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兄弟,为了不打草惊蛇,你们还是换下来这一身衣甲,不然很容易打草惊蛇,你们说是吧?”快到胭脂坊的时候,黄三爷才忽然想起来这件事,好在这一片黄三爷有一家绸缎铺子。
这倒也是,若是一身新军的甲衣,自然很容易辨认,到时候就会惊动段昀,毕竟是是一位高手,可不敢说能拿得住段昀。
杨海没有多说什么,究竟换下了衣服,从黄三爷的店里换上绸缎衣服,还真别说,俗话说人靠衣裳马靠鞍,杨海啊两人穿上了绸缎衣服,也真的像是公子哥,如果不看满是老茧的手,还有那黝黑的脸。
胭脂坊是温柔乡,媛媛的望过去,整个胭脂坊有两条街,其中六十余间铺子,里面吃喝玩乐都有,都不用动地方,说是青楼是在有些单调了。
杨海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难免心中有些紧张,没到的时候不觉得,但是真的到了之后,就感觉心里直打鼓,甚至脚步都慢了下来。
“杨兄弟,我这里有三十多个当红的姑娘,一会相中那个,都算在我账上——”黄三爷哈哈笑着,也不在乎花点钱,恨不得和杨海搞好了关系,心中自然盘算着杨海说的生意。
眼睑低垂,杨海心中翻腾着,却是低声道:“使不得,将军说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温柔乡是英雄冢,我要是有了第一次,那么就会想第二次,一旦克制不住,万一做了对不起将军的事情,又怎么对得起将军的恩义——”
另一个亲兵也是脸色凌然,用力的点了点头:“什长说的是,温柔乡是英雄冢,去不得。”
黄三爷一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付,也只是哈哈一笑,朝着两人竖起了大拇指:“刘将军有你们这样的弟兄,那可真是福分,要是我有这样的弟兄,我可就烧高香了。”
说起这些来,杨海倒是笑了:“黄三爷,你是有所不知,我们这些人命都是将军的,将军在战场上可是给我挡过枪,如果不是将军,我都不知道死了几回了,将军苏怡然从来不记得,但是我们忘不了——”
“就是,即便是到如今,将军也是和我们一起吃饭,吃一样的饭菜——”另一个亲兵说起刘悦来就起了精神,眼睛都开始发亮:“有的弟兄娶婆娘,只要将军有时间,总是会亲自去的,和我们一起喝酒吃肉——”
黄三爷怔怔的看着一脸振奋的杨海和另一个亲兵,心中对刘悦更是畏惧起来,能打能杀说不得可怕,但是一个人你能让手下的军兵这样的崇拜着,甚至愿意放弃温柔乡,这就有点可怕了。
“是我孟浪了,这样吧,咱们只喝酒,好酒好菜的,今天不醉不归——”黄三爷哈哈一笑,遮掩着自己的尴尬。
“不醉不归就免了,喝点酒可以,不过不能喝多了,还要抓段昀呢。”杨海咳嗽了一声。
“啊——说的是——”黄三爷呵呵的笑着,心中不免感慨万千,难怪刘悦能百战百胜,手下将士效死,又怎么能不打胜仗,只要刘悦还在,这杆大旗就永远不倒,天底下能做到这一点的又有几人。
这说着话,众人就进了胭脂坊,一时间街上莺莺燕燕的,不少人挽着女伴在大街上调笑着,不觉往前走着,时不时地还有笑骂的声音,说话露骨,即便是大街上也毫无顾忌,反正这街上都一样,谁也别说谁。
两侧各种店铺,各种小吃,胭脂水粉,还有说书的打板的,又或者好玩的,从早上一直到晚上,人气不断。
“好热闹——”杨海赞叹了一声,要说没有心动那是假的,看着大街上成双成对的,是个男人就心里痒痒,不过杨海还是在心里警告自己,绝对不能没有了底线,一旦犯了错没法交代的,刘悦对弟兄仁义,但是一旦做错了,那也是心狠手辣的,从来不会妇人之仁。
“这临仙楼的酒菜都不错,咱们就在这里如何。”黄三爷说是询问,却径直走了进去,让杨海不得不跟着进去了。
临仙楼紧靠着胭脂楼,也就是青楼,从楼上望过去,能看见胭脂楼后院的情形,男男女女的人潮如织,调笑打骂声不绝于耳。
只等找了一个房间坐下,黄三爷推开窗户,便能看见胭脂楼对面,有的窗户虚掩着,甚至能看见里面的女子只穿着肚兜晃荡着,浑然不在乎什么。
这才坐下,就有黄三爷的手下找了过来,一脸小心地站在黄三爷身边。
“前几天不是来了一个刀客吗,可有画像?”黄三爷在手下面前,整个人阴冷下来,不怒自威,眼皮耷拉着,可没有了杨海面前的亲热劲。
手下使劲的点了点头,小心的陪着笑:“三爷,您交代过,这种人物要留下画像,以后小心冲撞了,所以画像肯定是有的,您这就稍等,我亲自去取。”
“快去快回,这件事我不想让人知道,要是谁的嘴欠,西城河里鱼可是饿着呢。”黄三爷声音很轻,但是那手下却是吓得一个激灵,一个劲的点头称是,快步离开了,估计着绝不敢吐露一个字。
果不其然,也不过一会的功夫,那手下就那这一块绢布,小心着走了过来,人还没到腰就哈了起来:“三爷,这是您要的画像,这个人叫做段昀,自称是刀圣聂臻的大弟子,身上有一把短刀,也画了出来——”
说着将绢布摊开了,杨海凑上去看了一眼,不由得脸色一变,眼中寒光毕露:“就是他了,段昀——”
杨海低声哼了一下,眼巴巴的望向黄三爷。
黄三爷点了点