来?
“王妃娘娘。”龙十五见楚惊鸿走过来,恭敬的行礼。
只可惜在场的众人,除了龙十五和龙三之外,没有人认楚惊鸿为王妃,在众人眼中,她还是那个北楚公主,所以也没人向她行礼。
李公公见楚惊鸿来了,阴阳怪气的说道:“呦!怎么哪儿都有惊鸿公主啊。莫不是攀上了战王府还不死心,也打算凑一凑这选秀的热闹?”
“你放肆!”龙三怒斥道。
李公公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龙三反驳道:“你才放肆!你算什么东西,敢和杂家这么说话。来人啊,把无关人等,给杂家轰出去!”
不等御林军动手,楚惊鸿就冷笑道:“李公公好大的架子,內侍不得干政的道理,难道需要本公主再教你一遍么?”
李公公愣住,片刻后怒斥道:“杂家哪里干政了?北楚公主,你可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楚惊鸿指向跪在地上,被御林军押住的西赵公主白若兮,开口道:“若兮公主乃西赵质子,就算是犯了杀人的大罪,也得两国交涉共同量刑,怎得你一个宦官就敢将她拿下?你眼里是没有这大商的王法,还是没有两国的邦交?李公公,你可别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你是姓李的,不是姓御的。”
“这……”李公公被楚惊鸿说的忍不住连连倒退几步,他见识过几次楚惊鸿的本事,但是真正如此针锋相对,还是头一次,李公公心道一声,这个楚惊鸿,果然是个不好相与的。
“哼,此事杂家已经禀报圣上,只待圣上口谕传来,自然会依法处置。不劳惊鸿公主费心。”
楚惊鸿看向白若兮,白若兮虽然脸上惊慌的神色未褪,却也看懂了楚惊鸿的眼神。
楚惊鸿在问她,是不是她动手杀人。白若兮咬着嘴唇,微微摇头,她真的没有杀人。
得到白若兮的答案,楚惊鸿松了一口气,虽然她不明白白若兮为何忽然竞选秀女,但是以她对白若兮的了解,白若兮并不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也不是一个攀附权贵有野心的女子。
楚惊鸿看向李公公嗤笑一声道:“李公公真是在宫里待的太久了,连宫外办事儿的规矩都忘了,这出了人命官司,不立即报备京兆府,反而进宫去叨扰圣驾,看来李公公是觉得陛下政务不够繁忙是吗?”
李公公脸色一白, 他哪想那么多,他今日前来,就是监督这些秀女去摸那个昙花的,若是能从中找到可以让昙花一现的少女,那就是大功一件,到时候他在向昭武帝请求去管理大内行厂,便事半功倍了。
可谁能想到,忽然出了人命,杀人的还是西赵的公主,他一心撇清关系,不想被连累进去,所以才急着向昭武帝说明情况。
如今被楚惊鸿这般质问,倒是显得他没了规矩,不能体谅陛下政务繁忙,还给陛下添乱。
李公公吞了吞唾沫,开口道:“谁……谁说杂家没有去京兆府,是京兆府的人还没来罢了!”
李公公话音一落,便给身后的小太监递了个眼色,那个小太监连忙猫着腰退进人群中,看样子便是去京兆府了。
龙十五见状,上前半步想要将那个小太监揪出来,却被楚惊鸿用眼神制止了。
这件事落在京兆府手上,总好过落在昭武帝手上。
楚惊鸿开口道:“既然京兆府赵大人,还没来,倒不如本公主先问两句,本公主自幼和若兮公主一起长大,她可是个连蚂蚁都不敢踩死的人,怎么会动手杀人呢?再说了这若兮公主和这位死去的安家小姐素不相识,无冤无仇的,怎么会以命相搏?”
白若兮见状连忙开口道:“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
李公公怒斥道:“所有人都看到你手握凶刀,刀尖染血,你说你没有杀人,难道我们所有人都是瞎子吗?”
白若兮反驳道:“有人把刀塞到我手上,我只是下意识的接住了,等我抬头看人的时候,场面便发生了骚乱,没有看到凶手。”
李公公嗤笑一声:“狡辩之词。”
楚惊鸿走向白若兮,开口道:“你别怕,到底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
白若兮本是十分惊慌的,她从未见过死人,更别提一个人前一刻还活生生的,下一刻就死在了她面前。
可如今看到了楚惊鸿不慌不忙的样子,不疾不徐的问话,她心里那份惊慌,不知怎么就渐渐淡了。
白若兮抿了抿嘴唇,将发生的事情细细道来。
按照她的说词,所有秀女今日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