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尔面对着用长矛围指着自己的卫兵们,摆了摆手。
阿波帕奇也示意卫兵们收起武器。
萧尔走出两步,指了指梅亨塔卜。
“首先,无论梅亨塔卜女士说出怎样的话来,都有可能是受人指使,故意将罪行扣到我的头上。”
这话一出,周边的围观群众立刻议论纷纷。
“看这老鸨的表现,不像是假的啊……”
“这人竟然还敢指责受害人是诬蔑自己!?”
阿波帕奇也颇为困惑,“的确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那么接下来呢?”
萧尔便接着说:“接着,梅亨塔卜声称那位罪犯在妓院打伤了女孩儿们和伙计们,那这些伤者现在在哪里呢?
“最后,先前纳坎大人说现场除了人证以外还有物证可以证明是我所为,那么物证又在哪里?”
围观群众皆倒吸一口凉气。
“就是啊,其他的证据都没有,怎么证明是他干的?”
“该不会真的是诬蔑吧……”
这个时候,梅亨塔卜忽然恢复正常,指着萧尔大声说道:“有!伤者和物证都在屋里!就是他干的我不会认错!”
“你刚刚不是还怕我怕得发抖吗?”萧尔笑道。
梅亨塔卜慌忙又缩了缩身子。
萧尔戏谑地说:“别再蜷缩了,带我们进屋吧。”
梅亨塔卜只好悻悻地转身,带队伍走进屋内。而萧尔注意到纳坎依然在暗暗笑着。
穿过“花蜜之家”的大厅之后,萧尔可以看到内部划出了许多的隔间,都有帘布,此时都已经绑了起来,没有窗,只有蜡烛用于照明。
在这些隔间内,不少人鼻青脸肿、浑身是伤地躺在床上。
除了两个年轻小伙之外,另外几位都是相当妖艳的女子,且不说是否漂亮,光是身材与打扮就足以吸引顾客疯狂输出。
此时她们察觉到有人进屋,开始呻吟起来,萧尔听了只觉得好笑——分明是想表现出因伤痛而呻吟,这样的叫声却能令男子的部位胀起。
“看吧,这些都是被你打伤的人!”纳坎说道。
萧尔走到其中一个女子旁边,“我可以查看一下她们的伤势吗?”
纳坎正要说话,阿波帕奇抢先说道:“你尽管查看吧。”
在昏暗的烛光下,萧尔不太能看清妓女的伤,于是又要求更多的烛灯集中一处,阿波帕奇便命令随从照做。
待到照明问题解决了之后,萧尔才发现妓女暗暗地朝自己投来色眯眯的眼神,见自己看过去,她才赶紧收回目光。
萧尔又让阿波帕奇靠近,一同查看。
只见妓女光洁的肌肤上到处都是红棕色的伤,还有青灰色的淤青。
“这不就是打斗造成的伤吗?”阿波帕奇说道。
萧尔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抚摸受伤处的周边,而后忽然轻轻在无伤的地方按了下去,妓女便忽然“啊”地叫了一声!
“这位小姐,我按的地方可是完好无损的地方。”萧尔笑了笑。
妓女有些羞涩地将头摆到一边,显然深感尴尬。
萧尔又接连按了几处,包括“伤处”,妓女都没再发出声音来。
“你不痛吗?”
妓女慌忙答道:“呃……痛……公子别按了……”
“根本就没有受伤,又怎么会痛呢?”萧尔微笑说道。
妓女一时语塞,没有回答。
“你!”纳坎这个时候指着萧尔,斥责道:“哪里伤、哪里痛,那自然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你又怎么知道她的感受?!”
“我当然知道,”萧尔回头瞟了纳坎一眼,“因为这些‘伤’都是颜料,不信的话,找艺术匠用蓝色颜料抹在血红色的地方,看看是不是会变成紫色。
“而且,这些人受了伤之后,你们没有找祭司和巫医前来医治吗?只要听听他们的说法,就知道到底是不是伤了。”
纳坎说不出话来。
阿波帕奇凌厉地向纳坎瞪去,“难不成这个案件真的跟萧尔无关?!”
“不,陛下!我们还有决定性的证据!”梅亨塔卜着急地凑上来说。
纳坎高声说道:“对,这里还有最重要的证据,指向萧尔!他一直说自己从没有来过妓院,但只要陛下看过这个证据,就知道萧尔说了慌!他绝对不可信任!”
“那这个证据是什么?”萧尔饶有兴趣地问。
梅亨塔卜痛斥:“那就是公子你血淋淋的手掌!”
“手掌?”萧尔举起自己的手,未见有何异样,更不必提“血淋淋的”了。
梅亨塔卜说:“不,不是在你身上,而是在墙上和地上。”
纳坎这时叫卫兵举起集中起来的烛灯,照亮屋内墙壁和地板的一些位置,萧尔走出隔间看过去,只见走廊上一些被照亮的地方,还真的有墨红色手印一样的形状!
纳坎奸诈一笑,“我们都知道每个人的手都是不一样的,萧尔在这座妓院内闹事的时候,手上沾满了鲜血,而女孩儿们和伙计们仓皇防御和逃窜,导致大家都无法稳稳地站立。
“墙上的手印,是萧尔想要扶着墙的时候按上去的;而地上的手印,则是摔倒的时候摁上去的!除了形状以外,掌纹、指节甚至指纹都清晰可见!”
纳坎眯着眼盯向萧尔,“敢问萧尔公子,敢不敢拿你的手来比对比对,看看这些到底是不是你的手!”
萧尔颇感无奈,耸肩说道:“那自是没问题。”
萧尔走到走道上和墙壁边逐一伸手比对自己的手掌和这些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