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星婵按捺住心中的喜悦,柔声道:“多……多谢花……花公子。”
眼下御龙渊中毒,江桃清和金无双心急如焚,而柳月婵自己担心被查出东郊围猎场的事情,心中也是忐忑。
所以一时间竟是没有人发现柳星婵对花弄影,已经放心暗许了。
江桃清又问了几句关于八王爷死因的事,没有得到有用的线索之后,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
次日晨,王府。
花弄影的估算十分准,次日一早御龙渊就醒了。
醒来的御龙渊显得有几分茫然,似乎对昨天的事有些记不清了。
他感觉全身无力,就好像过去很多年,血咒发作过之后的样子,可昨日并不是十五啊。
御龙渊轻轻勾了勾手指,柔软的触感出现在手心。
御龙渊转头看过去,发现自己原来拉着楚惊鸿的手,而楚惊鸿,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睡在他身边,而是坐在床榻便,靠着床架小憩。
她竟是一夜都没休息吗?
御龙渊的小动作,很快唤醒了楚惊鸿。
楚惊鸿睁开眼,见御龙渊已经醒来了,连忙惊喜道:“王爷,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胸口还疼么?呼吸困难么?”
御龙渊笑了笑,柔声道:“这么多问题,你让本王回答哪一个?”
楚惊鸿见御龙渊笑了,瞬间就忍不住鼻子一酸,眼眶泛红。
御龙渊见状连忙伸手拉着楚惊鸿的手臂,将人拉入怀中,开口安抚道:“别哭,哭什么呢,本王没事的。”
楚惊鸿的眼泪浸透了御龙渊的里衣,滚烫泪水烫的御龙渊心口一阵刺痛,竟是感觉比昨天毒性发作时,还令他难受。
御龙渊知道,楚惊鸿在自责。
可这件事又怎么能怪她呢,敌暗我明,防不胜防啊。
御龙渊轻抚着楚惊鸿的后背,柔声道:“娇娇,你忘了么,你是我的贵人,十二精药皆与你有缘分,就算这神精茯神和鬼精鬼箭子白吃了,你也一定能帮我重新找到下一份,是不是?”
楚惊鸿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御龙渊,忍不住有些诧异,这御龙渊明明一直昏迷,他怎么会知道解开地榆的毒,就会影响其他精药的药性呢?
见楚惊鸿疑惑,御龙渊笑了笑道:“以娇娇的医术,相信解毒很容易,可你却满面愁容,彻夜未眠,所以我猜想,应该是解毒之后,会影响神精茯神。”
楚惊鸿咬着嘴唇,带着几分哭腔的开口道:“会影响之前服用所有的精药。”
御龙渊愣了愣,没想到竟是比他想象的还严重。
不过他也只是愣了愣而已,并没有表现出紧张害怕,或者懊恼愤懑,反而豁达的一笑,伸手抱紧了几分楚惊鸿,开口道:“我记得娇娇曾言,等替我解开血咒,你就要走,可见上天垂怜我情深一片,不让娇娇离开,所以让我们从头开始。”
听到御龙渊这番朴素的情话,楚惊鸿鼻子酸的厉害,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她本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可每每遇到御龙渊,总是情难自控。
楚惊鸿闷声闷气的开口道:“我一定会医好你的,一定会!我也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
御龙渊轻轻一笑,将趴在他胸口的楚惊鸿往上拉了拉,让二人的面面相对。
御龙渊微微抬起头在楚惊鸿嘴唇上落下一吻,随后又有几分吃力躺了回去。
楚惊鸿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闹得红了脸,咬着嘴唇道:“王爷,花弄影说你不能乱动。”
御龙渊笑道:“那本王躺着,你来动!”
听到这近乎于无赖的话,楚惊鸿终于破涕而笑了。
楚惊鸿俯下身趴在御龙渊胸口上,双手紧紧地抱着御龙渊,静静的听着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声,仿佛只有这个声音,才能安抚她焦虑的心情。
御龙渊任由楚惊鸿抱着,一直到感觉楚惊鸿不再抽泣,情绪缓解之后,御龙渊才开口道:“娇娇,跟本王说说,你们都查到什么了。”
楚惊鸿将八王爷和欢欢姑娘遇害的事情告诉了御龙渊,也将解毒的后果详细阐述,最后说了马车里发现了夜非白的鬼面具。
提起夜非白,御龙渊的眼睛猛地睁大,好在楚惊鸿趴在他胸口上,并没有看到这一瞬间的异常。
楚惊鸿说完之后,开口问道:“王爷,你说这件事会与夜非白有关么?”
御龙渊抿了抿嘴唇,片刻后开口道:“不会。”
楚惊鸿疑惑:“王爷为何如此笃定?”
御龙渊叹口气,因为夜非白就是他啊。
御龙渊想了想,觉得既然楚惊鸿连他是前朝太子的事情都知道了,并且接受了,相信告诉她自己的是夜非白,她应该也能谅解吧。
那个凶手故意放了夜非白的面具在马车里,摆明是让楚惊鸿去追查夜非白,楚惊鸿最后追查到夜非白身份的真相,或许就会与他决裂。
想到这里,御龙渊明白了,那个凶手,想挑拨他们的关系。
那么会是谁呢?
他的面具,遗留在外的,只有温凉玉手上的那一个,可是温凉玉此刻还被关在大内行厂,还不至于手眼通天到这种地步。
如果不是温凉玉,那就只能是逐月城了。
又是明宝儿!
御龙渊脸色一沉,心中杀意萌生。
可这种杀意只萌生片刻,就夭折了,不应该是明宝儿。明宝儿自以为怀了他的孩子,还做着要当九阙皇朝皇后的梦呢,她要依附于他,不可能至他于死地。
那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