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虎呆了一下,一下子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怔怔的没有说出话。
“虎子,你想你那二哥啥德行咱们还不知道,要是偷钱我相信,至于这些硫磺粉,你那二哥只怕根本没想过这玩意能干啥用,你就是给他一些白纸他也看不到白纸的价值,你说他偷了硫磺粉干啥用。”眼中炸开一道精光,刘悦重重的哼了一声。
杨豹他们很了解,不学无术,吃喝嫖赌,根本没有赚钱的心思,就是有也是想着偷或者骗,这硫磺粉白给他,他都还嫌太重了,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骗了杨父,然后偷盗硫磺粉的?
杨虎听明白了,微微一呆,迟疑了一下:“悦哥,你是说杨豹身后还有人指使?”
嗯了一声,刘悦眼睛眯了眯,一道寒光闪过:“绝对有人指使,如果我猜的不错,杨豹也就是收了钱就没几个人。”
不是刘悦张狂,即便是他走的时候,也有四百精锐在城外,而且小黄城都知道,刘悦很强势,即便是军司马赵宠,还是周县令都不敢和刘悦硬碰,这城中一般的大户人家都不敢得罪刘悦。
谁都知道,杨豹偷了硫磺粉,刘悦一定会追究的,万一要是被追查出来,那结果不言而喻,落在刘悦手里不死也要脱层皮,单凭这一点也就不是一般人敢做的。
杨虎眼中闪过一道杀机,呼吸声不由得粗重起来,重重的哼了一声:“坑到咱兄弟头上,悦哥,怎么把他找出来?”
之前杨虎虽然气的要发疯了,但是心里恨得是杨豹,真想着把杨豹打死得了,但是挺刘悦一说,好像的确是那么回事,杨豹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坑蒙拐骗的玩意,偷了硫磺粉难道还能去造纸不成,况且杨豹也没有这个资本。
一想到有人坑他杨家,害的自家老爷子头都抬不起来,杨虎这心中的杀机就按捺不住了。
刘悦沉吟了一下,脸上讥诮的神色更重,重重的哼了一声:“虎子,出了事你找过杨豹吗?”
“找过,小黄城我都翻遍了,也没找到这混蛋的影子。”杨虎苦笑了一声,要是被他找到,不打死杨豹那就算他心软了,只是杨豹也不傻,好像藏起来了。
“那就对了,那人不傻的话,应该已经将杨豹打发出去了,只是——”刘悦说到这忽然顿了顿,脸色猛的阴沉了下来:“我有点担心杨豹这个蠢蛋,要是去了别处那还是小事,我就怕有人斩草除根——”
啊了一声,杨虎脸色瞬间大变,嚯的站了起来,盯着刘悦声音有些发颤:“悦哥,你说的是真的?”
轻轻地点了点头,刘悦吐了口气,脸色越发的阴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一袋子硫磺粉,那可是差不多六万张纸的用量,一张纸现在的价格是五十大钱,你算算那可是上百两金子——”
那一袋子硫磺粉不值钱,最少知道来历的杨虎不觉得贵重,但是刘悦这一说,杨虎才忽然意识到,杨豹iu经偷了多少钱的东西,如果真的是有人指使的,为了这么一笔钱,就算是杀人灭口也真的干得出来。
“指使杨豹的人只要不傻,那肯定知道一旦杨豹被咱们找到,那咱们摁钉不会善罢甘休,只要杨豹死了,再想找到身后的人,可能性就不大了,你说如果是你会怎么做。”刘悦嘴角抽搐了几下,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嘴唇蠕动了几下,杨虎身子一哆嗦,脸色就变得惨淡起来,嘴上说的再狠,但是那毕竟是他的亲哥哥,要是打个腿折胳膊折,杨虎绝对不是说二话,但是一说到可能要命,杨虎心里忽然揪了起来
“悦哥,我——”杨虎是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不知道怎么找到杨豹,也不知道怎么找出背后的人,更不知道该怎么和刘悦求情。
要说杨豹的所作所为,就是被打死都是活该,但是杨虎还是不舍得自己的亲哥哥死。
刘悦点了点头,脸色凝重起来:“我懂,你我兄弟,你哥哥就是我哥哥,虽然杨豹让人恨得牙根痒痒,但是我也不愿意看见他死,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说到这,刘悦顿了顿,长长的吐了口气,眼神跳跃起来,好一会才咬了咬牙:“虎子,你立刻去军营中去找严政,让他安排人封锁小黄所有出外的路口,另外让他安排人去周围所有的县里去找杨豹——”
眼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一切就看杨豹的命了,刘悦眯着眼睛,眼眉一挑:“我给我翻一个遍,就算是人死了也要找出来。”
“我这就去——”杨虎应了一声,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看着杨虎的焦急,刘悦摇了摇头,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纵然杨豹千万种不对,但是那毕竟是杨虎的亲哥哥。
若是换一个人,刘悦绝不会管他死活,只要找到背后的人就行,但是为了杨虎,却必须要找到杨豹,一世人两兄弟,刘悦不能辜负这兄弟之情。
杨虎虽然没有啥能力,既没有什么精明的头脑,也没有什么出众的武艺,甚至不懂得做生意,要说起来,刘悦手底下比杨虎有能力的太多了,如崔贵等人,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会在刘悦最难最危险的时候,还站在刘悦的身边。
哪怕是当初刘悦要和赵宠争,到了最难的时候,也只有杨虎和典韦站在他身边,典韦那是因为有真本事,而杨虎有的却只是舍命陪君子。
心中胡乱的想着,刘悦也不敢耽误,这种时候快一点都可能救了杨豹的小命。
从作坊出来,刘悦直奔县衙而去,这个点杨匡应该在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