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赵长青满意的连连点头。
楚惊鸿真是无奈的又想冷笑了。
大概、应该、多半、可能、想来……
面对一个凶杀案,一个仵作说话竟然可以这么不负责任,十句话,九句半都是推断之词,而堂上那个昏官,竟然还觉得十分有道理?
楚惊鸿翻了个大白眼,心中思忖着如何才能亲自去验尸,还不被人怀疑她的身份。
“楚惊鸿!楚惊鸿!”堂上忽然响起了赵长青的咆哮声音,楚惊鸿一个激灵连忙诧异的看向赵长青。
赵长青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怒斥道:“楚惊鸿!不要以为你是一国公主就可以藐视公堂!”
“我没有啊!”楚惊鸿眨眨眼,一脸疑惑。
若说刚刚赵长青还忌惮着战王御龙渊的势力,那么经过那个侍卫带来的消息之后,赵长青现在已经有了十二分的底气来惩戒楚惊鸿了。
赵长青冷哼一声,开口道:“死者陈三彪,被你的发簪刺中,三日后毒发身亡,楚惊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有什么好说的?她确实无话可说,面对一个蠢钝如猪的昏官,她能说啥?!
不过她也不能就这样被人冤枉去了啊!
楚惊鸿开口道:“那个伤口,不是我所伤,当日在城门口,我已经亲自证实过,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了。”
赵长青冷声道:“就算伤口不是你伤的,可那凶器确实是你的,你在凶器上涂了毒药,莫不是要害别人没害成,这陈三彪却不幸着了道,这陈三彪临死之前为了说出凶手,查拿出你的帕子攥在手上,对不对?”
楚惊鸿要被赵长青气笑了,呵呵一声道:“赵大人想象力这么丰富,怎么不我涂了毒药就涂了?拿出证据啊!”
不等赵长青继续说,楚惊鸿就开口道:“,杀人讲究动机,我自认没有什么动机要杀他,他一个小小侍卫,我好歹也是北楚公主,如果真的要杀他,一句话的事儿不是么?”
“,杀人也讲究时机,自从城门口一别之后,我没有再见过他,这一点你可以去问战王殿下。”
“,他拿着我的帕子就说我杀人?我在锁清宫住了六年,或丢、或赏、或典当的东西不计其数,怎么的?他们若是都死了,各个都要赖在本公主头上么?”
说到这里,赵长青已经脸色难看的无法形容了,因为他不得不承认,这楚惊鸿说的句句有理。
据他调查,城门口事情之后,战王殿下将这个陈三彪扔到了大内行厂,本也没打算让他活着出来。
只是不知道怎么了,那夜厂公竟然高抬贵手,说审问不出什么结果,便把他给放了。
再然后这陈三彪就回家了,白日里外出在街上游荡,似乎是寻找新的活计,晚上回家睡觉,一切如常。
案件确实诸多疑点,但是既然上面下了指令,他也决不能轻易放了楚惊鸿。
赵长青抿了抿嘴唇,开口道:“此案诸多疑点,尚未定论,不过你是唯一和他有过节的人,而且他临死前攥着你的帕子,若说一点关系也没有,似乎也不大可能。这样好了,先行收监,待本官查明实证,三日后再行开堂!来人啊,将人都带下去!”
上面说了,如果战王来捞人,就放。
如果战王不来捞人,就以谋杀之罪,判楚惊鸿遣送回北楚。
所以,先关楚惊鸿三天,是最好的选择!
楚惊鸿还想在争辩几句,而那赵长青却逃似的离开了大堂,摆明了就是不由分说了。
楚惊鸿咬了咬牙,忍不住去想是谁在跟她过不去。
——
楚惊鸿进入牢房之后,个感觉,便是这京兆府的牢房环境,比大内行厂的相差太多了。
稻草是发霉的,墙壁是斑驳的,空气的腥臭的,可见这个京兆府尹赵长青,就是一个不爱干净的人!跟夜非白,根本没法比啊!
唯一过得去的,就是这里也算单人牢房,她不至于跟陌生人关在一起。
只是素有洁癖的楚惊鸿,在这四方的牢房里,实在是连个坐坐的地方都找不到。
楚惊鸿暗暗叹口气,在墙角寻了一块还算干燥的地方坐了下去。
她本想着仔细思考一下案情,可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楚惊鸿揉了揉饿扁了的肚子,心头有些委屈。这御龙渊怎么回事儿,这都一整天了,也不来捞人,就算战王府的小猫小狗,丢了也得找吧,何况她一个大活人!
御龙渊不来,难不成是因为背后要害她的人,比御龙渊势力更强大?
放眼五国四城,那比御龙渊更强大的,可不就剩当今打赏陛下,昭武帝了么。
若真是昭武帝……
楚惊鸿不仅为自己担忧,也开始为北楚担忧起来。
想她也是堂堂一国公主,一个不着边际的案子,一个牵强附会的证物,这京兆府尹一个四品官,就敢把她关起来。
可见大商根本没把北楚放在眼里啊。
“也不知道大哥会送什么礼物来,会不会又被奚落,会不会被老皇帝借题发挥啊!”
楚惊鸿喃喃自语着,也没想着谁会应她,可偏偏就出现一道空灵的声音。
“自己都要保不住命了,还有心思关心旁人!”
什么人?
楚惊鸿吓得一个激灵,一抬头就看到紫衫银发,带着一张银面具的夜非白,大内行厂的夜厂公。
“夜公公?你怎么会来?”
楚惊鸿一声夜公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