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走到另一间院子的前厅坐下,牙侩和一个婆子说了几句。婆子出去一会儿领来一女子,其后还有两名壮妇跟着。女子十仈jiu岁,一副憔悴的样子,细看倒也容貌身材上佳。雷斯特直截了当问道:“身价?”牙侩刚想说话,那婆子却先开口了:“本不该我开口的,但丑话要先说在前面,自己从这个赔钱货来了我这里,我可亏大了,每i供着吃喝不说,还要派人时时盯着。不但亏钱,还得罪了好些贵人,可把我害惨了。平i里,像这样的货se,怎么也能卖上三十个金币吧。好几个贵人都看中想买了去。可这贱货偏偏不愿意去享福,要死要活的,真真的折磨死我这个老婆子了。今天我就亏到底,二十个金币就让你带走。只有一条,出了这个院门,好歹我就不管了。”雷斯特边听着婆子唠叨,边看着这女子。无论婆子如何咒骂,这女子都盯着地面,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看着雷斯特没有搭话,婆子急了,好不容易来个买主,别又飞了,又道:“真真的全符合公子说的条件:识字、样貌好、未出阁。婆子可以发誓,这种条件附近你找不到第二个。这样吧,我剜心割肉了,十五枚,只要十五枚,这可是贵族秀,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雷斯特用询问的目光望了一眼牛大,牛大躬身道:“会长吩咐,全凭少爷做主。”牛大说的会长就是胖子,原先跟随胖子的人都习惯称胖子为会长。
雷斯特长叹一声:“哀莫大于心死!”那女子颤抖了下,双眼偷偷撇了雷斯特一眼。
“成交!”雷斯特对牛大说:“去办手续。”说完站起身,走到那女子面前,柔声问道:“你还有什么随身物品要回去拿的吗?”
女子微微的摇摇头,眼睛依然盯着地面。
雷斯特轻声的说道:“别担心,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是不会勉强你做你不愿意的事。”
这次写身契恐怕是有史以来最快的,几句话的时间就办妥了。雷斯特让牛大去找辆马车,一行人往外走,婆子和那两个壮妇一路护送到门口,见到女子上车才长出一口气。
回道先前的院子,去报信的侍卫已带着胖子赶到。胖子见到雷斯特,立即过来见礼。雷斯特说道:“这批孩子我以后有大用,你找个地方安排,送回以前训练护卫的地方也行。他们年纪尚小,需要多照顾些。要教他们认字,能读写就行,还要教一些算数。其他的先按你们培养护卫的办法来吧。”胖子点头称是。剩下的就交给胖子,原先的一群人往回走,找到原先的马车,雷斯特对尚阳说今i已晚,请尚阳明i到自己住的客栈相会。问清客栈位置后,尚阳和众人告别。
依然是雷斯特坐车,霍特骑马。路上,霍特问雷斯特为何多了一辆马车。雷斯特酝酿了一下情绪,凄然道:“老师,先前解救了那批孩子,从院子里出来,遇到了一件惨绝人寰的事情。一位贵族被国君处死,又祸及妻儿,一家人死的死,散的散,只留下一个女儿。那女子被当做货物般的被一群腐朽堕落贵族争来争去。可怜的弱女子抵死不从,以命抗争。唉,蜉蝣哪能撼动大树啊?眼看就要香消玉殒。学生我毅然挺身而出,将此女救下。可是……”
“可是什么?后面怎么了?”霍特追问道。
卖了个关子的雷斯特,看到霍特被自己故事吸引,又继续往下说:“可是那女子心如死水,失去了对生命的渴望。眼看着一个美好的生命即将在我面前消失,我恨啊,恨我人小力微。”
霍特安慰道:“别着急,大家一起想办法。后面的马车上就是她?”
“是的。”雷斯特哀伤的点头,用手抹了抹并不存在的泪水道:“老师,就拜托您了。”想了想,又怕霍特察觉什么,连忙转移话题:“才出来第一天,就遇到这么悲惨的事,绝对不是偶然,只能说明这种事真的太多了。我要以解救天下苍生为己任!”说罢抬头挺胸,摆出一副慷慨激昂的姿态。少顷又长叹一声:“唉!任重而道远啊……”
看到雷斯特一系列表演,霍特好像被触动了什么,一路上都在沉思,一言不发。
天se渐黑,雷斯特也没有了闲逛的兴趣,匆匆回到客栈的自己居住的小院。
小院正房三间,中间是厅,一间雷斯特住,另一间是约克的。东西厢房各两间。西厢房安排给了红袖和绿萝。东厢房霍特住了一间,另一间正好空着。于是雷斯特吩咐红袖安排那女子住到东厢房空的那间,特意叮嘱红袖对此女多加照顾。
第二i早上,雷斯特起床。在绿萝的服侍下穿好繁琐复杂的衣物,来到院中,看到约克已经在那里吭哧吭哧的擦拭着自己的“罐头四件套”。和约克招呼了声,就开始了晨练热身,这些i子来,已经感觉到锻炼给这具幼小的身体带来了不小变化,更结实更有力气了,个头好像也长高了点。锻炼完,绿萝将早餐端了进来,在厅中摆放好。雷斯特吩咐道:“去请老师来用早餐,再给昨晚坐来的那位女子送一份过去。”
绿萝回话道:“少爷,霍特先生一早就和红袖去街市了,说是请红袖帮蒹葭买些衣物和i常用品。”
“蒹葭是谁?”雷斯特问道。
绿萝解释道:“少爷,就是您昨天带回来的女子啊,她说以前的名字会使自己想起伤心往事,就自己起了个新名字。”
“自己起的?蒹葭苍苍,白露为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