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一峰的情绪不是很好,所以便由我来开车,设置了导航,按着导航开就行了。
安一峰就坐在后排座椅上,手里一直抱着骨灰盒,一言不发。
反倒是他那个大姐,一路上都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一会儿说我们是很亲的关系,以后要常来往;一会儿又夸安澜皮肤保养得多好,反正就没停过。
我算是看出来了,安蓉和安一峰虽说是亲姐弟,可是他们的性格相差太大了。
安一峰是那种一看就老实巴交的人,而安蓉则是那种有些自作聪明的人。
安澜也能看出来,所以一路上都尽量没有和她多说话。
本来我们到贵阳时就已经是下午六点过了,去火葬场耽搁了一会儿,租车又耽搁了一阵,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
好在临近夏天,天色变长了,这会儿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
不过这一路三个多小时的路程,等到村子里也已经是夜深了。
可这安蓉事儿特别多,几乎没过一个服务区就会让停一下车,不是去上厕所就是去买吃的,真没闲下来过。
都快下高速了,他要让停车,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安一峰终于忍不住说道:“姐,咱们这都快下高速了,你忍一下吧,现在都那么晚了,姐夫他路不熟。”
她却不以为然的笑呵呵的说道:“没事,我找的路,到时候我来开。”
我们便没啥好说的了,又进服务区等了她一会儿,关键是她一去至少都是十分钟以上。
我和安一峰下车抽了一支烟,她都还没回来。
上车又等了一会儿,她才慢悠悠地像散步一样走回来。
我们都看不下去了,可是我和安澜终究没说她什么,毕竟第一次见面也不好说什么。
倒是安一峰,他真的忍不了了,等安蓉一上车便抱怨道:“姐,你能不能快一点,你看现在都几点了?这一路上你没去一次服务区至少都那么久,至少耽搁一个小时了。”
安蓉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说道:“怎么啦?我上个厕所买点吃的,又怎么了?反正天都黑了,慌什么呢?真的是。”
“关键是姐夫不熟悉路,我们那又是山路,你理解一下行吗?”
安蓉道:“我说了,等会儿下了高速我来开车,你跟我凶什么呀?”
安一峰还想怼回去,但被我制止了,我说道:“好了,别吵了,把车门关上,走了。”
继续在高速路上开了一会儿,总算是下高速了,没有服务区了,可是这路也不好走了。
可车里却出现了鼾声,我以为是安一峰睡着了,便从后视镜往后排座一看,结果是安蓉睡着了。
好家伙,这女生的鼾声比我一男的还大。
更让我郁闷的是,她不是说好下高速就来接替我开车么,这算什么意思?
这路,我确实不熟,就算有导航可在贵州的大山里,说实话导航根本没啥作用。
安一峰这时向我喊了一声:“姐夫,你停车,我来开吧。”
安澜也对我说道:“是啊,这路你不熟,让一峰来开吧,安全一些。”
为了安全,我只好将车停了下来,然后和安一峰换了位置,我将骨灰盒抱在了身上。
看着骨灰盒,我心里又泛起了无尽的痛苦。
我在想,两年后我是否也会静静地躺在这小小的盒子里面?
会的,每个人都有这么一天,只是或早或晚而已。
安一峰的驾驶技术确实很不错,即使是山路也开得很平稳。
安澜不禁夸赞道:“一峰,你这驾驶技术可以啊!一点都不感觉抖。”
“呵呵,以前在部队时我就是开车的,而且这条路我也常走,习惯了。”
我接话道:“你当过兵呀?”
“嗯,只当了两年义务兵,在部队里学会的开车。”
“难怪技术那么好。”安澜又说道。
安一峰笑了笑道:“其实我也喜欢开车,经常看那些和车相关的视频,基本上现在市面上每一辆车的性能我都能背出来。”
“那你挺牛的啊!没想过出去找一个和车相关工作吗?”我问道。
“想过,不过爸患病之后我就只好回家照顾他了,没办法我妈死得早,我不照顾我爸,就没人管他了。”
其实看得出来,虽然他还有个姐姐,可这个姐姐一点姐姐的样子都没有。
我们就这么一路聊着,感觉没一会儿就到了。
也在车子刚停下来的那一刻,安蓉醒了。
就是这么巧,巧得让我感觉她这一路上都是在装睡。
她睁开眼伸了个大懒腰,说道:“到啦?”
我们都没理她,各自下了车。
她最后才从车上下来,冲我们喊道:“哎,你们等等我啊!”
深夜的小山村里格外宁静,只有几声狗吠声,在山谷里此起彼伏。
贵州的大山里也特别凉快,我们来时穿的短袖,现在需要外套了。
走了一截小路才终于到家了,安一峰打开门后,将骨灰盒放在了堂屋正上方的位置。
接着他又找来一个碗,在碗里装了一些干玉米,又在玉米上插了三炷香。
一切收拾妥当后,安一峰才对我和安澜说道:“安澜姐,我去给你们铺床,今天辛苦你们了,早点睡吧!”
我和安澜都相继点点头,安澜开口说道:“你也早点睡,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嗯,我知道。”
安一峰说着,便去给我们收拾床铺了。
安蓉又走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