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了,他走了,龙问洲独身一人站在城墙上,背着手看着那远去的人,嘴角噙着一抹苦笑,他知道,那人就在不远处看着他,看着他一点点的远去,可是他不敢上前来,正如他站在这里,沉默的盯着他看着一样,她们都是失败者,这场游戏里,根本就没有赢家。
往外走出了城门之后,龙问宁将那个藏在鞋底的纸团拿了出来,打开来一看,只见上面轻飘飘的写了一句话:“草寇岭二当家是我拜把兄弟,王爷,慕香等您。”一句交代,一句等待,龙问宁心里透如明镜,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与此同时的背后更是一阵的冷汗,他们天天相见,日日作陪,到现在他还有多少的秘密是他不知道的,没有人知道。
他突然有些庆幸,自己离开了这片‘战场’,因为他心里很明白,这场‘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沉默的将手里的纸团撕得粉碎,扔进了旁边的纸篓之中,闭着眼睛靠在马车上,城墙之上的人看着他们远去,昨日那个蹲在房顶的人就站在他的身后,低着头双手抱拳;“皇上,昨天夜里她们二人只是说了几句离别的话,并无其他。”
“朕知道了,退下吧。”他摆了摆手,再回过头来的时候,脸上已经带上了一副笑容,仿佛刚才那人不是他一样,下来的时候,杨慕香瞧瞧的躲在了旁边的墙壁后边,本以为他不会被发现,却见人再跟前停下了脚步,对着这空气低低的说了句:“朕从未想过要他性命。”说完,他就走了。
这句话,是说给杨慕香听得,而杨慕香也听得真真的,在人走了之后,才缓缓的从城墙之后走了出来,沉默的盯着人的背影看着,片刻,嘴角噙着苦笑,转过身来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因为他知道,皇上的心思,如果他在不识好歹,只怕是他这条命,就当真是别想再留下了。
而那边,海生听了钟赤的话,那边的案子虽然复杂,可并不是什么没有办法破解的悬案,只是当局者迷,他们被这案子困扰多日,思维已经固化,无法在想出新的线索,海生自幼聪明,虽说是寒窗苦读,可也是那个调皮捣蛋的主儿,去了之后不用七天,这案子破了,嫌疑人被捉拿归案,低头认罪,这件事情一出,总算是让龙问洲心里那天阴云有了一丝光亮,忙把海生给召进宫里听封。
加上那天宁明绪也在御书房,有意帮衬海生一把,为人说些好话,这年轻力壮又聪明懂事儿的海生自然是十分的招龙问洲的喜欢,升了他的官不说,还派人给他送了好些个赏赐,海生连连叩头谢主隆恩,仿佛将这段时间萦绕在皇宫里的一片阴云彻底吹散。
但是回来之后,海生却并没有骄傲,而是趁着夜色茫茫,喊着家丁,半夜偷偷潜入了王府后院,钟赤住的那块地方,钟赤本来睡得好好的,就听见外面一声脚步落地的声音,顿时坐了起来,警惕的朝着外面看着,就见外面的人影轻轻的敲了敲门,低低的声音从门缝里传了进来:“老师,我是海生,深夜叨扰,还希望先生见学生一面。”他的声音很低,想是怕惊动了他,钟赤已经让他吵醒了,也就没有那么好的睡意了。
披好了外衣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口把门给打开来,海生朝着四周看看,确定没有人发现之后,才快步闪身进了房间里,钟赤瞧着他似乎步伐有些奇怪,纳闷的问着;“你的脚怎么了?”“回先生,学生一心想要见您一面,这深夜去瞧王爷的门也不合适,所以从墙头翻进来,不小心跌倒了。”海生不好意思的说着,钟赤害了声,点这人的鼻子说了句:“你这孩子啊。”
说完,把人让到了桌子跟前,叫他坐下,这茶水是临睡觉之前,丫鬟给送来的,这会儿也就是温的,还不算太凉,给人倒上一杯茶水,开口问着:“听说你禄位高升,这不是很好嘛?这深夜不睡觉,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海生能够禄位高升,也多亏先生指点,上次瞧着您喜欢吃口甜的点心,这次特意带了一些来,还希望先生不要嫌弃。”他来的时候,穿的夜行衣,身上还打了个小包袱,把包袱从身上接下来,放在了人的跟前,钟袱给打开了,一打开来,才发现一包包的点心,足足有个六七包的。
桃酥,子仁酥,喜饼,都有不少,钟赤瞧着闷闷的笑了两声,抬眸说着;“你倒是有孝心。”说完,可就没动这点心,而是看着人说着:“说说吧,这次找我前来,又是为了求我什么事情?”大半夜的,翻墙进院,悄无声息,好好的一个大员闹得和做贼似的,这也肯定是宁明绪吩咐过了,否则就看夜的那位孟轲兄弟,等不到他上墙人就已经没命了,那儿还容的他跑到自己的院子里来?
怕是白天他跟宁明绪已经说过什么了,想到这儿,再看看点心,就更加坚定他肯定是有事情来招自己的,果不其然,人沉默了许久之后,才缓缓的露出了一个笑容来,海生叹了口气,沉默的地了低头,随后开口说着:“我已经按照先生吩咐,昨日夜里,丞相吩咐人到府里来,接我去过府一叙,我也去了。”
“上次先生说,如果他在来找我,就让我同意,如今我也同意了,所以我想问问先生,下一步要如何走?毕竟我和丞相,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