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棻有一本日记。
晚上,她正在写她的日记,父母已经睡下了。
她房间里的灯还亮着,她坐在桌前写着。
忽然,房间门开了,走进来的是余强。
余棻听到门开了便把本子合上,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努力忍住心中的情绪,毕竟余强这样突然闯进房间不是一次两次了,荀晓也是如此。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余强问道,语气带着一丝愠怒,“灯还亮着。”
“没什么,现在就睡。”余棻不看他,紧紧护住本子。
余强一个偏身,看着余棻手中的东西,他总觉得不对劲,他走了过去,说:“给我看你这写什么?”
余棻不解,问道:“为什么?”语气里有些不耐烦。
“没有为什么,给我看!”
“日记本你也看?我没隐私吗?”余棻心中全是怒火,真是搞不懂眼前这位长辈在干什么。
“你是不是不给我?”
“不给。”
余强没招,准备伸手强,余棻见状不对,由于书桌是靠近窗户的,余棻直接把日记本扔出了窗外,毫不犹豫。
余强气到不行,直接上前给了余棻一巴掌,重重打在脸上,吼道:“你个读书学生,能有什么隐私!一天净学些不干净的东西,写在本子里,不给家长看!你去问问,哪个孩子这样做!”
余强愤怒地就像一只发疯的困兽,血口大张,恨不得把整个房子给踏平。
余棻强忍着泪水,看着一旁,无奈与绝望涌上心头,她不说,她无言以对,对这样不讲道理的人,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口舌。
余强心里还全是愤怒,无法解恨,又上去打了余棻两拳,给在了余棻的背部。
她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和脸上的灼烧,狠狠地看着余强,脱口而出的是:“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做父母?”
“啪”。
再一巴掌。这次更响亮,似乎要把整个屋子震掉了。
“我生你,养你,你说出这种话,真他妈是个白眼狼!”余强骂道。
荀晓躺在床上,听到打骂声,下床走去余棻的房间,看着父女两人,问道:“怎么了?”
余强愤怒地把事情讲了一遍,荀晓站在一旁没说话,她在这一点上,没有说话。
因为以前的荀晓心情不好也会写日记,荀晓劝道:“大晚上的,早些睡觉吧,明天她还返校。”
“她?读书?书都白读了!”
“好了,走了吧,别吵到邻居。”荀晓把余强拉走了,带上了房门。
门被扣紧的那一刻,余棻再也坚持不住了。她满脸泪水,趴在桌子上,她觉得冷,关了灯,钻进被窝,不停哭,身体也不停发抖。
她感到绝望,心里的悲伤全部涌出来,枕头被打湿了一大片,她无声哭着,牙齿紧紧咬着手指,让自己努力镇定下来,手指上已经起了很深的牙齿印,直到出血了,余棻才回过神,收了些泪水。
她感到麻木。
她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她的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快去死。
她想死。
她为什么还不死!还要这么痛苦地活着!
她就该去死!
余棻的内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狂吼,击打自己的心灵,快要把余棻撕碎了。
她病了。
余棻知道自己病了,她想找医生,她第一次想去找心理医生看看,她再不得救,就快要疯了,脑袋都快要被撕裂了。
第二天,带着疲惫的心回到了学校,坐在座位上,没有任何精气神。
从昨晚开始,也没怎么看手机,没有和涂山联系,涂山打来电话也没有接。
她的脑袋忍不住的乱想。
为什么自己做什么丢失错的呢?没有包容自己,没有人会给自己爱。
涂山吗?
噢,涂山会给自己爱。可是涂山的爱也分给过别人。
他有前女友,有初恋,有他曾爱过的女生,她不是那个唯一。
他吻过别人,也和别人牵过手,或许还和别人上过床。
余棻越想越悲伤,原来自己从来都不是那一个唯一被爱的人。
她趴在桌子上,心里的悲伤又多了一份。
她原本以为涂山的出现是给自己带来光明的,可是现在想来,他也在无形中给自己施加了很多的伤害。
分隔两地,或许他在东川大学也和别的女生搞着暧昧。
她的泪夺眶而出,顺势流到了桌面上。
身旁的张熙意识到了什么,便拍拍她的肩,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余棻缓缓起身,看着张熙,回答:“没事,就是有点想奶奶了。”
“那放假回去看她们呀,好啦别哭了。小花猫。”张熙边说边给余棻擦眼泪。
这一问候,让余棻的心更加脆弱了,就在这一刻,她的泪腺如崩溃了的堤坝一样。
张熙抱着她,一边安慰道:“没事没事,我陪陪你。”
余棻哭了一会儿,没哭了。
陆陆续续,班上的人到齐了,开始上晚自习了。
余棻没有任何行动力,她盯着书本发了好久的神,她想着试着抬手去拿笔写字,可是自己的手握住笔后,却不知道写什么,也没有办法下笔写。
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重重地压着自己,压得她喘不过气。
乏力,是她现在唯一的感觉。
下了晚自习,回到寝室,她快速洗漱完也直接上床睡觉了。
室友几个人以为她身体不舒服,便都小声说话,早早关灯睡觉了。
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